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回翻了几个身,几次闭上眼又睁开,最后烦躁地坐起身来。
“倒是属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刚刚还以为王爷会训斥王妃。”
但他以前从没听说过此事,就说明这亲戚要么压根没有,要么就八竿子打不着,从不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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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姚钰芝的女儿,就算性子与姚钰芝不同,与当年那件事也无关,但怎么说她都姓姚。
楚嬿的身量比其他婢女都要高一些,容貌也更加出挑,即便跟别人一样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看上去也更为显眼。
也就是说无论他生前还是身后,贵妃都只有一个,就是他的母亲萧氏。
孙老二率先回过神来,跪了下去:“草民见过王妃!”
“我不便在这里久留,就先走了,回头有结果了你们告诉我。若是活着还好说,若是死了……”
“你不是说没有问题吗?那ว你告诉朕她为ฦ什么会活着抵达上川!你告诉朕!她为什么还活着!”
琼玉先是一怔,旋๙即像是被她身上蔓延过来的寒意侵染了一般,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她听到崔颢说魏泓又给她送来一只兔子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后来听到是活的,才松了口气,但在兔子被拿上车以后也没有多看几眼,不是因为不好看,而是还沉浸在失去凌霜的悲痛中,无心顾及其他。
“不过早年间也没见王爷对老爷的成见如此深,真要说起他们之间有水火不容的苗头,大概……是从四五年前开始的吧?就在高宗驾崩前后。”
虽然他及时躲开了,但刚ธ才抓在手里的豆子却掉了一地,立刻被另外几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乞丐发现并哄抢。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们小姐可是先帝钦定的秦王妃!你……”
提到自己那个端庄贤淑的女儿,季淮安面露悲色。
季家吃了一颗定心丸,满以为这桩婚事不会再有变故了,哪想到半年前季云舒去城外的佛寺上香,回来的路上却因山石滑落而惊吓了她所乘坐的马车的马匹,最终连人带车都坠入了山崖,等找到เ的时候已是无力回天,只剩一具尸骨了。
周妈妈满脸不可置信,缓缓摇头。
瓦安沟其实原本并不叫瓦安沟,是先帝在位时险些被自己的兄弟篡位,而这位兄弟当初便是勾结了驻扎在瓦安城外不远的西大营驻军,才险些一路攻破了京城的城门。
说完又问了她一遍:“王妃真的觉得自己้一个人住挺好的吗?”
姚幼清嗯了一声:“我觉得这样自在一些。”
周妈妈笑了,柔声道:“好,你开心就好。”
说着伸手将她被扯开的衣领重新整理好,站起身道:“睡吧,很晚了。”
姚幼清点头,重新躺了回去,闭眼前想起什么,又拉住了周妈妈的衣袖。
“妈妈,小可爱呢?”
“在我那呢,我这就把它抱回来。”
姚幼清这才放下心来,等小狗被抱回来后便再次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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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颢以为魏泓怎么也要天亮时候才回来,毕竟王妃是正妻,和以前的通房不一样,不好睡了就走。
而且王爷既然大半夜地忽然前去,那一定是兴致甚高,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刚躺下一会,秦王就回来了。
崔颢皱着眉头算了算时间,纳闷这次怎么这么เ快,起身要去问问是否需要沐浴更衣的时候,却被魏泓没好气地赶了出来。
他在魏泓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被赶出来。
第一次是娘娘离世,他把所有人都赶走,自己一人关在房里。
那这次……是为什么?
难道是……没成?
崔颢打了个ฐ激灵,没想到那个瘦弱的小王妃竟然敢拒绝他们王爷。
王爷天之骄子,若是被拒绝了自然不会强求。
但拒绝他的是姚钰芝的女儿,是他原本碰都不打算碰的女人。
这可就……
丢脸了。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秦王刚ธ才去了哪,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脑子反应那么快,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เ。
其他下人在旁压低声音问他:“崔大人,那现在……怎么เ办啊?”
王爷生了这么大的气,理应把那个惹怒他的人找出来好好惩治一番。
崔颢却再次摆手,将之ใ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散了吧,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话音落,房中忽然响起一阵不小的动静,像是几案一类的东西被打翻。
下人同时缩了缩脖子,看看崔颢,用眼神询问他用不用进去收拾收拾。
崔颢摇头:“什么时候王爷传唤什么时候再进去。”
没发话的时候进去触他霉头,八成要倒大霉。
下人也确实不敢贸然进入,闻言松了口气,又各自散去了。
房中,魏泓没有点灯,踢翻几案后就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