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我真的忍无可忍的哭了。越是伤心,越能体会眉心痛起来的滋味如何,其实比头痛是要厉害,痛的你会往前倾,因为只有头越是低下去,你才会感受痛楚减轻,因而便不由自主的低头向前倒。
父亲虽没读上几年书,但道理比谁都懂ฦ,也在年轻时见过他身边的人就因为这样而一倒不起来,每每他现我也会这样的时候,就立即扯我的头,将我的头拼命向后仰……我不晓得这样是否属正确的做法,也没考证过眉心痛的医学理论,只感觉两ä种痛融在一起反而会舒服;也许这就是以痛止痛吧?
“没什么大事,只是家里的‘地榆’(一种中药,可以止血)用完了,让妳下班买点回来而已๐。”
父亲用他那沙哑而无力的嗓音慢慢地解释着。大半年前声如雄钟็的嗓音,在我的耳边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的样子……
“回老家。”
回家干吗啊?吃饱了没事干搞来这么个东东烦我。
于是便鬼使神差ๆ的记下收听的电话跟密码,再拨打。
又是一串烦人的介绍语,被蒙了,心里恨啊!……不过还真的是有人给自己点歌了呢——因为密码真用的着。
在夜晚清朗的月光下,
多么甜美,多么浪漫。
想到世上还有一个姑娘。
仍在深深地把你思念。
她用手指拨动着琴弦。
满怀深情把你呼唤。
再过一两天,
幸福时光就要到来!
可是啊,
我却活不到那一天!
能有此现委实让我欣喜了好几个ฐ晚上睡不着呢!因为这么เ一来,我就可以自己้胡诌一些调子,然后自不量力的填上词,拿来权作《天地悠悠》里头人物的音乐่使用了……当然,至今为ฦ止我还没有一个满意的调子与段子可以合二为ฦ一的,想来就惭愧。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搁在玉兰树下的花岗岩石凳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来电显示ิ是“堂哥”——我父亲的干哥哥。心中便不由得奇怪——何时他有我的手机号码的?我一直刻意不让他晓得的啊!谁走漏嘴的?
“喂,二——”
我话没说完,话线那头就叽里咕噜的乱ກ轰轰起来。
“囡囡,出来玩吧。我在‘月亮湾’等妳,仔正开车到妳家去接妳,要来哦,撑场啊!”
“二伯爷,我……”
嘟็——电话已经断线了。
呵呵,先礼后兵呢……唉!没办法,二伯爷的话,在林氏的族规上比家父的命令还大,作为晚辈,我只有听从的份。
于是草草收拾自己望月怀古的自乐่心情,跟父母道明原委,然后回房将自己一身休闲睡衣装的土包子打扮换个造型好出去。
月亮湾,在过去的印象中是个中高档的kTV场所,今天又属情人节,想必是个穿着隆重的日子,平日牛仔裤加衬衣的装扮不能撑场的,所以就揪出一件白色丝质V领长袖衫,一条皮质黑西裤ไ,一件黑皮中长的风衣,一一穿在身上;然后将披头长梳起扎成马尾,打上一点定型水,将额前的刘ถ海固定在左边,看上去似乎蛮酷的丑样;最后穿上平底皮鞋,为防打架的时候能出脚自如。最后对着镜子左右查看,还算可以吧?
外面的摩托车喇叭在叫,呵呵,皇帝ຓ不及太监急啊……我将手机、一点钱、一包纸巾插在后裤袋上,打上一点茉莉花味道的香水,告别家人,出去见“司机”。
“丰姐。好久不见。”
仔一身嬉皮士的打扮。笑容可掬的模样有一年多不见了,依旧那么年轻帅气,难怪我的一位高中同学(比我还大两岁)会鬼使神差的对这个二十刚ธ出头,还进过牢狱的年轻人爱的神魂颠倒,结果因我不肯为其作媒而断送同学及朋友的情义……
“嗯。”
“好了没有?”
“ok。”
“妳的手袋呢?”仔看着我两手空空的便关心的询问。
“有必要拿么?”
“哦,”他意会的摇摇头说道。“这身打扮跟十三妹一样;没有。”
仔指的‘十三妹’只是港台电影《洪兴十三妹》里头的人物罢了。因为他是黑道上的少有名气的打手,所认识的都是古惑仔,故而在其眼中,我自然也属混混人物,人称“老大”。一是年纪大;二是在林氏及我家族的族谱上都是排头兵,故而美其名为ฦ“老大”。
“走吧。”我自顾自跨坐上车后座。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