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哥，要不要杀他们了？”持枪的人问。
突然，谭宾的手机出“啪”的一声响，他的额头便流出了鲜血，他瞪大眼睛，脸上的笑凝固住了，人开始摇摇晃晃的，走到我旁边，然后他就瘫坐在地上。
我什么也没说。
谭宾把烟扔到车外：“不要傻了，不要再傻了，现在还不晚，当你迈出错误的一步，一切就太迟了……毕立志要你的人头，但先要把你下油锅，这多么可怕，你想想吧……”
我伸开四肢，大口呼吸：我还是人吗？我多么想成为一只自由的鸟儿，脱离人间的苦海，在天上自由地飞翔。我“啊啊”大叫，心里的痛，肉体的痛，随着叫声冲出体外。痛苦啊，你快点离去，最好不要再回来……
有人想把我从垃圾箱里拖出来，但是没有成功，因为遭到了我的抵抗。有人给我送来了吃的，我就吃，“嘿嘿”地傻笑，头上沾着灰尘杂草，脸也被泥土掩盖，我真的不像个ฐ人了。
“取消那个ฐ座谈会，”总理说。“我想和这位老师傅谈谈。——老师傅，我们上车吧，免得在这儿影响交通。——王局长，把在公路上执勤的警察都撤走吧。不能为我一个ฐ人影响了别ี人的正常生活。”
师傅抱着我，要跟总理上车，但是被一个人拦住。师傅生气地说：“总理都叫我们上车的，你拦什么拦？”
黑田嘲笑他：“因为你尊重佐腾，所以才怨恨陈刚。没有陈刚，佐腾就不会死去。你之ใ所以留下来，就是想叫日本的媒体和中国的媒体都注意你，把镜头对着你，因而也就对准了陈刚，生活会叫陈刚ธ出尽了洋相，露尽了丑态，这样，你就达到เ了报复陈刚的目的。哈哈哈哈……那我支持你留下，不过，这要难为ฦ你了，成天和一个疯子打交道，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回国了，”长野次告诉他。
“请你放心，这点小事太容易了，”毕立志讨好地说。“可是纯子这个姑娘太漂亮了，说实在的，我有些喜欢她。叫她活下来吧……把她变疯也成啊……”
黑田抚摸着我的脸：“小乖乖，你是我的玩偶，真叫我开心。你想要个什么东西玩玩？能告诉我吗？”
“累？”我神气起来，“既然我的所为是世界的骄傲，我还累什么？走，我们这就去。防弹服就不用脱了。”
司机回头看看我，对我竖起了大姆指：“陈刚万岁！”
“你得感谢我，”我推开他，“吸烟危害健康，你为什么เ抽烟？这盒烟值多少钱？”
“到终点站五元，”售票员说。
但是妈妈使劲地挣扎着，并且哭喊起来。我用力抱她，她浑身颤抖。她的头转来转去的，长扫着我的脸。
妈妈安静下来。纯子只抱了一会儿就没劲了，只好把妈妈放在地上，两人坐在树叶上，互相抱在一起。纯子把自己的外套披到เ了妈妈的身上。
纯子走了进来，竟直来到เ我身旁：“陈刚ธ，你没事吧？有人说你疯了，是真的吗？是我叫了警察，警察来得不晚吧？”
我嘿嘿地傻笑。
电灯的光亮使她眯起了眼睛，满脸的皱纹像无数条虫子爬在脸上，随着表情的变化而动弹着；衣服又脏ู又破，两只鞋子的大小不一，颜色不同。
我的妈妈！
我出了地下室。
十几分钟后，他们把我抬进了一间房子里，用棍子击打在我的头部ຖ，我就昏过去了。
我张了张口。我能说话了。但是我没有说。
梁艳和曾忠阳的肩膀紧挨着。她的长从肩上垂下来，合身的西服仿佛是一个生命，一个精灵，打扮体现着她的美丽。现在我倒是觉得：也许是曾忠阳在那个夜晚从窗户伸进手动过妻子的r房了。
“你的心够狠的，”小贝说，“又给陈刚补上了一支针，他不会有问题吧？他还能和日本人比赛？”
“这没有问题。——来人！”
“是的。”
“这盘录像带是谁拍的，什么内容？能叫我看看吗？”
我站着没有动，眼看铁链旋风就要碰到我身上——想不到เ，佐腾突然停了手，铁链垂在手上，呆呆地在那ว儿。小说和影视上，中国人和日本人比武的激烈的场面没有出现，这让现场所有的人都非常吃惊。
“你们希望我们打起来？”我问他们。“可是，我不指望和日本人交朋友，也不愿意比试高低，因为我看不出比试高低会有什么实际的意义。现在佐腾停下手，也许有着和我同样的思想；他在中国的出现，或许不是他的本意……”
“你知道车是从很高的地方冲进悬崖的，”她喃喃地说，回忆她在坠落的面包车里逃生的情形。“一开始我就抱紧了一个男ç人，看到谭宾跳出了面包车，我也想往外跳。但是面包车在崖壁上碰撞了一下，减缓了下落的度，我又抱紧了那个ฐ被我抱过一次的男人，接着车就坠地了。我身下的男人一动不动，头上的血像泉水一样咕咕冒出来了。我没有叫，爬出了面包车。然后车就起火了。车里的人，除了我都死了。我连想也不用想就怀疑凶手是谭宾，因为ฦ死中的人中ณ，有两ä个和谭宾有矛盾，其中一个ฐ想争夺队长的位置……啊，我的头有些疼……真的……”她坐在那里不动了。
“食品，你刚才说的，找食品。”
“哈哈哈，”我大笑，“我真想知道，下一次，你们怎么样杀我……”
纯子突然撞了进来：“陈刚，你到这儿来，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呀！”
“那ว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心不在焉地问她。
“没有，还没有。尤其在中国，没有这样的男人。你们中国的男ç人就是水，可以叫风任意地吹打，性情温顺如羊，胆小会甘心情愿地躺倒在屠夫的刀下。你看到刚才这个金昌盛了吧，他就是中国男ç人的代表，哈巴๒狗似的，叫我恶心。鸦片战争，英国四千军队就打败了你们中国，你们的男人都干什么去了？南京被日本人杀那么เ多人，你们的男人干什么去了？我们杀你十个ฐ，你可以杀我们一个啊。所以，我不喜欢中国的男人。我为什么เ到中国来，我就想看看中国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真叫我失望……”
他打断ษ我的话：“有办法对付那ว个机器人吗？——刚才，有几个不死心的弟兄打来电å话，他们从围墙爬进了养殖场，又被机器人现了，一个还受伤了……”
“怎么，不行吗？”我心里总觉得渡边是个可信赖的人。不过，我不喜欢谭宾这样对我讲话。
“这就对了，”渡边高兴地说。“走，我们下楼ä吧。”
我们的古人有鞠躬的习惯，可是我们已经把这个礼仪丢掉了。兰兰应道：“你好！”
“怪了，”谭宾说，“这根铁棒也在为日本人服务。日本人就是聪明，我服了。”
“没事，”我说。“挥动铁ກ棒的，是个ฐ机器人，草丛里有铁轨，它是在铁轨上滑动的，它所做的，完全是自动的。我刚才听到它在铁ກ轨上往这儿移动的”扎扎“声。”
我心头升起了对谭宾极度的厌恶之情。现在，一切只能顺着谭宾，任何的过激行为，都会遭到他的反抗，甚至他会杀人灭口。
谭宾不耐烦地对长啸说：“快快带着你的情人离开吧！”
我点点头：“怎么来的？”
我点点头，脸就磨擦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