8.王阳明静坐功夫达到的高深境界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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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先生谈养生。先生自念辞章艺能不足以通至道,求师友于天下又不数遇,心持惶惑。一日读晦翁上宋光宗疏,有曰:“居敬持志,为读书之本,循序致精,为读书之法。”乃悔前๩日探讨虽博,而未尝循序以致精,宜无所得;又循其序,思得渐渍洽浃,然物理吾心终若判ศ而为二也。沉郁既ຂ久,旧疾复作,益委圣贤有分。偶闻道士谈养生,遂有遗世入山之意。

十有四年辛酉,先生三十岁,在京师。

军事上,王阳明不费朝廷一兵一饷,选练民兵,平定了为祸南方แ四省的大规模叛乱ກ;又在高层的掣肘下,仅用35天就击溃了宁王朱宸濠的数万叛军,一举ะ粉碎其蓄谋了几十年的篡位大计;而南赣剿匪、征讨思田更体现了他抚剿并用、文武兼修的军事思想,将兵家权谋上升到了“此心不动即为术”的化境。

思想上,王阳明融合儒、释、道三家之精华,打破僵化的官方แ意识形态程朱理学的窠臼,独创以“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三大命题为核心的阳明心学,信从者上至宰相,下及走卒,流传之,蔓延之ใ广,不仅有明一代无人能匹,纵观古今中外亦不多见。他的弟子中官居高位者不计其数,入阁拜相者不乏其人徐阶、张居正、赵贞吉,在各自领域独领风骚者更是如过江之鲫徐文长、汤显祖、徐光启、李贽。

1.宜取端坐姿势,头朝前๩,眼微闭,唇略๓合,牙不咬;前胸ถ不张,后背微圆,两手叉置大腿上;上腹内凹,臀部后突;两膝不并,脚๐位分离。

2๐.要注意呼吸吸长而缓,呼短而促,行于不经意之间。静坐特别ี讲究运气用力,一般说,求自然不用动,力点宜集注在脐下,脑中应无念无想。

一个有牢骚气的隐者绝不是个真隐士。他这一时期的诗作表明,他之学道,基本上在平横失意情绪失败心态。他上了九华山想得是“吾诚不能同草木而腐朽,又何避乎群喙之ใ奴奴。”《游九๡华赋》他不大看得起只会作诗的李白,但此时与之心契焉:“谪仙凄隐地,千载尚高风。”《李白祠》也有了同龄人如唐伯虎一类人的明士气:“却怀刘项当年事,不及山中一着棋。”《题四老围棋图》就是他再度返回官场,去山东当考官时,还在牢骚:“尘网苦羁縻,富贵真露草。不如骑白鹿,东游入蓬岛。”《登泰山》诸如此类,不必遍举。这个率真的人我手写我口,我口言我心,从不像那些机心深重的假道学真官僚口是心非曲说深藏。只要翻开他的集子,就什么都看到了。

他上九华山时是31岁,专去拜访了一个ฐ善谈仙家事的道士蔡ກ蓬头。蔡见了王只说:“尚未。”过了一会儿,王避开左右,与道士到了后亭,再度请教。蔡还是俩字“尚未”。

王再三恳求,请道长指点。蔡才说:“汝后堂后亭礼虽隆,终不忘官相。”说完,一笑而别。道士的意思是,他的“底子”可望成仙,但太想当官了。仙人是觉得想当官的人是聪明的傻瓜,其聪明与其傻相资相用,绝难渡化,比单纯的傻瓜难渡化多了。所以,一笑而别ี。

他还是不明白,明白得用许多痛苦才能换来。他听说地藏洞有异人,坐卧松毛,不火食,只吃天然的东西,如松子瓜果之类。王攀绝壁走险峰,好不容易才找到เ他,他正装着熟睡,以试验来者的道行。王也不俗,坐在他旁边,摸他的脚๐。道士觉得他不酸,就“醒”了。问:“路险何得至此?”王说想讨教怎样修练最上乘的功夫。道士说:“周濂溪,程明道时儒家两个好秀才。”

周濂溪融化释道,开辟出宋代理学新世界。明道是大程,与弟弟伊川同受业于周濂溪。周的《太极图说》公认是从道家宇宙论模式中深化翻转而来,其《爱莲说》则融合了《华严经探玄记》的基本意思。宋儒明通二氏之学,多很坦然。也不以言神秘为羞。因为中ณ国儒学虽非绝对神๰秘之ใ宗教,但有验性,借助神道是其天人合一逻辑的必然要求。

有人问称伊川:“方外之士,有人来看他,能ม先知者,有诸?”

伊川说:“有之。向见嵩山董五经能如此。”

问:“何以能尔?”

伊川说:๘“只是心静。静而后能照ั。”

问:“圣人肯为否?”

伊川ษ说:“何必圣贤?使释氏稍近道理者,便不肯为。释子犹不肯为,况圣人乎?”

这个董五能就曾预ไ知伊川ษ前来访他,问他何以知之?他说:๘“先生欲来,信息甚大。”跟他交谈,也没什么过人的了不起的地方。之所以能预知,只因为ฦ“久不与物接,心静而明也。”《河南程氏遗书》卷1้8,12๐

引述这则ท故事,为衬映阳明的同类事情。他31岁这一年,从九๡华山下来后,他回到京城复命。当时流行的诗文复古运动,已๐经安顿ู不了阳明了。用王畿๹记录阳明后来的话说是:

“弘治正德间,京师๲倡为词章之学,李、何擅其宗,先师更相倡和。既而弃去,社中相与惜之。先师๲笑曰:‘使学如韩、柳,不过为ฦ文人,辞如李、杜,不过为诗人,果有志于心性之学,以颜、闵为期,非第一德业乎?’”《明儒学案.浙中王门二》

不管怎么เ说,无຀论是对现实失望还是觉得文学不足成圣;或者是对朱学失望想退而为隐士,反正他决计要告别京师,告别政治,告别文坛,告别那ว些喧哗与骚动,他刚ธ刚干了三年,就不想干了。弘治十五年八月,他上疏请批准他因病回家。他不是什么离了他地球不转的人物,自然照准。

他遂回到绍兴,在会稽山的阳明洞盖上房子,摒弃诸凡冗务,专意修炼道术,静坐行导引术。他的学生王龙溪追记听老师讲的经验是这样的:阳明在洞天精庐日຅夕勤修,八五八书房练习伏藏,洞悉机要,对道教的见性抱一之ใ旨,不但能通其义,盖已得其髓。能ม于静中内照形躯如水晶宫,忘己忘物、忘天忘地,与空虚为ฦ体,光耀神奇、恍惚变幻,似欲言而忘其所以言,乃真境象也。

扣除其中的自圆其说、自神๰其话的成分,也能ม感到他们师徒的确摸着了神秘的凡的灵悟的境界。这种感受是阳明在龙场洞悟的一个基础,也๣是他后来总坚持先让学生静坐以收放心、这种教法的一个来源。真知来源于实践。

《年谱》载,他在洞中持续修练,“久ื之,遂先知。一日坐洞中ณ,友人王思舆等四人来访,方แ出五云门,先生即行仆迎之ใ,且历语其来迹。仆遇诸途,与语良合。众惊异,以为得道。久之悟曰:‘此簸弄精神,非道也。’又摒去。”他摒去的是气功状态。据说,这种能感应万物的气功态是相当折磨人的,别人浑然不觉的信息,他就收不停了,自然是簸弄精神了。

这很像伊川的话及其故事的再版。就像阳明少年的“第一等事”像陆象山四岁问“天地何所穷际?”的再版一样。若相信伊川说的,则ท阳明此事也可信;若连伊川ษ说的一并觉得不可信,则这种再版也๣没什么说服力。自然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阳明到底有没有这种本事。简单地说,导引术是制气术,汉张良功成身退“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乃学辟谷,导引,轻身”《史记》本传。

阳明大约起初为ฦ保健,因为不管他到底是因追随朱子而得病,还是因学古诗文而得病,他曾得过吐血症则ท是事实。就常规论,过分劳累็要得肺结核的,治疗不及时就会吐血。他最后死于肺病,恐怕是肺癌了。所以,他筑室阳明洞,第一目的是保命。调息,调心,排除杂念,收气,静坐,积久“心静而明”,能敏感地意识到一些问题都是可能的。佛教的止观修行术,道教的吐纳术等等,不能说全是自神其说的虚构。阳明现在所练的导引术属于神仙家的功夫,神๰仙家是道家中的现实派务实派俗而杂的一派。练习气功能保养身体,至少比熬心血写作或勤奋工作能延年益寿。

他自然并不枯守古洞中,他到เ处游玩,登高览胜,留แ诗不少。烟霞之ใ气盎然,什么“池边一坐即三日,忽见岩头碧树红。”“青山暗逐回廊转,碧海真成捷径通”“江鸥意到忽飞去,野老情深只自留แ。”《归越诗》。似乎是魂归自然了。

他在这种静养中ณ尝到了甜头,凡干事专注的人惯性也大,他想“离世远去”,真想大隐息声,彻底下决心了断尘缘了。但他犹豫不决,他不忍心丢下奶奶岑氏和父亲,他现在还没有孩子,但他自幼读孔孟之书达周公之ใ礼,知道天伦不可违,这血缘的力量把他拉住在人间。灰心绝望对自己้使唤可以,单不能对亲人使用。他虽有桀傲不训的个性,但善良温情,他做不了绝情绝意撒手天崖的事情。更主要的是他是个ฐ儒生。而且诚如道士所云“终不忘官相”,他的山水诗中依然有这样的话头:“夜拥苍崖卧丹洞,山中亦自有王公。”显然,“王公”还是他心头中占分量的标准。

看来,练功夫并没有彻底治好他的病。他要为亲人活下来,还得治病。第二年,即他3๑2岁时,搬到钱塘西湖去养病去了。

到了西湖之后他心情颇沁爽起来,什么“十年尘还劳魂梦,此日຅重来眼倍清。”《西湖醉中……》又开始热爱生活了,“复思用世”《年谱》。在虎跑寺中,他遇见一坐关三年的老僧,不语不视,王喝问:๘”这和尚终日口巴巴说甚么!终日຅眼睁睁看甚么!”这一喝,足见阳明熟捻此道,他在四处寻找“真理”时不可能ม忽视弥漫士夫既深且久的佛学,只是有讥心学从禅学中ณ翻出者,故王及其门人从不仔细“交代”这一脉的线索ิ。还是诗歌诚实,他在《与胡少参小集》中明说:๘“道心无赖入禅机。”这次从绍兴到西湖一路旅游,佛门寺院是必去的,但似乎不“入”,什么“最爱山僧能好事,夜堂灯火伴孤吟。”是诗人的惯性;“林栖无一事,终日弄丹ล霞。”又是道士语。均《化城寺六》因其不入,才未被缚住。在面对二氏之学时,他像个淘气的孙悟空。心猿意马不可羁,说什么“独挥谈麈拂烟雾,一笑天地真无຀涯。”有了这“半啃半不啃”的功夫和态度,才向老僧出那一喝。

老僧被这内行的一喝给振得还原了,“开视”并与王“对语”。王问他家里情况。僧说:“有母在。”王问:“起念否?๣”僧说:“不能不起。”王刚转变过来,很有热情地跟他讲了一通“爱亲本性”的理论和心得。僧可能也正思想斗争到这个坎上了,遂哭着谢过阳明,回家去了。

阳明也๣又回到滚滚红尘中ณ来。

只可惜他没有学到家,就急忙返回了耗人的“工作岗位”。

他之所以毅然放弃之,是因为他认为这些只是无຀关道体的杂术,簸弄精神而已。这与项羽学书不成去学剑,以为ฦ剑是一人敌,又改学“万人敌”——但兵法又没学了几天,“未竟其学”,最后遂以悲剧ຕ终,是颇็不相同的。阳明是登岸舍筏,运载火箭式的逐级“越”着,什么เ都一学就会,会了就转向新的未知。

但他若深入掌握了道术,若道术真灵的话,他至少不会50่出头就留แ下“所学才见到เ几分”的憾ย恨而骤返道山。儒学使其成圣,道术本来可以使其长生,但他急着要返回主航道,去圆他的宰相梦。事实上,他若晚点死,也许能当成宰相。

——周月亮的《王阳明大传》中,不仅讲述了《年谱》中关于王阳明预知功能的记载;还讲述了《河南程氏遗书》中ณ“董五能就曾预知伊川前来访他”的事情,来佐证:王阳明预ไ知“友人王思舆等四人来访”这一记载的真实性!

这两个宋朝和明朝的大儒,根据他们的品行和德性来推断,是绝不会妄语欺人的!

《河南程氏遗书》记载:问董五能何以知之?董五能说:“先生欲来,信息甚大。”跟他交谈,也没什么เ过人的了不起的地方。之所以能预知,只因为“久不与物接,心静而明也。”《河南程氏遗书》卷18,12

前面,我们举了三个实例:

1、郭沫若,2、蒋维乔——近现代的中国人;

3、王阳明——古代中国人。

这三个实例都符合我们从郭沫若身上现的开始“身患重病”、后来“每天坚持静坐功”、“持之以恒后,不仅身体康复了,并且爆出了人的创造力,取得了人的大成功”这样一个ฐ规律性的成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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