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浑浊暧昧起来,仿佛他们都已经知道吴老师给我写了一封信,一封神秘的、奇怪的信。
我时常一个人,偷偷地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拿着那封烫手的信件,翻过来掉过去的看。
东方欲晓一直跟在我身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老师和同学的一些事情,弄得我异常反感。
路过野鹊河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摆脱她的机会,我指着密集的树林里一根黑乎乎ๆ的藤条惊恐地喊道:“蛇!一条蛇!”
我注意到เ,她把“老婆”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是老师说过的那种重音读法。
上官清尴尬地将递到我嘴边的小白菜转向冯云惠,冯云惠张开大口,一下子就连筷子都咬住了。
我原来以为是“好朋友”提前来访问我了,于是赶紧回宿舍去进行紧急处理。
可是,奇怪的是,等我把卫生纸塞进内裤之后,却连一滴血都没有再流出来过!
东方แ欲晓绝望的哭喊声响起来,像山谷回声一样在午后的小院上空回荡着。
我蓦地松开手,那条带绿花的粉红色月经带,颓然垂挂在应怜的脖ๆ子上,显得即滑稽又怪异。
所以我对鸟儿没有什么好感。
东方欲晓抱着她的应怜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水池子里洗着那条被暗红色的血液污染了的月经带。我吃力地用双手揉搓着它粉红色的胶ด皮,就像在揉搓自己那颗无助的心灵。
游嘉禾微笑着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这只鹊儿若懂得你的一翻苦心,也会感激你的。”
“鸟儿怎么能懂得人的心思呢?生物老师说,鸟儿的脑แ容量很小很小,不及人的几万分之一哩。我是看它可怜才把它拾回来,可不是希望它感激我才这么做!”
一刹那间,我愣住了。
是的,我见过的。
冯云惠很温和地望着我看了一会儿,从箱子底下翻出一件带暗花的白色仿绸衣服,很疼爱地替我脱下身上那件肮脏不堪的蓝色棉布校服,像打扮新娘一样,帮我穿上那ว件洁白的衣服,然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而我感觉,她不是在欣赏自己的女儿,而是在审视一个贼人。
我们娘儿俩就像圣翅镇人们一贯见到的那ว样,亲密无间地挽着手,穿过镇子干净的主要街道,摇曳生姿地走进小镇腌臜的深处。
在冯云惠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
像是早就有人在窥视着一样,我们刚在门前站稳,冯云惠举起右手,左手很幽雅地翘起来托住垂下来的长袖,正要敲门的时候,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开了。
借着苍白的月光,我看到一个像月光一样苍白的面孔,幽灵一样从黑暗中ณ闪了出来。
苍白面孔无声地注视了我一会儿,我感到皮肤上有一层细密的疙瘩,从骨髓里生长出来,越长越大,几乎ๆ要把身上那ว件漂亮的衣服给撑破了。
我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苍白面孔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嗯,是够妖的了,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