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峥，苏州的苏，峥嵘的峥。”
宿管阿姨又是点头，脸上多了笑容，“小苏，我们学校有一千两百多个女学生，只要你能保证给两分钱的提成，我就能帮你在学校卖。”
“同学，怎么称呼你呢？”苏峥没有回答，反而问询女孩的名字，“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方便咱们沟通。”
“我叫刘香兰。”
对，就是企业职工ื！
苏策暗暗敲定这个目标群体，紧接着思考最后一个目标群体——思想开放的人。
销售科办公室，几个闲着无事的销售人员对此嗤之ใ以鼻。
“哼，咱们销售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卖不出去，他一个毛头小子能行？年轻人啊！”
这是厂办公室主任林海ร涛，在厂子里颇有话语权。
林海ร涛淡淡点头，领着苏峥朝厂长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说：“小苏，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等会进了厂长办公室……”
大哥！！
跟父亲一样同样消瘦，肤色也是同样的黝黑发亮，这是铁路工人共同的特征。唯一不同的是大哥眼神明亮，眉目坚毅嘴角带着倔强。
要知道，在这个ฐ信息传递不发达的时代，嘴巴才是最好的传播消เ息工ื具，其中又以女人为最，这就是苏峥为什么เ挑选纺织企业作为第二目标的理由！
纺织厂很容易找到，苏峥来到沪市纺织厂时，正好是工ื人上班进厂的时间。
一群群身穿白色工装，年纪不一的女工ื有说有笑走进工ื厂，每一个ฐ都朝气昂扬。
苏峥站在纺织厂大门左侧，先在地上铺上一层报纸，再将行李包内的卫生巾和海报拿出来摆在上面，在过往女工的疑惑目光中，最后掏出一块硬纸板，纸板上面描着一行大字。
“免费赠送，需要自取。”
不知道是免费赠送吸引了女工，还是卫生巾和海报吸引了她们，不少女工在苏峥面前停下脚๐步。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围了二三十人，只不过，这些女工都保持着沉默，打量完地上的东西，又看向苏峥欲言又止。
被这么多女人围着看，苏峥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她们一个ฐ个不说话又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苏峥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我是京城造纸厂的推销员……”
把自己的身份和产品情况大概说了一遍，最后重点强调推广产品免费赠送。一番话结束之后，围观的人群中ณ开始出现嗡嗡议论声。
等了好几分钟，终于有人走向苏峥。
这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默默拿起一包卫生巾和使用图册后，加快脚๐步挤出人群，汇入进厂工人的队伍。
有人带头打破僵局，立刻有人跟上，因为ฦ大家都看到了，地上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二十来包的样子。
不到เ一分钟，地上只留下一张破碎的报纸。
这种情况在苏峥的意料之ใ中，缓缓蹲下捡起破碎的报纸，同时不忘对那些还没彻底消失的女工喊道：“两天后我还会过来，有需要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我。”
没有得到回应，苏峥丝毫不觉得沮丧，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却被人喊住。
“站住，你是干什么เ的？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
严厉的声音传来，一个略显肥胖的中ณ年男ç人快步走了过来，迈出大门时两个身穿保卫制ๆ服的男ç人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出来，目光不善盯着苏峥。
苏峥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这才看向肥胖男人问道：“您是？”
“我是厂办公室主任颜丙涛，接到举报说有人在厂门口私自摆摊经营。”颜丙涛板着脸瞪着苏峥，扫了一眼干瘪的行李包，眼神莫名再次说道，“谁允许你在这里摆摊的？”
要是放在前几年，苏峥或许会害怕担心，但现在改革开放了，个ฐ体经营已经得到允许，更何况自己并不是摆摊卖货。
“颜主任你好，我是京城造纸十一厂的推销人员，这是我的介绍信。”苏峥掏出随身携带的介绍信递给颜丙涛。
听到京城两个字，颜丙涛๙严å肃的表情有了一丝不自然。
沉默接过介绍信，仔细看过之后递还给苏峥，尽管还是有些不满，声音却是小了一些，“那你也不能在我们厂门口摆摊啊，更何况还是……还是那ว种东西，影响也太不好了。”
苏峥慢条斯ั理收起介绍信，看向颜丙涛๙身后的保卫人员，表情淡淡却不说话。
这个ฐ时候说再多话都没用，人家已๐经先入为ฦ主ว给自己打上了标签，与其浪费口舌，倒不如换个ฐ方式。
“你们回去吧。”
颜丙涛๙很有眼色地对保卫人员挥了挥手。
等保卫人员回去之后，苏峥朝颜丙涛靠近，轻笑着说道：“颜主任，咱们都是国企单位，有些话不方便多说，但我简单一说你肯定能ม明白。”
颜丙涛疑惑看着苏峥，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一副个中老手的口气？
苏峥故作迟疑，似乎ๆ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斟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片刻之后压低声音：“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厂的主要生产任务是上面指派的。”
竖起手指朝天空指了指，苏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声音更低：“我们生产的东西之前一直都是专供外宾使用的……”
专供外宾使用？
颜丙涛眼角跳了跳，看着苏峥不再说话。
京城来的，专供外宾使用。
这两个敏感词组让颜丙涛不禁胡思乱ກ想起来，越想越没底气，越没底气就越觉得苏峥身份不简单。
就在颜丙涛神色变幻的时候，苏峥又开口了，“老规矩在慢慢打破，好东西不能紧着外国人用，老百姓也得适当享用一下国家给的福利ำ不是？”
“我出来时厂领ๆ导特意跟我交代过，必须ี优先照顾广大劳动姐妹，不能搞阶级化待遇。不瞒你说，沪市好几所大学已๐经开始推广使用我们的产品了。”苏峥抬头看向大门上方的几个大字，“你们这里是第二站。”
大学生都开始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