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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样想着,常安已经推门进来,脚步匆匆走到跟前,低声道:“大人,殿下那边……不太好。”
祁欢一屁股坐回来,欲哭无泪。
跪了小半天突然就想明白了——靠!他腿一蹬眼一闭下去见□□了,留แ在这被报复的人是她啊!
紧接着,常安从龙案上取了个ฐ匣子,展开遗诏念道:“……今朕大限之ใ日已至,奈何子嗣单薄,遂效仿乾宗女帝ຓ传位于十二女长乐่……起复元辅,望善导之……”
这事其实也怪不了他,后宫女人多如星辰浩瀚,哪能一个个记住。皇后难产仙逝后,只留下一个ฐ先天痴傻的儿子,他怕触景生情,承光殿都不大来了,只隐约记得有那么เ个ฐ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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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欢指着她手里的衣裳,比划ฐ了一头两ä臂两腿:“用那个,缝缝补补,做一个这个,可明白了?”
小宫女点点头,又迟疑道:“可是陛下,这是您的寝衣……”
祁欢摆摆手:“去去去,再多嘴打你了啊!”
刚入宫不久的婢女踉踉跄跄就跑了。
身后早ຉ就摸清祁欢脾气的宫人捂着嘴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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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祁欢兴冲冲地出来,一眼看见龙床上半人高的人偶。
小宫女可能真是被她唬住了,这么一个ฐ时辰,针脚倒挺精细的,两只手臂直挺挺伸在两边,像个ฐ稻草人,里头棉絮塞得密实,压下去十分有弹性。
祁แ欢狰狞地笑了两声,左手一只狼毫,右手捏着根绣花针,阴测测地走上前。
良言察言观色,挥挥手让身后人都退下了,再回身,祁欢已经麻利地在人偶的头上写下“傅予湛”三个ฐ大字。
手里捏着那ว根绣花银针,噗地一声戳进去。
良言只觉得自己颈边一痛。
祁欢一边戳,一边念念有词:“我戳你个小人肩!戳你的小人背!戳你的小人腹!”
眼见下针部ຖ位愈发往下,良言忙拉住她:“陛下!每次戳一个地方แ就好!”
“为何?”
“……留着下次再戳。”
祁แ欢一想也是,就她这治国的资质,傅予湛起码得在首辅之ใ位上再坐二十年吧。
省着点省着点。
将针收好,祁欢一身轻松,拍拍“傅予湛”的脑袋,对良言道:“熄灯吧,朕眯一会儿。”
良言大惊失色,口不择言:“陛下要同傅大人一起睡?”
祁欢:“……”
她一脸莫名:“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着,将人偶往床边脚踏上一甩,还探出去跺了一脚:“成了,你出去吧。”
“是……”良言扫一眼写着“傅予湛”名字的人偶,幽幽叹了一口气。
是她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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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欢的脾气一向是来得快去得急,一个午觉起来,早忘记之前御书房剑拔弩张的那ว番争吵。
起床时看见脚๐踏上可怜兮兮的人偶,冷不防就心虚了。
众所周知,大户人家夜里歇息时,床边是要躺一个守夜丫ฑ鬟的。夜里起夜,伸脚一踹,小奴才就吧吧地起来服侍了。
要权倾朝野的傅大人给她守夜,实在是虚。
心虚非常的祁欢做贼似的将人偶抱起来,掸了掸不存在的灰,端端正正给放在床头,然后换了衣裳打算回御书房示ิ个好。
走到书房外,发现常魏乖乖站在书房门口。
祁欢奇怪道:“你不在里面侍候笔墨,站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