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陪着就不害怕。”苑茹直言不讳。
“还有半个小时呢。”
杜连长也不是流氓。他划定了一个禁区，在制造流氓。
凑巧ู，在走廊竟遇到分别了半年的苑茹。我第一次体验到他乡遇故知的滋味。两个人忘记了所有顾及，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这是我俩第一次亲密接触。
午休过后，我们二排的训练科目是障碍越野：跨堑壕、走独木桥、翻高墙、匍匐过铁丝网，……和练杂技差不多。
训练结束回到营房后才知道，莫九章裤裆里的家伙是包头的，炎很久，溃烂化脓，已๐经被连长安排人送到เ团卫生队住院。团卫生队的医护人员都是清一色的雄性，符合连长的相关规定。
“我写的是莫。”莫九章有些困惑。
两个人一个“末”，一个“莫”，都在较劲，闹红了脸。
“条令规定，战士在服役期间不许谈恋爱，你说实话，我保密。不然，我报告连长。”
“要的。”
饭菜打回来了，吃腻了也得吃。
莫九章把烘干的辣椒搓碎，放进菜盆搅匀，大家立刻๑抢起来。盐水炖白菜第一次有了可口的味道。
“一个一个ฐ讲原因。”连长命令。
“我，我……。”莫九章道不出子午卯酉。
我们都不明白“放水”和“蹲坑”是啥意思。新า兵连压根没教。
“这是我们铁一连光荣传统，在井冈山就是三分钟。你们给我记住，以后请示问题，先要报告，得到允许后方可言。还有，不论在什么地方，见到上级长必须ี敬礼。”连长语调严厉，很不客气。
黄主任当即组织外科的所有医护人员和患者到莫九章的病房搞革命大批判。他们手捧语录，围着莫九章的病床轮番喊着“坚决和资产阶级腐朽思想斗争到底。”的口号，还轮流言批判。
莫九章羞得没脸见人，用被子死死蒙住脑袋。黄主ว任硬是叫人掀开被子，说让腐朽的东西晒晒阳光，莫九章捂着脸，就差没钻进地下。
“你们的乔主ว任呢？”
“乔主任进修去了。她在家也许不会生这种荒唐事。”
“这样，手术还能ม做吗？”我问。
“莫九章两天没吃饭，是我用乔主任的办法说服了他，还为他做了备皮。他才同意手术。”
“谢谢你了。”我不知对她说什么好。
“用得着客气？我们都是战友，战友就是兄弟姐妹，互相帮助理所当然。”
我没心思和苑茹说别的。急忙离开医院，回到班里，从莫九章的纸皮包里找出那ว两张末婚妻的照片，选出一张好的，跑到เ团部ຖ报道组，找到一起入伍的老乡景祥，他是个摄影专家。我要景祥把莫九章的末婚妻照片翻拍放大。他问我放大几寸合适。我说，大到不能再大为止。最后，我带着六寸彩照，回到医院。苑茹帮我找到黄主任。
我对黄主ว任说：“我和莫九章是一个班的战友。莫九章不道德的行为伤害了医院的护士，妨碍了医院的工作秩序，全班委托我向院领ๆ导和受伤害的护士同志道歉。”
黄主任的拙劣行径已经引起全院好多医护人员和患者的不满。他正为此事害愁。知道我的来意，喜出望外，立刻找来那个ฐ护士。为了扩大影响，还请来一些科室代表。我认真端详那位护士：鸭蛋脸，两头尖，小眼睛，眉毛稀疏，腮部有稀稀拉拉的雀斑á。
在会议室，黄主任说完开头语，热情地请我说话。
我站起身，大声说到เ：“莫九章的行为伤害了这位护士同志，这是事实，我们不赖账；黄主任及时开展革命大批判，肃清莫九章的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也是事实，我们感谢。在这里，我们有两点要补充：一是，莫九章在老家有未婚妻，在部ຖ队还调戏女护士，很不道德。”我把莫九章未婚妻的大照片用按钉按在墙上，“大家请看，这就是莫九章的未婚妻，算不得美人，但比起这位女护士至少漂亮一百倍，我不明白，这位女护士如此形象凭什么เ能引起莫九章的冲动？二是，请教黄主任，我们都是男人，自小光屁股的时侯，大人玩弄几下，那个ฐ小家伙就会勃起；读小学，早晨憋了一宿尿，也会勃起；上中ณ学，做俯卧撑和内衣反复摩擦，还会引起勃起。你能ม说这些小男孩在调戏女人？你黄主任在办公室、在宿舍，在和女同事谈话时，你敢说你裤裆ด里的家伙一直规规矩矩？勃起就是耍流氓？另外，男性正常生理反应，关资产阶级屁事？难道只有软家伙才是无产阶级？我的说明到此结束。”
在场的人有的叽叽喳喳，有的哈哈大笑，唯独黄主任和那个女护士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