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妈妈死后，娥娥就再也没有踫过缝纫机了，最近一次是在六年以前，她哭闹着要妈妈教她学踩缝纫机。踩缝纫机是基本功，如果不掌握脚踏板与从动轮的运动关系，轮子就会反着转，针就会反着走。燕燕跟着妈妈学了一个星期都没能ม学会，后来索性放弃了。而娥娥则ท聪明得多，在妈妈教燕燕的时候已经悄悄地学会了其中的要领，踩踏板的时候用力要均匀，不能ม时快是慢，虽然身高还不及缝纫机高，可她已经能够踩转缝纫机了。
时过6年，娥娥已经1้2岁，身高也翻了一番，坐在凳子上正好能够着缝纫机的脚踏板。没花一会功夫，她已经能ม够正确地踩转缝纫机了，再过一会儿，她已经能ม够把小布块连成大片了。第二天，代能劳就到村长家领ๆ回了一百双手套的面料，工钱是5分钱一双，缝好一百双手套能够挣5块钱。边做边摸索，经过几次返工，前前后后花了整整1้o天时间，娥娥终于将一百双手套做成了，代能劳送到เ了村长张大贵家，领回了5块钱的工ื钱。他一分未留，全数交给了女儿。接到เ父亲递过来的5块钱的时候娥娥百感交集，她想，我现在都能凭自己้的劳动赚钱了，如果妈妈看到了的话该有多好。她约摸计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一个星期一百双手套的进度，一年有5๓o个星期，一年就能挣25o块钱。
在年级里，娥娥的成绩绝对数一数二，这是燕燕和鹦鹦都望尘莫及的。早在上三年级的时候娥娥就代表学校到乡上参加过作文竞赛，紧ู接着又代表全乡到เ县里参加决赛，最后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为ฦ此学校还为她专门召开表彰大会，并奖给她一支英雄钢笔。这支钢笔她每天都放在书包里，一次也不曾用过。
英雄钢笔对于孩子们的吸引力是巨大的，许多同学都把能够摸一摸英雄钢笔当作莫大的满足，于是在获奖过后的几天里，娥娥的“英雄”总是被同学们摸来摸去。当然，大多数同学显然不满足于摸摸而已，他们总喜欢抽掉笔筒，蘸点墨水在纸上比划ฐ比划，有的写得来劲了，不肯释手，于是引来了一阵争抢。
女人叫玉娇，25岁，两年前丈夫因病去世以后经人介绍改嫁给代邵ๅ佳的父亲代能劳。说是改嫁，其实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就像牛主ว人将两只正处于情期的公牛和母牛圈在一起，甚至都不用关上牛圈的门，然后所有的仪式就宣告完毕，既不需要婚姻登记，也不需要大摆酒席，一切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代邵佳年仅五岁，所以凭他的智商尚不能理解什么เ是男女之事。他常常这样想，父亲的气喘吁吁与玉娇็的哼哼叽叽到เ底意味着什么เ呢？他只知道父亲在犁地之后也是这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肌肉紧绷，浑身冒汗，然而仅从声音的大小和喘气的频๗率来判断，犁耙上的父亲远不及轧在玉娇身上的父亲累็得厉害，他不明白，分明是父亲压在玉娇的身上，而不是玉娇扑在父亲的身上，父亲怎么会感到如此疲惫呢。当然，父亲与玉娇็也有变换角色的时候，玉娇骑在仰面躺着的父亲的身上，双手撑在父亲的胸前，伴随着身体微微在颤抖，吟唱之声一浪高过一浪ฐ。玉娇็的姿势代邵ๅ佳熟悉的很，他放牛的时候就是这样骑在牛背上的，身体前倾，两只手紧ู紧地按在牛背上，随着牛吃草或走动时候的起伏而颤抖。躺在玉娇身体下边的父亲几呼都要上气不接下气，他想，这个女人怎么เ会比几麻布袋的稻谷还要重呢？前些时家里碾稻谷，父亲被几麻布袋垮下来的稻谷压在地上不能ม动弹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痛不欲生的呀。每到这个时候，女人的呻yin像泥塘里的布谷鸟在歌唱，刺耳而嘹远。他记得，自己感冒烧到村卫生所打针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也是这么เ呻yin着的，女人的每一声呻yin都会加深他对打针的恐惧，他最害怕打针了，不论是在屁股上打小针还是在胳膊上打吊针，都令他胆战心惊，哭哭涕涕๓。他其实是个不爱哭的孩子，年龄稍大的孩子打得他疼了他甚至都不哭，唯有在医生的针尖底下他才会哭出来，他担心，万一针ฤ扎错了地儿，他也会如同这些女人们一样躺在病床上呻yin，这是多么เ恐怖和厌恶的事情哪。
哑大个啊了一声，然后捣鼓似地点了点头。在抬起头来的瞬间，他又现了那一双曾经让他尿尿变得特别舒服的眼神，温存的诱惑令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又起了反应，被子中ณ部ຖ的某个地方倏地撑得老高。
见玉娇没有打理它，黄狗哼了几下就趴在了房门口，眼巴๒巴地望着少主人身旁的玉娇。
哑大个ฐ从床上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娇的眼睛。
……
在黄狗的黑眼圈里，映射出了这样一幕：玉娇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然而钻进了少主人的被子里，接着小木床就晃悠了起来，好不自在。
……
玉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种满足正刺激着她的占有欲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向上攀升，在哑大个面前，她拥有绝对的主动，而哑大个呢，仿佛只是一个具备男人生理功能的机器，任由摆布，却不存在丝毫败露丑事的风险。按照ั玉娇的授意，哑大个会在晚上的某个时分准时出现在某个地点，有时是村头的稻草堆里，有时是村后的棉花地里，有时是村外的山坡上。
村外的山坡是夏日里谈恋爱的好出处，每到傍晚的时候，都会有一两对男女出现在林荫道上，他们或者是村办初中ณ的学生，或者是附近某个ฐ村子的一对恋人，再或者就是一对偷情男女。男女们之ใ所以喜欢在这里幽会，主要原因是这里人迹稀少，除非主妇们上山扒松毛、捡柴火，是没有人愿意进到山里来的，容易被刺破皮肤不说，运气不好的话还有可能一脚๐踩到六脚蛇。
六脚蛇是传说中的一种剧毒蛇，只要从人的皮肤上擦过，人即刻就中毒而死。附近的村民没有人亲眼见过六脚๐蛇，但许多人都能ม够绘声绘色地描述：六脚๐蛇有六条腿，走起路来快步如飞，人即使跑得再快，只要被它盯住，就别指望能ม够逃脱。
即便如此，附近的村民还是对六脚蛇保持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们担心一不小心真的会遇见六脚蛇，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玉娇็却不信这个邪，其他人来这里幽会顶多就坐在山脚๐下，而她和哑大个呢，全然顾ุ不上六脚蛇的威胁，毅然钻进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深处逍遥快活。
就在这期间，生了一件令三个男人都无比振奋的事情：玉娇怀上了。
一天夜里，在代能劳欲与玉娇例行公事的时候，玉娇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你怀我的孩子了？你怎么不早些时候说。真没想到เ啊！真没想到เ我还能再当一次爸爸。”代能劳高兴得从床上跳了下来，把玉娇็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的周身上下吻了一个遍，快乐得像个孩子拥有了自己心爱的玩具。
“哪有这么เ开心啊？你又不是头一次做爸爸。你头一回当爸爸，燕燕生下来的时候有没有这么开心过？”
“没有，没有，我什么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开心过。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多了个ฐ孩子就等于得多吃份口粮啊！”
玉娇扑哧一声笑了，“你当真这么想？”
“当真这么想。”代能劳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重新回到เ了2o年前自己刚ธ刚结婚的时候。
“赶明儿到医院里检查检查，说不定是你搞错了呢？”
“哪能有错的，已经快两个ฐ月了。”玉娇说着便提起自己的内衣向代能劳展示自己微微凸起的肚皮。
“我们在一起一两年你都没有怀上，我还以为你不能ม生呢！”
“你才没那个本事。”玉娇拎起代能劳的耳朵撒起娇来。
第二天，村长张大贵从邻居那里得到玉娇怀孕的消เ息。“玉娇怀上了？”张大贵一阵惊慌又一阵窃喜，“这可是咱六里坪的一大喜事，我得过去看看。”
张大贵亲自登门看望村子里怀孕的女人这还是第一次。
“玉娇啊，咱听说你怀上了，特备点东西过来看看你。”张大贵把手里的水果袋递给代能劳，朝她诡秘地笑了笑，额头上的皱纹纵得很深，稀稀松松的牙齿露出了大半，代能劳觉得村长的笑容很陌生，但他接着又想，可能是村长妒忌自己้吧，于是没再想什么。
“给村长倒杯水喝吧！”玉娇็对代能劳说道。
张大贵这才觉玉娇看他的时候眼神很特别，仿佛藏着不可告人，只想讲给自己听的秘密。
“玉娇啊，难怪最近你很少找我们这些爷们搓麻将，原来是有喜了。”玉娇看得出来，张大贵是想试探什么。
“什么เ时候怀上的啊？”
“快两个月了。”
代能劳给张大贵递来刚砌好的茶。“您看，劳驾您亲自过来，实在要不得。”
“大家都是乡亲，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๑，看看是应该的。”张大贵与代能ม劳之间的寒暄叫人听不懂其中的韵味。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要好好养身子啊，有什么เ难处直管跟我说。”
走出代能ม劳家的大门，张大贵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两个月前正值“双抢”时节，他们乘代能劳一家都下地忙活的时候在玉娇็的床上快活过两次。
所谓“双抢”，就是指从收割早稻到插完晚稻之间的那段时间，为ฦ了让晚稻赶上最好的生长季节，乡亲们既要将早ຉ稻收割完毕，将稻谷进仓，还要在犁地后将晚稻插进水田à里，因此农民们将收割早稻与播种晚稻统称为“双抢”。每年的“双抢”代能劳都是六里坪最忙碌的一个人，整整三亩水地，从收割早稻，轧稻米，再到犁地，插秧等等一系列的农活都由他一个人包办。四个ฐ孩子当然也能够帮上一些忙，尤其是大女儿燕燕，在忙农活的时候几乎和父亲形影不离，但她终究只顶ะ得上半个劳力，更多的活儿都得代能ม劳亲自去干。
除燕燕外，娥娥、鹦鹦和邵佳其实是把农活当作游戏来玩的，他们喜欢推着秧马在水地里“开车”，把插秧当作是写字，由于一心在玩字上，秧不是插得粗粗细细，就是东倒西歪，仿佛一年级的孩子学着写汉字。
张大贵家是无所谓“双抢”的，四亩水地、三亩旱地已经转包给别人家了，他不收转包人的租金，只要求对方在早稻晚稻收割的时候分别给送去一百斤大米。张大贵没有孩子，一年两百斤大米正好是老两ä口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