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的确回来了呀。”
“所以才叫人奇怪嘛!”
“亚步不知在搞什么呢。”我说,“明明是她提议看星星的,自己却跑掉了。”
“说不定是故意跑掉的。”弘美说。
“哦?”他脸上生起兴趣。我遂跟他谈起泰文和真夏的故事。言罢,他把烟头移开,紧盯着我问:“你的朋友叫做泰文?”
我点头。他的表情顿时好像滑落去哪里了,有些生硬呆板,但没有说什么。
“哦,可是你不是不知道她的墓在哪里吗?”
“我每年都是去火车事故生的地方拜祭她。”如此这般,我想起泰文的确在每年这个ฐ时候不见踪影的。“这次,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口信捎给她。”他说。
“以后请吃饭不要来这种餐厅了。”回家路上,我随口说道,想起那张贵得吓人的帐单仍心有余悸。
“那里不好吗?”弘美放慢脚步问。
我也干脆闭嘴不语了。
从山上下来,庙会还没结束。街道人头照ั旧熙熙ກ攘攘,不同皮肤散的体味重叠在一起。我们如深海里的鱼慢悠悠地穿梭着。然后在半途参加了一个抽奖活动。奖品都是些小玩意,如项链,手镯,毛公仔之类的。玩法也十分简单,从摇箱里摇出有颜色的小球就能中相应的奖品。
我故意别过脸去拣一颗草莓放进嘴里。
“干吗和别人打架呀?”她走过去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身子转过来问我。
“哦。是吗。”他抿着嘴巴,笑意仍在酒窝间回荡。
我想起亚步的嘱咐,遂问他关于那间餐厅的花费。他道出一个令我吃惊不小的数字,问:“打算和弘美一起进去?”
校际运动会后,弘美开始住院。先去城里大医院治疗,等病情稳定后才转回本地的医院。我和亚步代表班里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正好遇上她的母亲,她并没有因这次事件而责怪我们,反而感激我们对弘美的照顾ุ。
那时弘美正在午睡。她的母亲遂约我们去楼下医院大厅请我们喝果汁。我从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往外望。当时天空略微阴暗,飘动着沉重且棱角分明的乌云,门口吹进来的风潮湿清凉,估计不久就会下雨。
“私奔?”我略感诧异地惊呼道。
“呃,当时我也被真夏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竟然要离开自己的父母和我在一起。可见决心是多么的大。我认真思量了很久,最终同意她的建议。我们两个人约定在夕集车站碰头,一起坐列车离开。”
“开玩笑!”我失声叫了起来:“别ี自作主张好不好!我又没答应你参加这种比赛。更何况弘美……”我停顿半刻๑,头偏向她耳边低声说:“弘美适宜参加比赛吗?”
“是哦。”此时她才有点白痴地恍然大悟。
“当然。”我毫不迟疑地点头。
她便笑了,比以往更加强烈的笑容。
“呵呵。秘密。”她在此卖起关子来。
稍后亚步拿着手电筒下去摘草莓,我和弘美则留แ在小木屋里。她少见地先开口,说起亚步买天文望远镜的事情。
“吃呀。”我拣起最后一颗,放进口中。草莓有点酸酸的味道,我不禁皱紧了五官。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因为中学生们都笑了。
“叔叔你吃草莓的样子真可爱。”那个女生说。
十七岁,显然不是我要找的那个ฐ人或者她的女儿。但这个女生跟亚步同名也让我颇感意外。我抿住唇角沉默一阵。对方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是谁?”
“哦。”我想了想,如实相告:“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朋友。你的名字跟她一样。”
“刚ธ上大学那年,我去那里游玩摄影。很美丽ษ的一个小镇。”他说。
“恩,确实是。”我说,转头望了望窗外。正值午后三点钟,没有行人的街道持续岑寂着,有只小猫在墙头上酣然晒太阳,谁家的风车在缓缓地顺时针ฤ转动。“我以前也去过那里。”稍倾,我转过头说。
他回想一下,露出被捉弄的苦相。“那ว个不算。那是人工呼吸!”
“那就没有了。”
“真的?”他怀疑似地审视着我,我并不是说谎的人。他又说:“你们算是在谈恋爱吗?告诉你了,我和女友接吻就像早晨广播体操那样,每天一次呢。”
“夸张了吧。”
“不管怎么เ说,男女在一起,接吻是必要的。你得采取主动,不然女生会以为你不喜欢她。”
我对此一笑,认为他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