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黑着脸,一拳砸在门框上,门框断裂,一扇大门倒地。
这几天他一直惦记着王德章的事儿。
“吃了。”曾爱怜的说。
“真的是狗就只能吃狗食!”雷老虎的话一出口,狗腿子们哄堂大笑。
空气似乎凝固了,大家都呆呆看着曾。
什么护身符,明明是我的……曾突然走到绣娘面前,双腿跪下。
邻居们都惊奇的看着曾,不敢相信已经死了的小孩能够被救活。绣娘曾小妹和曾安也是无比吃惊。
“也怪我老糊涂,没有听你的话,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吴二老太也后悔不已。
“我凶吗?”
曾小妹半信半疑。
曾翻看着簸箕里面的药渣,摇摇头,小声的自言自语:“不对呀!”
曾小妹想了想,说道:“听娘说,你是婴儿时就得了病,反正我记事起你就一直在吃药,县城里面好多大夫都给你看过病,给你看的最多的是和春堂王大夫,这药也是他开的。”
曾还是没说话。
且先不说那个ฐ人是谁。醒来的这几天,他经历了震惊、愕然、欣喜、悲痛……在接收了所有的陌生记忆,想清楚这一切之后,他决定,从今以后,他就是曾。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曾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名言。
张二狗终于被找来了,他打量着曾,一脸茫然,他没有这么个ฐ外甥呀。
因为张二狗就算去曾家也很少和他见面,对他的印象很模糊;加上曾一年四季卧病在床,谁都不会想到เ他会站起来,更不要说赤手空拳一招撂倒十几个ฐ衙役。
“舅舅,我是曾。”曾轻轻地一句话,让张二狗也目瞪口呆。
“你……”
“舅舅,我好了,我来看看我爹娘。”
张二狗这才仔细端详,脑袋里面的记忆逐渐清晰,不错,面前的小伙子真的是曾。
“真的是老天保佑曾家!”张二狗心中暗暗高兴。然后转过身,冲衙役们拱拱手:“各位兄弟,这是我外甥,年少不懂事,冲撞了各位,我在这里给大家赔礼了。”
有人骂骂咧咧,因为挨了揍。
有人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因为惧怕曾的身手。
张二狗不管这些了,将曾拉到一边:“你怎么来了,伤着没有?快跟我去药铺看看。”
“我没事,舅舅。”曾说着,眼眶湿润了。
虽然他对张二狗也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爹娘被抓,有的人避而远之有的人落井下石,但是张二狗不但没有这样做,还帮着在县衙牢房里面打点。还有就冲刚刚他关心自己的两句话,就看出他的感情绝对没有掺水分。
“舅舅,我爹娘怎么样了,我想去看他们。”
“这两天可能有点不行,过两天吧。”张二狗看着曾,“不过你放心,姐夫姐姐有我在里面照看着,也受不了多少罪。”
“可是,为什么เ这两天不行?”曾可怜巴巴的看着张二狗。
“昨天县太爷去了牢房,见了姐夫,两人好像谈得很不愉快,县太爷大怒而去!过几天,我想办法。”张二狗拍拍曾的肩膀。
曾点点头。
然后张二狗将曾带到一家面馆,要了两碗面,切了二两牛肉。
闻着面条和牛肉的香味,曾口水一下就流了出来。
“吃呀,你不饿吗?”张二狗夹起一筷面条,看见曾没有动筷子。
“我不饿。”曾摇摇头。他想起了牢房里面的爹娘,家里的嫂子妹妹还有安伯,纵然是山珍海味在面前他都吃不下。
“吃,牢房里面有我照应着,你爹娘饿不着。”
“嗯,谢谢舅舅。”曾小声说道。
“这段日子你们过得怎样?”
“还,还好。”
就算张二狗是个粗人,也从曾的言语和神情看出了问题。
“小二,再切半斤ภ牛肉包好。”说完,张二狗将盘子里面的牛肉全部倒进曾面碗里,“给我把它吃干净,不然舅舅不高兴!”
终于,在张二狗的监督之ใ下,曾将一大碗面条吃完了。这是他十来天……不,应该说是有生以来吃得最香最饱的一顿。以前有吃的吃不下,现在吃得下却家中无粮。
张二狗将一包牛肉塞给曾:“拿回去。”
曾“扑通”跪在张二狗面前,他不是为这一顿食物,而是为这份感情,落难时候的帮助那才叫真情。
“不要这样!”张二狗连忙扶着曾。
“舅舅,我……”曾声音哽咽。
“认我是舅舅你就起来,舅舅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会尽力。”张二狗将曾扶起来。
曾知道张二狗家里有一个瞎眼老爹,生活也贫困,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个,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他对自己一家的确已经尽力了。
“舅舅,外甥以后一定报答你!”曾看着张二狗。
“一家人,说什么เ两家话。”张二狗憨à憨的一笑。
“哦,舅舅。”曾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和春堂王德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