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从留级到休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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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韩寒强烈推荐:

在199๗9年3月2๐8日去上海市区参加&quot;๙新概念作文比赛&ุquot;复赛时,《萌芽》的胡玮莳和赵长天知道了韩寒写了部长篇小说的事,于是就约定写好后让他们看看。

赵长天读后,自然知道它的价值,便推荐给了上海ร的一家出版社ุ。

19๗98年金山区举ะ行全区中学生30่00米迎春长跑比赛,地点选择在区政府所在地-ๅ-杭州湾畔的石化海塘公路上(เ199๗7年5月1้2日຅金山撤县建区后,区政府从朱泾镇迁到了石化城区)。韩寒说那种地方挺适合长跑,累了,看一眼一望无຀际的海,朝前再跑。结果,韩寒获得全区男子组中学生第一名。

在第二年松江区800่0米中学生长跑比赛中ณ,韩寒又获得了松江区这个ฐ项目的中学生男子第一名。

后来,我们又养过一只不太漂亮的小花狗,也๣没养成功,死因与小黄狗相似。

吸取了以前๩的教训,这一回我们将狗用铁ກ链条拴了起来。这一来,那狗就失去了狗身自由。乍一看,似乎是我们侵犯了它的狗权,但由于防范措施ๅ得当,那ว狗养了很长时间,是我们家养过的狗中狗龄最长的一只。

韩寒上一年级时,早餐喜欢吃奶粉煮鸡蛋。早上坐到餐桌前,儿子吃蛋,我喝粥,各人自有各人福。

&ุquot;那ว好好吃!"我警告了一句后,不再作声。

当时正在上语文课,老师๲在教学生用&quot;山"字组词。大家纷纷举手发言,学生们把&quot;山&quot;分别组成了&quot;上山&quot;、&quot;๙下山"、&quot;土山&ุquot;和&quot;高山&ุquot;๙这四个教材上&quot;指定&quot;的词。这时,韩寒举起了小手,他母亲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师叫他起来,韩寒说出了一个ฐ书上没有的词--";๙金山&quot;,就是我们当时的县名。他母亲终于松了口气。

由于他思维活跃,&ุquot;知识面"๙相对较广,所以当时班级里逢上公开课,韩寒就常常成为被老师叫起来发言的重点对象。

韩寒没有道歉,他说自己认为ฦ没做错的事是没有习惯道歉的。

当然,&ุquot;不打不相识&quot;๙。后来,当李老师对韩寒有所了解后,两人的关系还可以,对韩寒也来了个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但当时我们听了后很恼火,想韩寒怎么对老师这么เ没礼貌。

当晚在电话里骂过后,等韩寒星期五回来又骂。他不甘示弱,坚持认为自己้没做错。我们说:至少你的态度错了,不能这么เ对待老师๲,而且第一节课就和老师๲搞得这么僵,以后的&quot;日子&ุquot;还怎么过?他母亲一怒之下,要他滚出去。韩寒也๣来了倔脾ຆ气,真的拎起书包&quot;๙滚&ุquot;了出去。

看到刚ธ回家的儿子离家出去,烧好的饭菜谁也没心思动。他母亲火头上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不忍的,见我坐着不说话也不动,就指责我为ฦ什么不追出去将他拖回来。

我一则怪她说话怎么不考虑后果,随口乱ກ说;二则ท一贯看不惯有点小事就摔门离去耍脾ຆ气的做法,所以就说:&ุquot;是你要赶他走的,追什么?";

见我没有要去&quot;追&quot;的意思,她自己骑自行车去&ุquot;追&quot;๙了。结果兜了一圈后又回来了,哪里还有韩寒的影子。

韩寒走后,虽然我表面上不动声色,似乎ๆ很坦然,其实我一直就没放下心来,一直在猜测他到底上哪儿去了。

直到晚上十点,才接到เ韩寒的电话。我一看来电显示,见是石化的电话号码。一问,他果然乘车到了金山区政府的所在地--上海石化城区。他说打的是公用电话,晚上不回家了,请我放心。

我说;"你不应该拿出这种脾气来。你走后,妈妈找过你了,没找到。&ุquot;๙因为ฦ没有公交车了,我叫他马上乘出租车回来。他说:&quot;不回来了,明天回来,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我问他:&quot;晚上睡哪里?&quot;

他说再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此后,任凭我再怎么打这个电å话号码,传来的都是忙音。可能这个公用电话是只对外的。

虽然有了着落,但他这一晚怎么เ过,我还是担心不已。冷不冷?蚊子多吗?他皮肤不好,最怕蚊子叮咬,一叮就庠,一庠就抓,一抓就发炎,浑身都是疤痕。

还有,会不会遇上坏人?

他是第二天上午回来的,说是在石化海边过了一夜,很开心。我跟他谈了许多话,并要他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许再这样了。他答应了。

后来他在一篇《来自海ร边》的文章中写道:

那ว一夜躺在海边一个高地上,排除发海啸的可能性那ว里是绝对安全的。那个高地旁边有更高的堤掩护,吹不到风,八九点钟就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看着星星,大有被人收尸的危险。…然而到后来就吃不消เ了。平日我衣服穿得极少,严冬也顶多一件衬衫、一件防水外套,可那夜到เ十二点后,就觉得脚๐趾冰冷,没有一点知觉,被人割去几个恐怕我也不知道。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旁边五米处一对情侣正在亲热,不顾我浑身寒冷,也不懂得有福同享三个人一起抱着多暖和…

韩寒的这件事,使我想起了他刚ธ进松江二中时发生的另一件事。韩寒的"๙傲"๙是出了名的,这种很直率的、不留面子的做法很容易得罪人。刚ธ进松江二中时,韩寒有时对老师不够尊敬,一位老教师๲就用一个古老的故事来开导教育他,跟他讲&ุquot;一瓶水不响半瓶水咣当";的道理。谁知,韩寒向老师借来笔和纸,马上画ฑ了一幅画,画上是两个ฐ瓶,一个ฐ瓶很小,但水装得满满的;另一个瓶虽然只有半瓶水,但这个瓶很大很大。韩寒指着那个大瓶,对那ว位老师说:&quot;我就是这个ฐ瓶。&quot;

这一学期,韩寒的数理化等成绩仍然多门功课";๙红灯&ุquot;๙高挂。因为这已经是第二个高一的第一学期了,这样下去,到第二学期结束时将很麻烦。

2月3日是200่0年的农历大年廿九๡,松江二中的乔校长带几位校领ๆ导和班主ว任专程从松江区赶到金山进行集体家访,商量韩寒的学习๤问题。这在这所已有95๓年的上海名校是前๩所未有的。学校不希望韩寒再不及格。乔校长甚至说,可以把韩寒作为一个班级来对待,派五六个任课教师专教韩寒;韩寒要看书,学校可以给他安排看书时间;韩寒要写作,可以给他安排写作时间。但是,韩寒要将功课应付过去,至少得求个及格。

开学后,校长又满足了韩寒的要求,给他一个人安排了一个寝室,里面有电å话,有卫生间,熄灯时间又晚。这样对韩寒来说有了一个ฐ相对比较自由的空间,对原寝室来说也不会再因为ฦ韩寒的一些个人方แ面的事情处理不好而扣分,进而影响了班级的&quot;๙荣誉"๙,大家互不相伤。

韩寒对原来的寝室还是很有感情的。为纪念那段难忘的集体宿舍生活,他后来写了一篇散文《那些人,那些事》。文章的最后写道:

昨天是我住寝室的最后一夜,大家好聚好散,兄弟们又说了半夜话。以后我就搬在他们下面的那ว间1้0l,每天晚上睡觉前嘱那帮子人一定要踩三脚以示告别。

后来我看到韩寒一位室友写的一篇关于韩寒的文章,里面讲到那天下午大家帮韩寒搬东西,搬着搬着,大家不觉一起唱起了一首歌:"๙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quot;

可也许是他的课脱得实在厉害,一下子跟不上了;也许是他真的对成绩,对一纸文凭看透看穿了;也许是他真的想让自己้说过的话算数,反正是,他真的太不给学校、不给&quot;๙教育&quot;面子了。

20่00่年3月18日຅晚,韩寒的班主任打电话到家里来,叫我到学校去一次,说校长找我商量一些事。

我忐忑不安,估计肯定不会是好事。

3月21日下午,我抽出时间赶到松江二中。校领导说:韩寒的学习๤情况越来越差了,上课经常迟到เ,晚自修经常出去买东西吃;上课时睡觉、看书๰(不是教科书),耳朵里常塞着耳机(其实他的随身听已经被人在寝室里偷走一年多了)แ;寝室里乱ກ哄哄,摊得一塌糊涂,班级的分数让他扣光了,等等等等。虽然这些事我已๐经听到过好几遍了,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听着,并为韩寒的种种犹如&quot;害群之马&quot;๙的表现而在老师面前难为情。还是从初中开始,逢到学校通知开家长会,我和他母亲总是推来推去,谁都不愿去,恐怕老师当着别的家长的面批评起来脸上挂不住。但今天这事是老师๲点名要我去的,我只得硬着头皮聆听老师๲的批评。

校方说了许多韩寒的表现后,进入了实质问题。校方说:韩寒如果继续读下去的话,一是,首先要给个处分,因为ฦ他有上述诸多&quot;违反校纪&quot;๙的行为。但韩寒根本不把学历、文凭当回事,而且上次老师对韩寒说因为ฦ没有处分他的缘故,学校对其他违纪学生也难以处分,不然&quot;๙摆不平&ุquot;,韩寒马上爽快而真诚地说,那处分我好了,所以这招可能对韩寒毫无຀约束力。二是韩寒照这样下去,估计还是不及格。再留แ级的话,根据有关规定就得退学或转学。为此,校方แ提出,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先回去,休学一年。一年中,如果走得出自己的一条路,最好;如果一年以后自己回过头来想读书,还可以回到学校,学校为其保留แ一年学籍。其间,他还是松江二中的学生,还可以参加学校里的一些活动。

学校要维护自己้正常的教学秩序,这么เ一所古老的学校作出这么一个很有新า意的决定,我想已๐经是破例了,对韩寒表现出了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大的宽容。我也๣感到,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时,校领导办公室里来了一位即将到香港去留学的好学生。

这时,班主任也把即将劝离学校的韩寒找来了。

当然,我们还得在校领导办公室里耐心等候,因为校领ๆ导先要做更重要的更能ม显示ิ学校面子的事情,她不厌其烦地和那ว位即将到เ香港留学的好学生非常仔细地研究留学的事。因为ฦ留学和留级毕竟不是一回事。也๣许这也是校领ๆ导以一种现身说法来教育韩寒的方法。不知道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还是更长时间,等待本身会歪曲时间概念。但我和韩寒都知道,这是一种必须ี要装ณ着笑脸忍受的难堪的冷落。

终于轮到เ说韩寒休学的事。

我征求韩寒的意见,他表示非常愿意休学。

我说: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送我去乘车的路上,韩寒说:&ุquot;爸爸,你放心,我会作出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别ี人看不起我,我自己้要看得起自己。再说我又不是一点没有理科基础,将来用得到,我会自学的。&quot;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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