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对边上一个捧着衣裳的小宫女道:“你去找些碎布和棉絮,给我做个人偶。”
祁欢摸摸脖ๆ子,含糊道:“见过几次。”
煞风景的老男人!
无声叹一口气,傅予湛揉着眉心起身:“我。”
“先将登基流程熟背下来。”说着敲了敲车板,直接做了决定:“去御书房。”
她一脚踹醒一个,领着常魏和良言偷偷摸摸绕过御林军往皇宫偏门走。
祁欢跪在床脚,手里还握着他温热的大掌,有些怔忪。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明艳艳的红裙ำ在一株广兰玉下跳皮筋,发髻松散跳脱,却难掩清丽ษ的容貌。
———不喜点叉,勿扰
“过来。”
祁欢扁着嘴,闭上眼睛把脸递上去:“你轻轻轻一点儿!”
傅予湛正要将毯子还给她,垂眼便看见她白嫩的小脸,表情皱作一团。
大约是睡了一觉的缘故,脸颊红扑扑的,气色甚好。
傅予湛收回目光,随手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拂袖走开:“过来读书。”
“哦。”
伸手摸了摸额头,倒一点不疼,就是他掌心有点烫人,怪不自在的……
思绪乱糟糟地转了一圈,眼前出现一本《君策》。
傅予湛:“晚膳前读完,写一篇赋论给我。”
“……”
她为何回来。
为何?!
年轻的女帝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治国经略,深深陷入了思考。
—————
翌日早朝,刚正不阿的御史台主ว事张铎果然愤而出列,狠狠参了祝知年一本。
祁欢眯着眼,看了看后排昏昏欲睡只露出半个ฐ帽檐的当事人,心中呵呵冷笑。
虽然这场弹劾的结果祁欢心知肚明,但样子总还要做做。
她正了正衣襟,沉声:“祝知年,你有何话说?”
祝知年还没发话,他那护崽的老爹先出列ต了。
上来就是哭,哭老子哭儿子哭先帝,就是不为那几个ฐ被糟蹋的姑娘哭。
祁欢听得心烦,手边翻开傅予湛早早ຉ批注好的章本,闭着眼睛就开始放:“御史台所奏属实,祝侯爷所言也在理,依朕看,祝知年欺压百姓,情节严重,故罚俸半年……”
咦。
祁欢眨着眼,发现奏折后头又加了一行蝇头小楷。
她抬头,对上百官列首紫ใ袍玉冠的太傅,同他确认了个眼神,继续道:“……这半年去玉昌寺吃斋念佛,为几位枉死的姑娘超度亡魂。”
折子到เ这儿就结束了,祁欢顿了片刻,到底没忍住自由发挥。
她舔舔唇,眼睛盯着傅予湛,试探道:“早ຉ朝后拖出去先打二十个板子。”
诶,没反应。
祁欢嘿嘿着搓了下手:“然后罢官……”
傅予湛眼皮掀起来了,警告地看她一眼。
祁欢:“……罢官倒不至于。”
———
退朝后,瞌睡刚醒的祝知年懵懵然就给太监拖出去了。
祁欢带着常魏,撅着屁股蹲在偏殿门口,伸长脖子往外探。
没多久,祝知年杀猪般的嚎叫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