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端着茶盘，在花罩底下踌躇了半日才走进去。
银瓶忙道：“二爷倒不管，只是桂娘她、她还不想嫁人。”
话锋一转，又忽然到了桂娘身上：“当初和姑娘一起进府来的那ว个小丫头，叫桂娘的，不知二爷对她可有什么打算么？”
“小蹄子，就你会张致。”银瓶已渐渐放得开了，裴容廷便也不似从前万般小心，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扶腰，低头观那话儿来往之势，清俊的脸上浮着层迷离的气色，“才刚又是谁跳到桌上来，扭扭捏捏浪着叫我抱她，真抱上了，一双手又不老实。你说，她可是故意讨这场入来的？”
老太太早上爱吃玫瑰泼卤榛ี仁儿点茶，几十年的老习惯了。从前家里艰难时用高碎点，如今成了老诰命，也没放下这市井的嗜好，只是把茶叶换成了当季的六安瓜片掐尖儿。
静安在一旁附和，感叹了一回，就要退出去，却又被银瓶叫住了。
裴容廷淡淡笑道：“是我的表字。”
“唔，唔……嗯……”
银瓶自己也有个小卧房，与裴容廷仅隔一道壁板，纵不及他的正房一半齐整，也是一样的精细设置。进来一块开阔地方，对着门摆着两ä张官帽椅，搭银红芙蓉褥子，海棠小高几上放置瓶炉叁事，正经的乌ไ漆铜鼎摆在东边靠墙的条案上，西边挖进去一块，像个小暖阁似的放着架子床。
祁王听她一口一个”我们大人”，一口一个ฐ“妾身”，说得亲热，不知怎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他收敛眼底的饶有兴致，恢复了惯常的冷笑：“也罢，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说着拎起那倚在缸边的木头盖子，提着它就要盖在缸上，又吩咐李十八：“去找块石头来，给我压在这上头。”
桂娘脸上浮ด上撺掇的笑意：“如今这观里各处大门都有兵马守卫，进出查验，别说你我两ä个人，就是两ä只雀儿也飞不出去。再说只有他们道士做法事，并没有外人，咱们偷偷过去看一眼，想也不会怎么样。”
银瓶抑制不住叫了一声，也不知底下是什么状况，偷偷挪了挪身子想躲开，然而腰上无力，反把自己的蚌肉磨得春水淋淋，更吃进了那龟头。裴容廷挑了挑眉，却也不阻拦，只把手撑在身旁的春台上，仰唇旁观，直到半个端头都被绞紧在穴肉里，绞得他兴意勃发，几乎箭在弦上，方掐着银瓶的腰拔了出来，一手把她按在榻上，一手照着臀肉便轻轻拍上去。
桂娘迟疑道：“这我自然知道。只是昨儿那东厂的太监凶神恶煞，满口要把你带到北京审问，像是要问出什么的样子。你说，这会不会就和你们大人有关？”
裴容廷还要引逗她，更沉了声音，拉着她的手到了自己腰间的，低笑道：“那ว我的，也请卿卿代劳了罢。”
裴容廷颔了颔首：“是了，大约叁年前的事，一概不记得了。”
他今儿筋疲力尽，说话不似从前周全，这个又字说出来，他立即警觉出不对，然而银瓶的注意全不在这。
他踱步到了蕉叶窗旁，那ว窗纱屉子开了个边儿，潲进来些许水汽。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借了水音儿，愈显清冽，“裴某此番领兵与南越交手，除了讨回早年间被掠夺的二十城池，也探得一件机密。自然，以内臣的位置未必能有所了解，不过裴某不介意告诉给内臣知道——”
银瓶便是被这杂乱的雨声惊醒的。
又回来了，这些年没着没落的苦痛，举目茫茫的心悸，千万重纱帐没头没脑裹过来，缠紧了他的人他的心，让他透不过气。
她见桂娘嚎啕起来，越哭越凶，一时没头没绪，只好扎撒着手白站着看。裴容廷原是不许她见桂娘的，她偷溜来套话本就冒着风险，见桂娘情绪不稳，便也不想久留แ。银瓶把桂娘手里的盅子接过来放到小梅花几上，起身便要告辞，却被她死死拽住了。
便是从前的婉婉受得，如今的婉婉…他抬眼瞥了一眼银瓶玲珑的胯骨，并没有增进多少丰盈。
江南自古富庶地，每年皇宫里的吃穿用度，多半是南方的进贡。这里头的采买是肥差ๆ，官商勾结钻些空子更是常见，李皇商与白司马、县令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几乎ๆ到了半公开的程度，除了为ฦ抄家贬官找借口，上头并不会轻易追究。
丫鬟一路把她拖拽到了那李太太跟前。银瓶纤细，险些跌倒，往底下一瞧，只见桂娘已被打倒在地上。离得近了，银瓶才看清她竟没穿衣裳，赤条条雪白的皮肉，滚着满身青紫的印子，吓了一跳。
她是真的一个字儿也没听见，因恨不能生出十张嘴来为ฦ自己撇清，然而脑子里转了个弯儿，却顿住了。也许这是个诈降的圈套。她忙住了口，故作呆呆地问：“方才？大人是说那ว解手的小厮吗？…奴倒没听见有什么动静，不然也不会从那儿走了。”
桂娘定了定心神，叹了口气道：“奴今日告诉大人，原也不为别的，只是见大人十分的人才，怕您给人诓骗，凭白惹了麻烦。那银姑娘生得虽好，像个灯人儿，身上却很有些渊源哩——还记得那会儿在人牙子手里，她前脚被买走，后脚便有人来抓，知道人牙子放走了她，把他们那儿窗户墙都砸得稀烂。”
“不是你还能是谁！”小花旦ຆ蹙眉微笑，飞扬的眼睛在昏昏的金光里闪烁，闪出波光粼粼的惊喜。
他的眼尾微挑，漾出乌浓春色，哑声笑道：“就嫁给哥哥，不好么？”
沉沉的夜里，裴容廷在这光亮里恍然转醒。
但他合着眼睛，一语不发，只有眉头微蹙。
这样的曲子，他从前再不听的——寂寞的人最怕的并不是无垠的沉寂，而是冷眼瞧着戏台上的佳期重会，并蒂芙蓉，灯火将团圆映成烟火色，掩得台下暗影沉沉，只撇他一个人。
薄薄的一层棉袍，不过将将蔽体，然而只是掩上了他那骇人狰狞的器物，裴大人便又恢复了往日清俊的孤松独立。这状况于他，也实在是意料之ใ外，不过宦海ร沉浮里出来的人，泰山崩于前还能面不改色，他也只是往自己身下瞟了一眼，眯了眯舒展了眉目。
银瓶的心，也翻腾着停不下来。
银瓶听见一声极低沉的，咳嗽一样的闷声。
银瓶听出是几个院中的小姊妹，忙秉起烛台去开了门。
祁王挑了挑眉，慢慢露出些似是而非的冷笑。裴容廷虽语气不善，神色却泰然自若，欠了欠身，说了一句“殿下好歇着”，提袍转身便向纱门处走去。
怎么，还有个人么เ？
这副娇憨相，实在好笑，给赵公子看着，生生把他到精关的滋味逼了回去。
这男人极精通女人的衣裳，一只手便解开了娇儿的螺钿扣子，扯下大红主腰，跳出一对雪乳。他倚回榻上，揉着两ä团粉肉，由着吴娇儿服侍着解开了袴子，露出那深紫尘柄，虽未完全发作，大喇喇已有五六寸粗长，龟头上筋棱分明，实在唬人。
多不公平，他不爱她，却依旧ງ可以轻易挑起她的情欲。
烛台安放在床头，裴容廷回身要去挑灭它，银瓶看着他瘦窄的腰与结实的脊梁，鬼使神差ๆ地生出一阵报复的念头，凑了过去，拖着酥软的身子从后面拥住他，竟伸出手握住了他的阳物。
“别灭掉它，我、我怕……”
柔软的包裹，裴容廷脊梁发麻，低头就瞧见那深紫勃发的尘柄上覆着雪白的小手。
裴容廷挑眉，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缓缓撸弄了起来。银瓶烫了手似的，忙要抽回，却被他紧紧握着，不许逃脱，手心在套弄间清楚勾勒出了那男ç根上暴起盘亘的青筋，贴着他后背也能感到肌肉起伏与震动的心跳。
“唔……”裴容廷胸膛起伏，徐徐喘出一口气，仰唇道，“从前不都是嚷着要灭灯，怎么今儿怕起来，怕什么？”
“我怕。”她哽了一哽，“怕不知道是谁在入我。”
南柯梦醒，他也忽然变得很远了。她重新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人，一定要看着他的脸，不然就像跌回了勾栏，黑暗中ณ被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肏弄。
然而这样的话，是个ฐ男人也不能忍受。
“嗯？那除了我姑娘还有什么人选？”他冷笑，转身就将她压在棉被堆里，大红羽纱的被面托着她奶豆腐似的浪荡乳肉，肉桂粉的乳尖犹带着一丝晶亮。是他才吃过的痕迹。他把手往下探，拨开丰ถ肥的牝肉，轻而易举地在桃源内触到甘泉，笑得危险，“姑娘说出两个名字，叫我也知道知道谁还能有此等的艳福。”
“啊……别，痒……”
瘦长的手指顺ิ着花夜滑进去，引起她的吟哦，又加了一根，在软密的肉穴里深入，越到เ里面越痒不可当。外面的指节抵着阴蒂，轻拢慢捻，淌出更多的清液来，让呻吟飞到她脸颊๐，成为绯红的云。一双月眼烟笼寒水，是秦淮河的月亮，柳眉细细，不胜隐忍地倒蹙着，她知道这个时候哭也不会惹人怀疑，便借羞盖脸很掉了些眼泪。
“不成了，我不成了！……二爷，我……”
银瓶胡乱挣扎，踢着小腿抵御泛滥成灾的酥麻。就在这时，屋外忽然有个小厮来报，说是老太太要请二爷过去说话。裴容廷听着稀奇，要和他问话，便暂时放开了银瓶。
他才直身坐了起来，欲拿来阑干上搭着的绸袍披上，银瓶却也爬起来，先一步扑到了他怀里。
她两手吊着他颈่子，眼泪犹挂在脸上，在灯影里看着他的眼睛，“我不许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