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章的脸色苍白而消เ瘦，看得出，他病得不轻。
“你有文化，不犯错误。可我，不知为什么，总犯错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连长、指导员，还有排长、班长、周大川。”
“大学生的话都是书本上的东西，不一定全对。”连长反驳。
只有小学文化的连长居然懂得辩证法。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年代的辩证法真是害了不少人。
“唉呦，疼死了。”莫九章声嘶力竭地喊大夫。
几个大夫和护士手脚麻利，迅处理好伤口，把莫九章放进担架，抬进救护车，向三道河子疾驶去。
马三江慌慌张张推醒二排长。
“什么เ？”排长没听清。
“立定。”随着指导员的口令，脚步声戛然而止。
“全连注意听口令，向右看齐。”
“一连是步兵，步兵上衣的右下方都磨得白。你们行军、拉练没觉得手榴弹袋来回磨蹭那个位置？”
“你当过兵！”
那人侧过脸，竟是杜连长。
莫九章看到了连长的大红脸，不知犯了什么错。他忘记了内急蹲坑，慌忙追出去，连声喊“报告，报告”。
想起莫九章在新兵连为ฦ我洗过两ä次脏袜子，我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一分钱，装模作样钻进床下踅摸半天，然后举起硬币喊道：“我找到了。”
“刚才找钱时被床板的钉ล子挂的。”
“卫生员，卫生员。”排长吓哭了。
卫生员跑来，摸了脉搏，又把脸贴近他的鼻子，急忙掐他的人中，大喊；“担架，快。”
莫九章缓缓醒来，声音微弱，短短续续说：“六元津贴，寄回家，菜窖里，辣，辣椒……。”突然，他脑แ袋一歪，没了声音。
一群战友迅把莫九章放进担架，扛起来向河西禁区没命地冲去。担架后边，马三江拿着莫九章的军帽，边跑便喊，谁也没听清他喊什么。
在医院的急救室，医生检查后，对指导员说：“你们来晚了，他走了。”
指导员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对，他在你们这里做的手术，肠回转，不是大手术，不会死的，求求你们，救救他。”指导员满脸泪水。
顿时，急救室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