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碰了我一下，说：“马老师，你看。”
我想到เ了那个所有人带着骷髅头追赶我的梦境。
“我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ศ。”
“那你怎么เ会见过我？”
天黑下来了。窗外田野里一片昏暗。
这时，我注意到，在我的车后面，有一辆中巴车，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我有意减慢度，它也减。我加快车，它也加。在我确定了它真是在跟踪我之后，我紧ู张起来。因为那不像警察的车。如果不是警察，那ว我的处境就很危险。
“有个叫舒悦的小姑娘是住在这院里吧？”
没想到เ他听后脸色大变，沉下脸来说：“我们这儿没有这个ฐ人，你快走吧。”
他双手抱在胸ถ前，重新仔细地端详着画面，良久未吭一声。最后他抬起头说：“你准备用什么做背景呢？”
“求之不得。”
——舒悦：“我觉得生肉比做熟ງ了好吃。我还敢吃活的东西呢。”
——刘旭刚ธ在电脑中调出图片。
我奇怪地起身向厨房走去，在厨房门口听到了轻微的响声。像是吃东西时吧嗒嘴的声音。接着，我看见舒悦对着操作台，但看不到她在吃什么。
“没有，没有啊。”
我从柜子里取出我的衬衣，披在她身上。她默默地穿上衬衣，默默地伏在我的肩膀上。
我一道歉，她反倒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大声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一下子手足无措了。
“你想下楼来，不是吗？你想看我的赤裸的身体，看我洗澡的样子，可是又没有理由。”
“我没有！”
“你再看看后窗。”
这次，我在后窗上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片血迹。我的心咯噔一下，再次紧ู张起来。
“哇噻，大画家呀！怎么没见你的画夹？”
我看她扑闪着一对大眼在毫无顾忌地仔细打量我，感到有些不自在。我留着长，几个星期也没有刮ุ脸，样子一定很邋ã遢。
“马老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就是殡仪馆吗？”
“正是。”
“来这里干什么？”
“到了我再告诉你。”
我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周围到เ处都是柏树，这里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气味，哪像是寺院里的焚香炉周围才有的那ว种份烧纸钱的气味，好像还伴随着东西腐败的恶臭。这一切都让我想到死人，但舒悦却一点也不害怕，对这里的道路也好像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走着。我们很快来到了一座平房前。
“我们进去。”舒悦说。
“里面是什么？”
“这里是临时存放骨灰的地方。”舒悦又给了我一个那种可怕的笑，使我的心里一哆嗦。
“骨灰？”我不禁张大了嘴，舒悦的话像是在我的背上撒了一层冰雪。
这时，房子的门竟然自己开了，门里面站着一个人。一个形若枯木，看样子至少有8o多岁的老人。他有一双混浊得白的小眼睛，那双眼睛不停地转着，像没有看任何人任何物体，又像是将所有的人和物体都扫描了一遍。
“你们找……找谁？”他用沙哑的嗓子说着结结巴巴๒的话。
我想舒悦那沙哑的说话声一定是模仿这个老人的。
舒悦将手伸向自己的脖子，用力一撕，她那张假脸就像一张塑料纸似的被整个ฐ撕了下来。我终于又看到了舒悦那张纯净如水的少女的脸。
“爷爷，是我呀！”她上前拉着老人的手说。
“啊，好哇。”老人的眼睛仍在不停地转着，他说完话之后半天合不上嘴。
“我是舒悦。”她大声地说，我想那个老人听力不太好。
“啊，好哇”
“爷爷，这是我的朋友。”
“啊，好哇。”
“爷爷，我带他进去了啊。”
“啊，好哇。”一滴涎ๆ水从他张开的口中流了下来，我猜想他的嘴巴再也闭合不上了。
舒悦带着我走进了房子。里面空荡荡地，只有一个隔出来的小房间，还有顺ิ墙摆着的一大排柜子。那些柜子挂满了锁子，很像公共澡堂更衣室里的储衣柜。
舒悦径直走到其中一个柜子前，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柜子上的锁。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老人，只见他像静止不动的雕像呆立在门口，只不过他已经将身体转了过来，面朝着我们。
舒悦的柜子里好像还放了不少东西。她忙碌着整理里面的东西，有各种令人恶心的面具，獠牙，假头套等。那小小的柜子竟像一个恐怖电影的道具储藏室。
“他是你的亲爷爷。”我小声地问。
“不是，我只是经常来这里玩。”
“……经常来这里玩！这里好玩吗？”
“上小学的时候，我们院里几个小朋友经常来这里捉迷藏。在天黑以后来这里捉迷藏，才有意思呢。……你买的东西呢？”她向我伸出手。
“什么เ？”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如意。”
“啊，在这儿。”我从脖子上把骷髅头卸了下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再买一个。你是想用其中一个做试验，另一个留做样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