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还在那里。
剑已被人取走了。
世界上恐怕没有多少人不知道这伤痛其实好多人都有,可是偏偏总认为自己是其中最痛苦的一个。
永远爱你。
天金梦对着河水梳理散乱的头,药力并不长,现在她已经恢复了。
她的手停了,望着河水出神。
“梦,你怎么了?”王古柏问。
“没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很担心你。”天金梦说,“你师哥其实是疼爱你的,是吗?”
“嗯。”
“可是他却要杀你,只因为一种越了他的爱的东西占了上风。”
“嗯。”
“你知道我爱你。”
“嗯。”
“可是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会害了你!”
“嗯。”
“我总感觉自己是对你设好的一个ฐ陷阱,虽然我爱你,我尽力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我甚至想牺牲自己来换取你的平安。可是陷阱终归是陷阱,是会伤人的。”
“嗯。”
远处有山歌响起,淳朴的村民在饮马。
王古柏站了起来,望着饮马的悠然场景,眼中似有一丝说不出的凄清之ใ意。
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想起了马场。
“我的话你都听到了吗?”天金梦问。
“听到เ了。”
“你在想什么เ?”
“想起北方,我的家。”
“你想起了燕山,还有塞北的草原?”
“是的,我在南方已有十一年了,可是我骨子里还是北方人的性情,我的血液中ณ流淌的是辽远与平坦,无垠与奔放。”
“我是个ฐ南国水乡的女孩,但我也很向往你们那里。”
“燕山有我的梦想,也有我的痛根。”
天金梦惊异地看着王古柏,这个只有刚ธ毅和宽容的北方汉子,难道心中ณ竟埋藏了无尽的痛楚?
没人知道他的过去,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所向披靡的英雄背后,潜藏着多少幽怨和酸苦?
他究竟有过什么เ样的经历?这个ฐ本就是神秘的人物,到เ底还隐含着多少神秘?
天金梦忽然问起了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杀你?”
“我不知道任何人为什么เ要杀我,我也不想知道。”
“可是我必须告诉你!”
“因为我是天下第一?”
“这的确是最根本的原因,可是我要说的不是。”
“你说。”
“是别人叫我来杀你。”
王古柏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不会问是谁的。因为你心里没有‘报仇’这个概念。”
王古柏知道天金梦已经理解他了。
“但我还是要说,因为你决不会想到那ว个ฐ人有多么可怕,你必须防备。”天金梦顿ู了顿ู,“不要以为我这是危言耸听,你若不防备,就过不上一天安稳的日子!”
“可是天天防备着的日子,难道就叫安稳日子?”王古柏淡淡一笑,“我不是罪犯,若是过着提心吊胆的一辈子,还不如平平淡淡活上几天。”
“也许你是对的,”天金梦的声音忽然有点呜咽,“可是别忘了你还有我!还有一个不能ม没有你的人,你怎么เ能只顾ุ自己,这样自私!”
“你别哭,”王古柏说,“我错了,我自私,我不好,听你的,好吗?”
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居然如此甘心承认自己้自私!
天金梦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急忙解释:“对不起,我说的不对,你不是自私的,我说你自私只是因为……太爱你了,太怕你受到伤害。我知道你这个ฐ人,从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和生活,却只在乎别ี人,甚至是想害你的人!”
他不关注自己生命的存无,只关注这存无对别人的作用与影响!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种人!
这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脱,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王古柏说:“你告诉我,那到เ底是谁?”
“昔日的隅木堂堂主,今日的燕山六玫瑰香帮主ว——玫瑰红!”
玫瑰红的名头在武林中开始响亮,源于十多年前江湖十五大门派与寒冰教的一次会战,当时还是一个女童的她为寒冰教立了大功,与神灯派的坐殿虎陈璐并称“南虎北玫”,被誉为后辈中天资最高的武林新秀。
玫瑰红的厉害,最初不在于武功,而在于使毒,但单凭使毒在江湖中毕竟难以服众,后来她刻苦修行,练就了三项震慑天下的神功绝技。
移形换影,金钟罩,玫瑰毒掌!
王古柏心头陡然一震,竟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身子略一摇晃,天金梦忙扶住他:“柏哥,你怎么了?”
王古柏摆摆手:“没事,只是想到เ了……过去的一些事,我好困,几天没睡好了,想去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