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精神科医生对精神病患者的抽象概ฐ括能ม力的评估。比如医生要患者说清下面两个事物的相似点和不同点:自行车和摩托车;苹果和橘子:木头和煤炭:河流和海洋:风筝和飞机。
我有泡咖啡屋的习惯。
“注意固定”这一症状对科学家、明家的创造是非常之重要的。比如法拉第就是日夜思考电å和磁的关系,从不松手,可谓目不斜视,耳不旁้听,专心致志,锲而不舍。
疯子也将全部注意力牢牢锁定在某个病态的、内容荒诞的妄想观念上所以又叫“强制性注意”。
“我不停地创น作是因为休息更让我感到เ疲劳。”
异常和失常即大大偏离正常、正态。
我们的艺术家为什么เ不疯,不自杀?
我知道,上述提问过火了些,尖锐了些,耸人听闻了些,但毕竟击中了问题的要害。
有些学者指出,在不少天才人物身上,精神疾病的患病率还是较高的。许多传记资料都证明了这一点。
作为一位开拓者,龙勃罗梭cນlomoso,1้835—1้909其人及其论著给了我深刻๑印象。
他是意大利精神病学家和犯罪学家。人们称他为“近代犯罪学之ใ父”thefatherofmodern9ology。他又是“生物实证主义学派的鼻祖”thefoundingfatherofthe
Biologicaທlpositivistscນhool。
早ຉ年,畸胎学和比较解剖学对他有较大影响。不久,他对脑解剖学和脑แ生理学进行了深入研究,从而形成了他一生坚定不移的思路:从脑解剖学将精神病现象、天才现象和犯罪现象串在
一起来观察、比较、探究——这就是生物实证主义แ的思路。
1้8๖64年,龙勃罗梭成了精神病学教授。不久,他的著作《天才与精神错乱》《天才与退化》《精神病学中的天才》《犯罪及其原因和矫治》等相继问世。190่2年,又表《关于天才的新
研究》。的确,仅这些书名尤其是《精神病学中的天才》便是激动人心,富有启性的。
他善于将犯罪人、精神病患者、正常人和天才这四种类型的人进行比较——这条思路给了我难忘印象,当我还在中ณ国农业科学院工作期间。他注意到,生来犯罪人的脑组织有病变特征。
他特别注重研究犯罪人的头盖骨和相貌。意大利监狱是他考察的最佳场所。他结识了江洋大盗维莱拉。他因背着一只绵羊爬上一座陡峭的山峰而闻名于世。维莱拉死后,龙勃罗梭对他的大脑แ
进行了解剖,意外地在头颅ๅ的枕骨部ຖ位现了一个明显的凹陷,即“中央枕骨窝”龙勃罗梭创น造的一个ฐ术语,就像各种鼠类低等动物脑แ部形态特征那ว样。他突然领ๆ悟到犯罪人的本质:“犯
罪人是一种隔代遗传者,在犯罪人身上是再现了原始人和低等动物野蛮的本能。”
你看龙勃罗梭在这里把脑แ解剖生物学的语言转换成了犯罪学的语言。
他解剖了3๑83๑名犯罪人的颅ๅ骨,现有210人的大脑有异常特征——这就是生物实证主义思路。
爱因斯坦死后,有人保留了他的大脑,专供研究天才现象,也是遵循了这一思路。
如果说,犯罪人的本质是低等动物和原始野蛮人在我们文明时代的再现,那么,天才现象的本质则是大脑皮层前进化的卓越表现。
此外,龙勃罗梭还将身体测量方法应用于对精神病患者的研究。这里又涉及语言转换问题。
他是一位语言转换大师,也引导了我今天的思路:精神病学中的天才。
因为龙勃罗梭的看法是:“跟精神狂乱一样,天才也是精神变异的一种形式。”见《天才人物》
或者用我的话来说:天才和疯子是一条横轴直线上的两ä个远远偏离中点的端点。普通、正常人是介乎ๆ于左右两个端点之间的中点。正常、普通人向左端走,便是疯子;向右端走,便是天
才。极少数人是两ä者兼而有之:既是天才又是疯子。
自1้96๔5年以来,我开始阅读精神病学方面的论著。当然是望野眼,随心所欲,不系统,时断ษ时续。国门打开后,我从国外带回的书籍中,有关天才和精神病学的著作便占了六分之一,约
1้00本左右。因为我知道。我早晚会动手写这方面的书。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写书也是如此。
精神病学的历史回顾先引起了我的兴趣。“人认识自己้”不容易。
1830年,清代王清任在《医林改错》一书中ณ指出,人的“灵机记忆不在心而在脑也”。认识到心和脑的区别是一大进步。又说:“小儿无记忆者,脑髓未满;高年无记忆者,脑แ髓渐空。
”这思路是正确的。
在西方,从古希腊、罗马到中古时期,人们都相信病是由á魔鬼附体引起的。心灵被魔鬼掌握,所以才疯。于是用拷打、火烧病人的野蛮办法企图把魔鬼赶出来。这是用疯的治疗手段治疗
疯病。
16世纪有个ฐ外科医生试图从疯子的头部取出“疯人之石”,因为他相信,正是那块石头才使人疯——这思路是对头的,尽管手术荒诞。可见,“人认识自己”不容易。
在我40多年的读书生活中ณ,科学家、艺术家和思想家的传记占了相当的比重。所以,我开始从脑科学和精神病学的观点去看天才现象便是水到เ渠成,逻辑的必然。
2๐00่0่年12๐月5日,当我读完一本德文版的精神病学论著,我突然有所顿悟。并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段话:“借用精神病学的许多概ฐ念和术语,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刻画和解读天才们的一生
。这就叫语言转换。”
比如中医的本质,其实是一次成功的语言转换,即用中ณ国哲学的概念和术语去解读人的身体及其疾病的机理和构造。
在中国道学哲学中,阴阳是个非常关键的概ฐ念:动天地,和阴阳,合万物;合阴阳,顺ิ道法。自天有地,自日有月,自阴有阳,自春有秋……自雄有雌,自男ç有女。“此道之根柄也。阴
阳之枢机,神灵之ใ至意也。”
古代中医学家将有关“阴阳”的语言转换为医学语言。
把人分成五大类,即:“太阳之人”,临床表现为气质上主观、冲动、志于外;好言大事,自负,傲慢。
“少阳之人”,多阳少阴,轻浮易变,喜动少静,做事漫不经心,难持久。
“少阴之人”,阴多阳少,小贪贼心,易嫉妒,深沉不外露,做事刻板,内向。
“太阴之人”,阴盛,阴阳不和,贪而不仁,多疑,孤僻自私。
“阴阳和平之人”,生理上阴阳匀和,气血调顺,通情达理,精神平和安宁,待人诚恳,处事有方แ——这是中国古代医学家理想中的气质或个性类型。
你看,上述语言转换是多么เ富有成效!ำ它把一团混乱梳理成了秩序。
它像一束亮光,照亮了人的气质分类。直到今天,它仍旧ງ有一定的临床意义แ和参考价值。
比如日本学者、精神病学专家悬田克躬在《病态性格——10种类型及其行为ฦ》一书中也许受上述中ณ医理论影响,便将病态性格者分成意志薄弱型、扬型、抑郁型、冷酷型、爆型、不
确实和不安宁型、易变型和狂信型等10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