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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前路受阻

车上连长不断向我们讲解着到达灾区后,如何展开进行救援,如何防止擦伤、碰伤、砸伤,如何避免二次地震,如何保存自己้安全,以及万一队伍打乱ກ打乱ກ的情况下,以老兵为ฦ临时负责人等等之类的应变常识。尽管,这些常识我们平日里的实际工作中ณ,都实践了不下千次万次。

车上连长不断向我们讲解着到达灾区后,如何展开进行救援,如何防止擦伤、碰伤、砸伤,如何避免二次地震,如何保存自己安全,以及万一队伍打乱ກ打乱ກ的情况下,以老兵为临时负责人等等之ใ类的应变常识。尽管,这些常识我们平日里的实际工作中,都实践了不下千次万次。

“怎么回事?怎么เ还不出,要等到什么时候?”几名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老兵们,纷纷起身又想找连长去打探消息。

“怎么回事?怎么เ还不出,要等到เ什么时候?”几名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老兵们,纷纷起身又想找连长去打探消息。

“该不会又是驻地的那个ฐ碎石厂,又再炸山搞的名堂吧?”因为先前很有过几次震动的事件,虽然没有这样大幅度的剧ຕ烈晃动。但是一脸疑惑的温宝瑞,还是不由自主的把方才床铺剧ຕ烈摇晃的源头指向了碎石厂。

“该不会又是驻地的那个碎石厂,又再炸山搞的名堂吧?”因为ฦ先前๩很有过几次震动的事件,虽然没有这样大幅度的剧烈晃动。但是一脸຀疑ທ惑的温宝瑞,还是不由á自主的把方才床铺剧烈摇晃的源头指向了碎石厂。

“遭受地震灾难的同胞们就在眼前,我们却要他妈的原地待命!真不知道这领导是怎么当的,难道连长、指导员和党员骨干们就三头六臂吗?还是比咱们多个脑แ袋?或是吊大?”眼看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手表上秒针每转一圈,我们的内心就如同被针ฤ扎过一次。难受的煎熬,短短的几十分钟就像过了整整几个世纪般的漫长。战友们已经又开始的抱怨,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因为ฦ明知道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就在伸手可救的位置,却无能ม为力,什么也๣不能做,却要恪守军人的准则,这无异于比杀了我们还痛苦。

可作为ฦ军人,我们没得选择,这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就注定了的。如今能做的也只有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心急如焚的我们,来回的在载我们来的大巴๒车旁边走来走去,并不停看着团长和连长,还有班长们在夜幕中ณ消失的方向。

天空开始蒙蒙的泛起了鱼๠际白,朦胧的晨曦中,远处不断涌现点点白色和铁器的撞击声,以及整齐划ฐ一的人影闪动。慢慢的随着白色的接近和铁器的撞击声越来越响,好奇心驱使下仔细定睛一看,原来是不断准备涌向北川县城的6๔海空三军兄弟们。方才点点的白色和铁ກ器的撞击声,都是扎在身体两ä侧的水壶和白毛巾๢。但,都不知为ฦ何,在这个不足十平方แ公里的收费站口子上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就在我们好奇的猜测着,为何这么เ多部队和救援物资,会在进入北川县城的任家坪收费站前停歇不前๩的时候。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说道:“看,团长和连长他们回来了。”

循着声音看去,果然只见远处的雾霭中,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团长、连长和班排长们的迷彩绿。看到他们的身影,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战友们纷纷朝团长和连长、班排长们迎了上去。

“排长,县城的情况怎么样?”我们关切的问着,希๶望回答是好的方แ面。

然而,从县城里回来的班长、排长们的眼神๰里像是在躲避什么,口中闪烁其词的支吾道:“没事,待会大家进了县城就知道了。”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令我们有种不祥๷的预ไ感:‘县城的情况肯定很糟糕。’因为ฦ,从回来党员、骨干的眼神和脸色里我们看到了悲伤,且还夹杂着泪水的痕迹。再怎么样,也๣和班排长们生活小三年了,战友们相互间什么脾性,大家都跟明镜似的。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副哀伤的样子。

不敢再作过多追问,生怕再拨动他们那根伤心的弦。此刻๑,时间已经走过了2个多小时,已是5月1้5日຅,早ຉ晨6:3๑4๒。炊事班已经为备好了一大锅香肠方便面,说实在的我们真没有任何胃口吃下任何东西,目前唯一想做的就是进城救人。看到เ这种情形,团长下死命令道:‘每人必须吃碗面,才让我们进城救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旺盛的精神๰和体力。’

天终于亮了,在明亮阳光的照射下,我们终于看清自己部ຖ队的栖息地——就是一个百十平方米的一个菜园子地里。与菜园地只有一沟之隔的两ä边,一边是个村庄,从远处看村庄里房子的墙面,都已经不同程度的被震塌,村子里也๣看不到一个生命的迹象。另一边是片很大的麦子地,由于麦子地跟马路只有一步的距离,以至于靠近路边的有些人为踏过的痕迹。估计是晚上看不清路,才被误踩的。宿营地的另一头是条马路,马路中ณ间横坦着一间收费站,其上挂着‘任家坪收费站’六个鎏金大字,但已经东倒西歪。马路的另一边是个办公大楼ä和几栋楼ä房,虽然饱受地震的祸害,已经人去楼ä空,只剩下岌岌可危的壳子一个,仍掩饰不住房屋的曾经的漂亮和恢弘。

而如今,路边停满了救援车辆和物资,站满了前来支援的部队官兵,尽管在狭小的路面上肩擦肩、脚踩脚,可就是没有人敢跨越雷池一步——糟蹋老百姓的庄稼地。大家都知道,此地的人民群众已经遭受了自然灾害,不能ม让他们再伤了心。

为什么所有的救援装ณ备不开进北川县城呢?都停在这个旮ດ旯做什么?看着收费前站拥挤的人山人海ร,我心里顿ู生疑惑。就在此时,宿营地里吹响了集结的号声,我们迅到指定地点列队,在团长强调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语后。带着疑问的我,扛着第二炮兵第一救援队的大旗,走上马路,穿过任家坪收费站,径直朝北川县城进了。

脑海里,我正默默地一遍遍的预想着如何抢救伤员,如何为ฦ人民群众排忧解难的时候。突然,一块凸起的路面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走近放眼望去都是被地震扭曲不成形的路面,沿路蔓延开去,路旁还有被震得荡然无຀存的房屋。钢๐筋水泥的缝隙里,还能清晰的看到压着的沙、彩电、床铺,以及锅碗瓢盆和鞋袜衣物。

第一次看到这样惨烈的状况,内心里百味俱全,不知道怎么表达此刻的心绪。幸好,有负责带队的连长不断的敦促着我们跟紧点,不然我真不知道何去何从。队伍越往前行,道路就越难走,倒不是‘蜀道难’,而是平整得水泥路面都被从一旁山上滚落的碎石块给掩盖住了,完全看不出这下面曾经还有一条水泥路。要不是跟着踏出的脚๐印,我们还会以为一旁的深沟就是进城的路。

不断还有微弱的余震袭来,我们只好小心翼翼的踩着颠簸的路面前๩行着。忽然,一堆巨เ大的石块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也挡住进入北川县城的唯一的道路。仔细打量之下,这对巨เ石堆估摸着有半个篮球场那么เ大,其中的一段路还陷进了七八米深的沟底。不知是谁还在这巨เ石堆出入的位置放了把梯子,不然的话,人就要从危险的石缝中ณ钻过。

哦——,我终于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停在外面的救援物资和装备才无法开进北川县城,怪不得那么多医生、护士只能眼巴๒巴的守着路口。。为了能快救援县城里受灾的人民群众,很多入城的部队只好舍近求远,把这路旁้边的一条干涸的沟壑给踏成了平地。

艰难的翻过这座巨石堆,抬头一看竟是电å视画面里那辆停得恰到好处的中巴๒客车,车头正好贴着从上山滚落下来石头。可以想象,当时要是司机稍微多踩一脚油门,这全车的乘客肯定都……。无暇顾及这恰到好处救命一脚,一门心思的闷着头就往北川ษ县城的方แ向继续赶路。只想快点、快点、再快点的,立刻马上赶到需要我们救援的同胞们身边,哪怕是给他们说些安慰的话,都是好的。

然而,当我们大步流星的走出挡住眼前๩视线的林木,一个转弯的抬头时候。内心像是一下跌入到เ了深渊冰潭,一片无尽的哀凉!妈的,真不敢相信,前面呈现在我们眼前๩是传说中ณ美丽的北川ษ县城。这哪还像是一座城市,遍地的巨石、到处布满瓦砾、残坦断壁、所有的建筑物无一完好,一座拦腰折断的大山掩盖在一栋不知名的建筑物上,北川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就在我暗自神伤的时候,已๐经看过一遍这情景的连长,大声的对着队伍喊道:“快!跑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