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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与残疾儿共生

日本家代表团团员大江健三郎

――大江健三郎文学主题的转换

一、初期作品的印象

1.作为出发点的监禁状态

大江健三郎从登上文坛起,为了追求自己的文学理念一直进行着努力。起初他的文学主题是被监禁状态、被关闭在墙壁中的生活状态。此类问题之ใ所以成为大江初期作品的主题,主ว要有以下两ä点原因。一是大江登上文坛时日本处于美国的占领ๆ之下。从中学时代起就接受民主主义思想的大江被包围在让人窒息的、没有民主没有自由的空气中,而且这是个人力量无法摆脱的宿命。在当时的日本,比起自我选择来,人们更受到周围状况的强制,监禁状态正是基于这种认识产生的。第二点可以说是大江受了存在主ว义的影响。进入大学后,大江沉醉在加缪、萨特等人的著作,对“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这种存在主义แ思想深有同感,并且极力把它表现在自己的作品中ณ。在这两ä种因素的作用下,青年大江开始写关于监禁状态的作品。这一时期他的代表作《奇妙的工作》、《死者的奢华》、《饲育》等。

《奇妙的工作》生动描写了包括这一时期大江在内的日本青年所陷入的黑暗状态。三个学生到医院打工,打死试验用的150่只狗,但是由于负责人的过失,最后不仅没能ม得到报酬,而且“我”还被狗咬伤。大江通过主人公“我”的形象描写了那个ฐ时代青年的特质,即毫无力气、疲惫不堪的状况。这种徒劳正好象征着那个时代的“墙壁”刚刚进入文坛的大江所感觉到的这种“徒劳―墙壁”的意识在其后的《死者的奢华》中也有表现。主人公为ฦ了得到เ高额报酬去医院移动解剖用的尸体,但是由于事务上的差错没能拿到打工ื费。两篇作品中打工这种能动的行为ฦ都由于和当事人无关的偶然事件而化为乌有。可以说在陷入绝望的状态上两ä者有异曲同工之ใ妙。

在这之后,大江健三郎又相继写了《饲育》、《感化院的少年》等描写监禁状态的。在这些作品中ณ,作者刻画了对现实有强烈的憎恶、受伤的内心处于矛盾之中ณ的孤独青年的形象。他们追求“墙壁”中ณ田园牧歌的世界,但结果都由á于外部ຖ的力量被破坏了。与此同时作者也在作品中探索从“墙壁”中挣脱๳的可能ม性。但是因为在战后这种怪异的世界里,他最终也没有找到切实有效的方法。总之,大江通过自己的语言和印象表现被闭锁的状态,并与之进行斗争,但这种斗ç争因缺乏冲破闭锁状态的行动,是消极的。

2.作为突破口的性和政治

大江认识到在这种闭锁的状态下,不管怎么เ希望,成为“政治的人”都是不可能ม的,结局只能是成为“性的人”因此,他进一步把监禁状态的人分为“政治的人”和“性的人”(在《我们的性世界》中,大江用政治的人和性的人来观察人。)

与此同时,他也๣受到เ了美国作家诺曼“性可能是留给19世纪和20世纪初ม期的小说家最后一块还未开发的领ๆ域”1้这一思想的启发。但是大江并不是为ฦ了写性而写性。他的目的是“把性放在它正统的位置上让新的文学世界清晰起来”2他通过描写性表现了当时日຅本青年的无力感和消极态度。从1958年到1้963年,大江通过性这一主题开拓者自己的文学世界。其中代表作有《我们的时代》、《性的人》等。

1้959๗年发表的《我们的时代》的主ว人公是个名叫靖男的法语专业大学生。他想摆脱๳与妓女赖子的同居生活,正好他得到เ了去法国的机会,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也没有再回到เ赖子身边。作品描写了在没有出路的现代社会无຀论谁都会崩溃的现状。大江在这部ຖ作品中几乎每一页ษ都有关于性的描写,用他自己้的话说“就象村子里放荡的姑娘๤一样,几乎被所有的批评家厌恶”3但也๣有象奥野健男那样的批评家,他说:“我对大江健三郎๰的文学抱有关心和同感是从《我们的时代》开始的。”4奥野指出“大江虽然如此执著于性,但并不以描写性为目的”“大江是作为描写人和世界的手段来使用性的”5确实,大江所注重的是从性的角度来把握处在闭锁状态中ณ扭曲的人,并由此来关注现代的缺陷。性本身并不是“拥有美的价值存在”他的真正意图是“唤起读者对性的反抗心”6大江希望通过性的印象把读者引入反抗的状态,并使其在观念上斗志昂扬起来。因此大江把性和政治、暴力、犯罪、死亡等,特别是和政治结合了起来。比如他在描写性的人的同时也๣描写了政治的人。“民学会”的领导泽木就是这样一个ฐ人。在大江看来,政治的人士和他人强硬对立抗争的人,他们要么打倒他人,要么เ将他人消解在自己้的组织中,让他人自己放弃本来的立场;而性的人和任何他人都不对立抗争,他们“不仅不与他人采取强硬冷淡的关系,而且对他来说本来就不存在他人”7

除了《我们的时代》以外,大江还以当时的政治事件为原型写了《十七岁》、《政治少年之死》等作品。但是这些敏感的话题引起了右翼团体的反感,发表这些作品的杂志社不得不迫于压力公开道歉。而且《政之少年之死》还遭到了在以后大江的任何一个文学全集中都未被收录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