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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炀帝其人

第四,才情美。

第四,才情美。

秦与隋两代的命运何其相似,同样是二世而亡。

秦与隋两代的命运何其相似,同样是二世而亡。

第一个幸运是出身好。569年,还是北周的天下,而他的父亲杨坚是北周的大将军、隋国公,那是赫赫有名的军事贵族๣;他的母亲独孤氏,则是北周柱国独孤信的小女儿,也是将门虎女,身家显赫。我们讲过,北周的八柱国、十二大将军的核心构成了所谓的关陇贵族๣集团,这个ฐ集团中的人,就是当时社ุ会的最高层,无论是皇帝、高官,还是贵戚,都从这个集团中产生。

举ะ一个例子,大家就明白这个ฐ集团中的人物能量有多大了。杨广的外祖父叫独孤信。此人一共生了七个女儿,其中,大女儿是北周明帝的皇后,四女儿是唐高祖李渊的母亲,追封为元贞皇后,小女儿就是杨广的母亲,隋朝的独孤皇后,一门出三朝皇后,正说明了这个集团的显赫。小小的杨广能够有这样的出身,那ว就等于含着金汤匙出生,这还不够幸运吗?

杨广的第二个幸运之处在于资质。什么样的资质呢?按照《隋书》的记载,是:“美姿仪,少聪慧。”长得漂亮,人又聪明伶俐,非常讨父母的喜欢。杨广聪明到什么เ程度,史书没有记载,我们也不能ม瞎猜,但是要说长相好,还是可以找到เ一些佐证的。什么佐证呢?就是杨广的小名——阿。这是一个佛教用语,又叫尼,是善女的意思。给杨广取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小名,除了民间所谓的好养活之外,恐怕也是因为他长得眉清目秀,简直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吧。

我们知道,隋唐时代做官是要挑长相的,所谓身、言、书、判ศ,第一个条件就是长得端正。杨广长得端正,又聪明,这不就是资质好吗?

出身好,资质又好,按照当时的惯例,他的经典人生道路应该是早早进入仕途,然后步步高升,走上父辈和祖๢辈的老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隋炀帝在北周被封为雁门郡公,那时候,他才是一个ฐ几岁的孩子。从这样的高点起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幸运的事。但是,这对于杨广来说还不算什么,还有更大的幸运在等着这个ฐ孩子呢。

什么幸运呢?581年,他的父亲杨坚以北周皇太后之父的身份篡权成功,建立大隋,当皇帝了。年方十二岁的杨广也马上子以父贵,从北周的雁门郡ຉ公变成了隋朝的晋王,升级了。

当贵族公子的时候,杨广是个幸运的公子,那ว么,当了晋王以后呢?杨广又是个ฐ优秀的王子。在两方面表现非常突出。

第一是功勋卓著。

第二是人品端正。

杨广当晋王的时候有什么功业?有三大功业无人能及。

第一个功业是北破突厥。我们在“隋文帝”系列讲过,隋朝建立之后,就开始跟突厥争夺东亚霸主的地位。为此,双方在开皇二年582到开皇四年58๖4๒曾经大打出手,后来,开皇十七年597到十九年5๓99,再次大打出手。两个ฐ阶段的战果怎么เ样呢?第一个ฐ阶段,隋朝迫使突厥的沙钵略๓可汗称臣,突厥也因此分裂成东西两ä部分,隋朝取代突厥,赢得了东亚霸主的地位;第二次,隋朝又逼死了沙钵略的儿子都蓝可汗,另立亲隋的启民可汗,维护了东亚霸主地位。总之,两ä次都是隋朝大获全胜。

那么,晋王杨广在这里的作用是什么呀?在第一次战争期间,杨广虽然年纪尚小,未曾亲自参战,但是,他从开皇元年581到开皇六年58๖6一直担任并州总管,驻扎晋阳今山西太原,而并州总管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防控突厥。换言之,虽然没有战功,但是日຅常防控的苦劳和疲劳还是有的。

到第二个战争阶段,杨广的作用就更大了。开皇二十年60่0他亲自指挥了对突厥的最后一击,这样一来,北破突厥的桂冠也๣就自然而然地带在了他的头上。这不是莫大的功业吗?

第二个功业是南平陈朝。隋朝在解决突厥问题๤之ใ后,不是马上就在开皇八年588动了平陈战争吗?平陈的统帅就是晋王杨广。当时,杨广年方二十岁,以行军元帅๩的身份统领三大集团军,五十万士兵进军江南,一举活捉了陈后主ว,把整个南方纳入隋朝的版图,赢得了隋朝的大统一,这不是莫大的功劳吗?作为ฦ一个皇子,有了北破突厥和南平江南这两大功劳,已经相当厉害了,但这还不是杨广的全部业绩。

他的第三个功业是安抚江南。开皇八年588๖隋朝不是顺利地平定了江南吗?但是由于南北分裂太久,统治方式、思想方式差距很大,而隋朝又急于实现全国一盘棋,推行了一些过激的政策,引起了江南人民的不满。到开皇十年590,原来陈朝旧境就出现了大规模的叛乱。在这种情况下,杨广临危受命,担任扬州ะ总管,坐镇江南。这一次,他不仅参与了平叛,而且,在叛乱ກ后继续留在南方,在扬州总管这个职位上,一干就是十年。

这十年杨广有什么เ功劳呢?一句话,就是安抚人心。原来隋文帝ຓ不是迷信军事征服,才引来南方แ的反叛吗?杨广就反其道而行之,充分尊重南方文化,笼络南方人才,让江南人民慢慢摆脱被征服者的屈辱感,逐渐接受隋朝的统治。

那么,杨广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我们只讲一件事就知道了。杨广为了安抚江南百姓,专门学习吴侬软语,用当地人的语言跟当地人说话,还有什么比这更有亲和力和示范性的呢!经过他这么一番๘春风化雨般的行动,江南人心逐步安定,隋朝统一的成果也๣才算稳定下来。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就明白了,如果说北破突厥和南平陈朝代表晋王杨广的武功,那ว么安抚江南就代表杨广文治的能力了。一个ฐ皇子,既ຂ有武功,又有文治;既有北部军事经验,又有南方民政经验;既跟少数民族打过交道,也๣跟江南汉人打过交道,而且处处都留下不凡业绩。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功业,难道还不算优秀吗?

孟子说过,人之初,性本善。隋炀帝ຓ杨广也不例外。他曾经是一个优秀的少年,更是一个有为的青年,年纪轻轻就建立了显赫的功业,这一点,即使是最苛刻的史学家,也不能否认。然而,杨广的优秀之处还不止于此。

再看人品端正。杨广在人品上有什么เ过人之处呢?我也总结三方面的内容。

第一是孝顺。

第二是老成。

第三是善良。

先看孝顺。我们不是说杨广长期担任扬州ะ总管吗?不在父母身边。按说,不在身边不好表现孝顺啊。可是,杨广就能表现出来。根据史书记载,每次隋文帝杨坚或者独孤皇后派人去扬州探望他,不管来人地位多卑微,杨广都必定到边境去迎接。迎接回来之后,如果是男性使者,就跟他同吃同住;如果是女性使者,就跟他的妃子萧氏同吃同住。总之一句话,务必做到最高规格招待,让使者感觉到春天般的温暖。这跟孝顺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都知道一句话叫爱屋及乌,还有一句话叫打狗看主ว人,对父母派来的使者这么敬重,不就反映出对父母的敬重吗!要知道,皇帝跟普通百姓可不一样,他不需要你照顾ุ他吃饭穿衣,但是,他在乎ๆ你是否表现出对他最大的敬畏。杨广能够投其所好,这在隋文帝夫妇心里,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再看老成。怎么叫老成呢?一个ฐ很重要的表现就是不近女色。根据史书记载,杨广一共有三个儿子,其中两ä个出生在他当晋王时期,而这两ä个儿子,全是他的正妻萧妃所生,这当然是他不近女色的最好证据。一个年轻的皇子,私生活能ม够这样严谨,这不就是老成持重吗!

再看善良。怎么叫善良呢?也๣举一个例子。有一次晋王杨广和手下士兵出去打猎,忽然天降大雨,左右赶紧ู给他拿来雨衣。结果杨广说,这么多士兵都淋着雨,我怎么好意思一个ฐ人穿雨衣呢?我还是跟大家同甘共苦吧。这不就是善良最好的表现吗?

一个皇子,能够孝顺父母,不近女色,善待下人,这在道德上已经相当高明了。既ຂ有过人的功业,又有非凡的道德,这简直是完人啊。是不是呢?在当时人眼里确实如此。按照隋书的说法,就是“声名籍甚,冠于诸王”。杨广当晋王的时候名声特别好,远远过其他的王子之ใ上。

有这样的大功劳,再有这样的好名声,幸运之神๰又来照顾ุ他了。开皇二十年6๔00,鉴于杨广一直表现优秀,和太子杨勇形成鲜ຒ明的对比,隋文帝在独孤皇后和宰相杨素的撺掇之下,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废掉已经当了二十年太子的嫡长子杨勇,改立晋王杨广当太子。这一下,杨广又实现了人生的第二次飞跃,成为储君了。

这个曾经的幸运公子、优秀王子,当了太子之后又有怎样的表现呢?杨广人生的第三个身份可以称为谨慎太子。

怎么叫谨慎呢?我们只讲一件事就够了。杨广当晋王期间屡立大功,但是当太子之后,几乎ๆ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功劳,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失去光彩了。其实,不光我们有这种感觉,杨广自己也知道。当太子的时候,他给自己的下属史祥๷写过一封信,信的最后一段是这样写的:

比监国多暇,养疾闲宫,厌北阁之端居,罢南皮之ใ驰射。博望之苑,既乏็名贤,飞盖之ใ园,理乖终宴。亲朋远矣,琴书寂然。

什么意思呢?最近皇帝到仁寿宫避暑去了,所以我负责在大兴宫监国。时间非常充裕,但是我既ຂ不想弹琴、骑射,也不想跟人聊天。总之,整天没什么事情可做。

杨广为什么当了太子之后一下就无所作为了呢?我觉得,这正是因为他谨慎。要知道,在中ณ国古代,太子最忌讳的是什么呢?就是出风头。在坏事上出风头固然不行,在好事上出风头也不行,因为那会引起皇帝的警惕,你是不是沽名钓誉呢?是不是急着接班呢?所以,当太子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表现。杨广深谙此道,所以整天待在东宫,既不娱乐,也不做事,坚决避免引人注目,表现得老成持重,谨小慎微。这样的表现,对一个ฐ太子而言,还是比较得体的。

我们总结了杨广人生的三个阶段,可能有人会说了,如此说来,杨广在人生的每一步上都非常得体啊!小时候是个幸运公子,长大是个优秀王子,再后来又成为谨慎太子,这样的人岂不是相当完美!

从幸运公子到谨慎太子,杨广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健,每一步都非常完美。优秀也是有惯性的,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下去,杨广日后应该能成为一个有为的好皇帝。但是为什么事实偏不如此呢?杨广的美名究竟是如何颠覆的呢?

可是,仁寿四年60่4,因为一件大事一下子就把我们对杨广的完美印象彻底打破了。什么事呢?就是我们在“隋文帝”系列最后讲到的隋文帝之ใ死。

大家知道,所谓隋文帝之死是个千古谜团,很多历史记载都告诉我们,隋文帝是被自己的儿子、后来的隋炀帝ຓ杨广干掉的。至于具体怎么干掉的,有人说是毒死的,有人说是打死的,反正过程相当惨烈。而且,根据史书的记载,隋炀帝在弑父之前,还曾经企图强奸庶母,也就是隋炀帝的宠妃宣华夫人,杀父淫母,真是禽兽不如。是不是这样呢?这个问题,我们在讲“隋文帝”系列中已经辨析过了,事实可能并不像笔记小说所写的那样暴力血腥,但是隋文帝之ใ死仍然跟儿子直接相关。

怎么相关呢?按照我的分析,这个事情的大体经过是这样的:仁寿四年604初,隋文帝到เ仁寿宫避暑,突重病。身为皇太子的杨广为了确保政权平稳交接,就利用密信和自己的亲信宰相杨素私下沟通,提前安排文帝死后的各项工作。没想到,这封密信被误传到隋文帝手里。要知道,隋文帝ຓ一辈子紧ู抓权力不放松,现在自己还没有死,儿子就急着想要接班,这让老皇帝情何以堪!隋文帝一生气,就让自己的两个亲信文官起草诏书,打算召回废太子杨勇,重新考虑接班人问题。

这诏书一旦出,那杨广不就前功尽弃了吗?怎么办呢?在这种情况下,太子杨广痛下杀手,兵包围仁寿宫,武装保卫隋文帝,彻底斩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隋文帝ຓ本来已经病重了,经过这么一番刺激,病情进一步加重,一命呜呼了。老爸一死,杨广的危险解除,这才顺利接班登基。

那ว么,我们应该怎样看待这件事呢?可能有人会说,权力是亲情的腐蚀剂,宫廷自古多冷血,一代圣君唐太宗李世民对自己的老爸也曾逼宫,这在历史上不算新า鲜啊。问题๤是,在此之前,杨广不是以孝顺著称吗?现在这件事一出来,马上,我们之前๩对杨广孝顺ิ的印象可就彻底颠覆了。

从隋文帝去世前后杨广的表现可以看出,此人具有出色的表演能力。他当年为了争夺权力、地位,隐忍了自己的很多欲望,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合格的皇帝接班人。但是一旦接班的目的达到เ,他也就不愿意再伪装下去了。那么称帝之后的杨广还做过什么坏事呢?

就在隋文帝死后,杨广又接连干了几件事情,让我们觉得,他不仅谈不上孝顺ิ,另外两项优秀品质——老成和善良也都经不起推敲。怎么回事呢?

先看第一件,我们姑且叫它同心结事件。这件事的主角,就是杨广和隋文帝的宠妃宣华夫人。他们俩之ใ间生了什么事情呢?《资治通鉴》是这样说的:

晡后,太子遣使者赍小金合,帖纸于际,亲署封字,以赐夫人。夫人见之ใ,惶惧,以为鸩毒,不敢。使者促之,乃,合中ณ有同心结数枚,宫人咸悦,相谓曰:“得免死矣!”陈氏恚而却坐,不肯致谢;诸宫人共逼之,乃拜使者。其夜,太子烝焉。

什么意思呢?隋文帝去世那天下午,太子杨广居然在百忙之中派使者给宣华夫人陈氏送去了一个小金盒,盒子上还贴着封条,上面那ว个封字还是杨广亲手写的。宣华夫人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还以为是毒药呢,吓坏了,怎么也不敢打开。后来,在使者的催促之下,宣华夫人迫不得已,把盒子打开了,战战兢兢往里面看,这一看不要紧,周围的人都笑了,但是宣华夫人的脸马上红了。

里面到底装ณ了什么呢?几枚同心结。这不是定情信物吗?表示ิ要跟宣华夫人永结同心。要知道,宣华夫人可是隋文帝的宠妃,现在隋文帝死了才几个小时,就接到隋文帝儿子的定情信物,这也太过分了吧。所以,宣华夫人扭扭捏捏,把盒子放在一边,也不理使者。后来,还是在身边宫女的督促之下,才被迫拜谢使者。既然拜谢了使者,那也就意味着宣华夫人同意了。所以,当天夜里,杨广就临幸了宣华夫人。

这就是所谓同心结事件。可能ม有人会说,你在“隋文帝”系列ต里不是讲,杨广并没有企图强奸宣华夫人吗?既然如此,怎么还会给宣华夫人送同心结呢?

没错,我至今仍然相信,在隋文帝ຓ去世之前,杨广是不可能ม去骚扰宣华夫人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杨广不爱慕宣华夫人。要知道,宣华夫人以美貌著称,杨广早在当太子之前就和宣华夫人有过来往,也许那时候就已经产生了爱慕之心,只是不能表达罢了。现在,经过这么一番生死较量,隋文帝终于去世了,杨广接班已成定局,他的内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再也๣无所顾忌,马上就向庶母表白了。他表白了,宣华夫人怎么办呢?宣华夫人也在迟疑。一方面,她知道此事在道德上非常不妥,因而表现得很犹豫,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得权衡利弊。权衡的结果是什么呢?她最终还是接受了新า皇帝杨广的信物。这就是同心结事件的真相了。

换句话说,杨广淫母这件事确实存在,只不过不是生在隋文帝去世前๩,而是在隋文帝去世之后。按说,这件事不过是男女私情,反映的无非是隋唐时期闺门礼法不严的事实,并不影响政治大局,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特别讲一下呢?因为这件事一出来,我们心中对杨广老成持重、不近女色的印象马上也颠๲覆了。他是不是不近女色呢?不是的,他非常好色,甚至不顾伦常。既然如此,那么他当年的老成形象,就完全是装出来的!

再看第二件事,我们称之ใ为杀兄逼妹事件。这里,兄指谁呢?杨广的大哥——废太子杨勇。前文讲过,文帝ຓ弥留之际,曾经想要重新召回废太子杨勇,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也让杨广意识到了,只要大哥在,对他始终是个威胁。怎么消灭这个威胁呢?杨广决定,利用一下死皇帝,让他最后挥一下余热好了。

怎么利用呢?杨广就以隋文帝ຓ的名义给废太子杨勇下达诏书๰,赐他服毒自杀。可是,人都留恋生命,杨勇不甘心,还想挣扎一下,拒绝服毒。怎么เ办呢?一看杨勇不合作,杨广派去的使者干脆把他活活勒死了。这也罢了,更加可怜的是,杨勇的十个儿子,也都被二叔杨广相继处死,无一善终。

兄说完了,妹又指谁呢?指杨广最小的妹妹兰陵公主ว。兰陵公主怎么得罪杨广了?因为ฦ她的丈夫柳述,就是替隋文帝ຓ起草召回废太子杨勇的那个亲信。这样的人杨广当然不能原谅,所以他一上台,马上就把柳述贬往岭南了,还让兰陵公主ว和柳述离婚,改嫁他人。没想到,兰陵公主是个烈女子,认定了女子出嫁从夫的道理,不愿意因为丈夫在政治上犯了错误,就离他而去。所以,不仅不服从命令,还声称要放弃公主名号,跟柳述一块到岭南去。这不是公然挑战隋炀帝的权威吗?隋炀帝怒不可遏,马上软禁了兰陵公主,没过多久ื,刚刚三十二岁的兰陵公主就郁郁๗而终了,临死前留下遗言说,要和柳述合葬。

要知道,兰陵公主ว对丈夫的忠诚非常符合儒家伦理,所以当时舆论都对她颇为同情,那么,杨广会不会遵从舆论,让小妹与丈夫合葬呢?他才不会。对他来讲,这叫誓死挑战他的权威แ啊!怎么处理这个不听话的妹妹呢?杨广一声都没有哭,下令把公主草草地埋在洪渎川了事,无຀论离娘家的陵寝,还是婆家的祖坟,都远得不能再远,这就是对她的惩罚。杀兄逼妹这样的事情一出来,我们心目中关于杨广善良的印象是不是也颠覆了?一个人,对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如此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你还怎么能指望他对别人善良呢?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已๐经明白了,杨广这个人不简单。当初,他为了能够成功上位,一直在压抑着自己,表现得既有能ม力又有道德,这一压抑就是二十年,真是坚忍、顽强;但是,一旦上位成功,当了皇帝,他又能ม马上撕下伪装,表现得那么放纵、残忍,完全不考虑任何道德标准和社会舆论,真是无所顾忌。这样既顽强、又放纵的人当皇帝ຓ,对大隋王朝来讲,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但是无论如何,仁寿四年604,杨广还是当上了皇帝,接手这个ฐ强大的帝国了。这一年,杨广已经三十六岁了,正是一个政治家的大好年华。那么,杨广的皇帝生涯会不会一帆风顺呢?他的第一次挑战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