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动乱中的险恶官场 第02节 初遭打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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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半年相持,唐王朝的颓势有所稳定。在河北,以颜杲卿和族弟、著名书๰法家颜๨真卿为代表,在沦陷区首举义แ旗๱进行抗战,切断ษ了从洛阳至范阳的驿路,给安禄山带来后顾ุ之忧,不得不分散兵力。唐朝著名将领郭子仪、李光弼在山西、河北一带屡创叛军。著名老将哥舒翰领ๆ兵镇守潼关,御敌于关外,形势渐趋稳定。然而,昏君唐明皇平叛心切,竟在奸相杨国忠的纵容鼓说之ใ下,不顾客观条件,一再强令哥舒翰出关征战。哥舒翰君命难违,号称有二十万的官军,仅仅五大就被安禄山的骁将崔乾祐一举击败,致使全军覆没,哥舒翰被俘而降,潼关不攻自破。一代盛世之主ว唐玄宗顿ู感一切无຀可挽回了,只得仓皇逃命。天宝十五年六月十四日,逃离长安的第二天,就发生了马嵬驿事变。正如《长恨歌》所云:“六军不发无奈何”,奸相杨国忠被怒不可遏的禁军杀死,杨贵妃也难逃厄运,唐玄宗被迫“割爱正法”,赐死缢杀了自己最宠爱的贵妃。唐玄宗仓皇逃命,连自己้爱妃的生命都保不住,又怎能成为百姓之主,率众平叛,恢复李唐王朝呢?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民以食为ฦ天,当逃户农民获得土地,并免掉六年的赋税,得到官府承认的权利,能不“感其心”,“称父母”吗?检田à括户获得了巨大成功。各地查出逃户八十多万,检田八十多万亩征收户丁税钱数百万婚(贯)。无庸多言,农业是唐朝的经济基础,均田制ๆ是大唐王朝赖以生存的命脉。检田括户对于巩固均田à制,抑制土地兼并,缓和阶级矛盾,加强中央集权,促进农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增加国家财政收入和劳役、兵役来源等,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对开元盛世的出现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可以说,检田括户是唐玄宗实施ๅ经济改革的一个ฐ重要部分,是盛唐经济繁荣的一个重要原因。正因如此,在检田à括户后的第二年,即开元十三年(公元725๓年),唐玄宗才有封禅泰山的“告成功”。

(3)

后宫听说“神童”传闻后也要一睹他的风采。

刘晏竟毫不畏怯,一脸天真:“观弈、对弈皆可之。”

据史料记载,这一天仪仗卫队环列山下百余里。泰山上下行道布置卫兵,传呼辰刻๑(报时)以及送递诏书๰须臾而达。当夜,忽然风起雨落,雨中夹雪,飘飘而下,宿斋山上的君臣们顿时感到寒气彻骨。泰山,五岳之ใ尊,真不知是降祸ຖ降福,带有几分神๰秘,带着几分忧思而令人心中ณ打鼓。所幸瞬间即变,不一会就“息风收雨”,山气渐暖,给人带来吉祥的欢欣。“夜中燃火相属,山下望之,有如连星自地属天。”东岳夜景,美不胜收!几多神秘,又几多喜庆!

究竟何为封禅呢?当朝宰相张说解释:“封禅者,帝ຓ王受天命告成功之为也๣。”其具体要求有三:“一,位当五行图篆之序;二,时会四海生平之运;三,德具钦明文思之美。是谓与天合符,名不死矣。有一不足,而云封掸,人且未许,其如天何?”(2)可见帝ຓ王的君权神๰授己与一般封建迷信迥然不同,除了与天命合符的神秘主义的迷信色彩外,还要皇帝真有几项拿得出手的德政业绩出来,显示出丰功伟业,才能ม有资格封禅泰山。盛唐大诗人李白在《大猎赋》中说:“拥嘉瑞,臻元符,登封于泰山,篆德于社首。”

及作相又请更铸重棱乾元钱,一当五十,与乾元钱๥及开元通宝钱三品并行“。

(2)这一搞,货币政策乱了套,谷价腾贵,老百姓手中的开元钱๥迅速贬值,以至于斗ç米卖至七千文,饥饿死亡的人枕卧于道。同时,盗铸钱币๥的现象犹如洪水泛滥,长安城里的寺庙庵观中的铜钟、铜像被就地化为铜钱,犯禁的人擒捕不绝,冒死相犯。京兆尹郑叔清采取强硬措施,数月里,仅用杖榜就打死了八百多人,哭号声长夜不绝。京城长安弄成这个ฐ样子,郑๳叔清只有下台,第五琦也被指责为变法之弊。肃宗于当年十一月将第五琦罢相,贬为ฦ忠州长史。

郑叔清的下台给刘ถ晏带来了机会。(闰四月改上元元年,公元7๕60年)

五月,刘晏“进户部侍郎,兼御史中丞、度支铸钱盐铁ກ使”,并“兼京兆尹”。

(3๑)

刘晏自天宝元年(公元74๒2๐年)出京城任夏县县令,已整整十八个年头,亲历了安史之乱,经历了大唐王朝由盛到衰的过程。他当年走出京城长安是二十五岁的青年,再回京城已是年过不惑的中年人,时代把他推上了国难当头的历史舞台。命运往往捉弄一个诚直的忠臣,他第一个ฐ跟头就载在京兆尹的官职上。

刘ถ晏奉旨赶往京城,一路所见,触目惊心!正如李白所叹: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

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4)

又如杜甫所言,令人感慨万千:万国尽征戍,烽火被冈峦。

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5)

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

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6)

唐朝留下的大量诗文都能见到血流如河、尸陈遍野,极其悲惨的描写。

“室中ณ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杜甫:《石壕吏》)“四邻๑何所有,一二老寡妻。”(杜甫:《无຀家别》)“处处蓬蒿遍,归人掩面看。”(刘长卿:(《逢人归鱼阳》)“朝餐是草根,暮食仍木皮。出言气欲绝,意速行步迟。”

(元结:《春陵行》)老百姓早食草根,晚食树皮,连说话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可见生活悲惨到了何种程度!叛军每破一城就烧杀抢掠,财物、妇女洗劫一空,老、弱、病、幼惨遭杀害。官军也是如此。唐肃宗当初ม乞请回绝兵支援时,条件就是收复两京后,土地、士庶归唐朝,而锦帛、子女归回纥。

光复洛阳后,履约抢劫三天。最后,洛阳父老送一万匹“锦帛”,才算罢休。

就在刘晏任京兆尹后不久,上元元年(公元760่年)十一月,污吏因公以贪求,豪强恃私而逼掠,江、淮发生了所谓的刘展之乱ກ。十二月。淮南节

度使邓景山招引兵马使田à神功率军协助平叛,神功军“入广陵(今江苏扬州)及楚州(今江苏淮安)”,大肆抢劫杀戮,大食(阿拉伯)、波斯(今伊朗)

等商胡被杀达数千人。为ฦ了抢劫财宝,“郡内比室发掘略๓遍”(7),使润州(今江苏镇江)、常州、苏州、杭州等地均深受其害。逆胡、官军是一样无຀恶不作,士庶百姓身受双重灾难,国家和社会生产力遭到巨大破坏。它带来的直接后果是“官逼民反”。铁一般的血的事实也从反面教育了刘晏:只有民安,才能国泰。如何做到不扰民劳民而又能迅速恢复大唐王朝的昔日风貌,成为一个重大课题放在刘晏面前。

刘晏就任京兆尹不久ื即去京郊视察。京城满目疮夷,京郊更是凋零荒芜。

恢复农业生产是大事。刘晏当晚秉烛夜书,上书一道奏折呈肃宗皇帝:“当府蒿荒地,其本户有能复业者,请蠲免差科;如无复业者,请散给居人及客户,并资荫家,随例纳官税,所冀田亩不荒。”(8)这无疑是恢复生产的积极措施,只有鼓励农民生产,官税收缴才有保证。肃宗很快批准,京郊生产开始有了生气。它类似玄宗年代的检田à括户,不同的是,基于战争平乱ກ时期,没有给予免赋六年的优惠条件,而是“随例纳官税”。故史家对刘晏评价是:“总大体不苛,号称职。”(9)

国与民的利ำ益常常是对立的,操国之ใ算往往建立在损民的基础上。如何公私兼顾ุ,做到国与民的两者统一,并非易事。由于第五琦策划决定新铸乾元重宝钱造成失误,刘晏作为铸钱๥盐铁使,立即采取措施,稳定币๥值,抑制物价上涨。上元二年(公元761年)六月,刘晏给皇帝起草的诏书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圆场,也๣宽容地为第五琦下了一个台阶:“因时立制,顷议新า钱,且是从权,知非经久。如闻官炉之ใ外,利铸颇多,吞并小钱๥,滥成弊,抵罪虽众,禁奸未绝。况物价益起,人心不安。事籍变通,期于折衷。”然后决定:重棱乾ດ元五十价钱,减作三十文行用,币值降下来;开元旧时钱๥一当十文行用,币值升上去。这种变通的折衷确是制ๆ定币值高超能ม力的表现,既ຂ防止了币๥值的大起大落,又安定了人心,言语之ใ中对第五琦没有任何责难,而是用权宜之计的“知非经久”一句话给予了解脱,可见刘ถ晏能团结同僚,这对以后与第五琦分领铸钱盐铁转运方面,各管唐朝半壁江山,打下了长期共同合作的基础。不过,刘晏是一系列ต政策的决策者,而第五琦是执行人,对唐王朝平乱后的经济恢复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自古以来,京官难当。长安是达官豪门聚集之地,刘晏为官清廉,不会吹牛拍马,又不善应酬,更没有后台,在皇帝眼皮底下做官是很难的,任何触动皇帝ຓ利益、天子龙颜๨的人,会顷刻遭到灭顶之灾,轻则遭贬,重则伤命。

三个月后,上元二年(九月以后去上,公元7๕61年)九月,刘ถ晏的尽职之举竟遭劾被贬。

事情的起因在于老奸巨เ滑、诡计多端的司农卿严å庄这个ฐ老官僚身上。

严庄一直是安禄山的心腹,是安禄山身边的孔目官太仆丞。范阳起兵,伪造唐玄宗“密旨”敕书,就是安禄山与严å庄、掌书记屯田员外郎高尚等人共同密谋策划的。严庄可谓安禄山的元老,多年鼓动安禄山反叛的罪魁祸首之ใ一。

安禄山在洛阳称帝后,双眼视力逐减,病情愈来愈重,脾气越来越坏。

到至德二年(公元757๕年)正月,已是双目失明。他暴饮无度,追求享乐,其胖无比,加上又生恶疮,性情更加暴虐无຀常。严庄虽然得到安禄山的重用,但也不免时时尝到安禄山掌耳光的滋味。安禄山对左右侍候他的人,凶狠暴戾,稍不如意即鞭打,甚至杀掉,弄得人人自危,心中十分怨恨。阉官李猪儿挨的打就更多了。李猪儿是安禄山的贴身宦官,是契丹人,十几岁就投降了安禄山。安禄山见他聪明伶俐,要收他做宦官。据说,是安禄山亲自阉割了他。由á于被阉时流血过多,奄奄一息,安禄山连忙用草木灰止血,居然转危为ฦ安,活了过来。李从此为宦官,深得安禄山的喜爱和信任。

安禄山与爱妾段氏生了爱子安庆恩。安禄山宠妾心切,打算立安庆恩为继承人,废掉安庆绪。安庆绪为此惶惶不可终日຅,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杀掉。严庄怀着个ฐ人目的,和安庆绪、李猪儿密谋杀掉安禄山。严庄说:“这实在是事不得己,机不可失的事情。”安庆绪没有多少文化,只会骑射,缺少智谋,说话也语无伦次,对严庄是言听计从,说:“兄想干什么事,我都敬从。”严å庄又对李猪儿说:“你被打的次数,自己้记得清吗?不做大事,总有一天,你会被他杀死的!”二人指使李猪儿刺杀安禄山,李猪儿答应了。

一天晚上,严å庄和安庆绪带兵守在房外,李猪儿提刀直人房内,用刀猛砍安禄山的肚子。为了防身,安禄山睡觉时枕边总是放着一把刀。这时,他忍着巨痛,用手摸刀,由于眼瞎和慌乱,没有摸着刀,摇着床纬大喊:“一定是家贼!”不一会儿,气绝身亡。

严å庄、安庆绪见安禄山已死,便叫人在床下挖了一个数尺深坑,将安禄山的尸体埋在床下,严令宫中所

有人不得泄露。第二天一早ຉ,严庄对外宣布๧,安禄山病重,立安庆绪为太子。不久,安庆绪继位,尊安禄山为“太上皇”,任命严å庄为御史大夫,封冯翊王。

安庆绪称帝后,日夜纵酒玩乐,比安禄山更加昏庸,无论大小事情,皆由á严庄决定。严庄则对众将厚加官爵,借以收买人心。

至德二年,(公元75๓7年)九月,天下兵马元帅广平王李豫领兵十五万,“号二十万”,与副元帅郭子仪会合扶风,与叛军激战香枳寺,十万叛军被斩首六万级,被俘二万人。“宫军大胜,收复长安。十月,郭子仪、广平王乘胜东进。安庆绪以御史大夫严庄为ฦ帅,统率洛阳全部驻军,抗击官军。叛军又大败,后退五十多里,人马互相践踏,兵器戈ຖ甲,从陕郡到洛阳城丢â得一路都是,被杀伤九万人,被俘一万人。严庄弃城东逃,急急如丧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ใ鱼,狼狈逃向洛阳,向安庆绪报告兵败情况。第二天,安庆绪及其党羽连夜从洛阳苑门仓皇出逃,退至黄河以北邺城(今河南安阳)。官兵光复东都洛阳。至此,洛阳沦陷一年十个ฐ多月。

善于窥测方向的严庄,此时断定安庆绪已๐不成气候,自己身为唐朝叛臣,恐秋后难以算账,又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于十月率领ๆ残兵败将向官军投降。

十二月,唐肃宗在长安迎接从洛阳凯旋而归的广平王、郭子仪后,任命严å庄为司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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