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q儿,你真想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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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说我?”彩虹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想到金书记会如此信任自己。

“是啊。写不好没关系,就算是练练笔吧。在机关工ื作,没点文学功底不行。我给杨春枝打个电话,你就回去整理吧。必要的话可以找邱满春同志好好唠唠,明天……不!后天……大后天把材料送给我看。”

人们互相呼喊着赶紧住小卖店方แ向跑来。

于琛看人们围了上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狂舞着菜刀吼叫“不怕死的上来!杀一个够本儿,杀两ä个赚一个!”

“哗哗流血?!不好!快!走!走!赶紧回去!”邱玉龙胸口一紧,一改慢条斯理的样子,扛起镐头顺着布满乱石的山路,大步溜星地朝山下跑去。

方秀妍让满秋和狗蛋牵着牛,也跟在丈夫的身后跌跌撞撞地跑。

章金梦想抽支烟。

掏出香烟的时候,随着掏出一沓钱。

“二姑”颤๶微微地端起面盆,起身走了。

老阴天背着手,晃着水蛇腰,迈着两条细长的腿,在湿漉漉的泥沙小路上边走边看,他忽然发现喇咕河真得很美丽。

刚来的时候,喇蛄河里的喇蛄真多啊!妻子很快就能像当地妇女一样,去河里转一圈,便能ม拎回满满一水桶,一会儿功夫,或做出香气袭人的喇蛄豆腐,或煮得红红的像大虾一样又鲜又香。妻子也能很快地分辨出那是大叶芹一种山菜,哪是刺๐龙芽一种山菜,是多年的木本植物的嫩芽,哪是山韭菜哪是有毒的露莲一种毒草。自己却不行,常常把大叶芹晃子和露莲弄回家里,气得秀妍一边挑一边嘟哝,“你不要命,我还没活够呢?”

邱玉龙一辈子都感到欣慰和自豪的是,秀妍对他的嗜书如癖从未提出过异议。

刚到喇蛄河,全村没有水井,无论冬夏都要吃喇蛄河的河水。夏天还好说,到了冰天雪地的季节,喇蛄河结了冰,挑水要砍开尺八深的冰层,然后用水瓢一下一下地把水舀进水桶里。因此,每次挑水不但要挑着水桶还要带着水舀子和斧子。自己丢三拉四的毛病总是一犯再犯,常常是到了河边才发现不是忘了带水瓢就是忘了带斧ร子。这个ฐ时候,都要到เ队长赵德江家里去借。那时候,生产队的报纸都是送到队长家的。如果发现来了新报纸那ว就忘乎ๆ所以了,待到เ想起该挑水的时候,好几回都让等不及的秀妍挑回去了。

邱玉龙还觉得对儿女也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秀妍为他生下一男一女,坐了两ä次月子,他也没能做出一顿像样的饭菜,每顿饭都得秀妍提醒下多少米放多少盐。一过七天,秀妍便急了,穿上衣服下地,自己收拾饭菜。

满秋三岁的那年有了一场病,高烧不止,妻子秀妍让他去找赤脚医生高玉朋。他到了高玉朋家,没等说正事,高玉朋便问他,华佗是哪国人?他心里便暗暗地嘲笑,“就这样的还当大夫?连自己的祖๢师爷都不知道?”嘴里不便说出,但还是给他讲起了华佗给关公刮骨疗毒,讲华佗给曹看病,当讲到华佗的医书๰的时候,满春跑得小脸通红地进来了,见面就嚷道,“爸!你又在这儿说上了,我妈让你们快点回去呢!”

要说自己没做过大事,那也是不公正的。咋就没干过大事呢?那承包队里的人参事儿还小吗?可事实上自己้在喇蛄河二十多年,虽无功德却无຀劣迹的历史,还真得结束在这件大事上了。

1985๓年,生产队的人参园子面向村民承包。村民们都被人参的娇็贵劲吓得敬而远之!没没看见啊?那是大把大把的往地里扔钱呐!特别是当过副队长的孙海山,喊得最凶“谁爱包谁包!白送给我也不包!就是倒搭俩钱也不包!”这一喊,村民心里更没数了,谁也不敢伸这个头!

邱玉龙就这有个胆!

邱แ玉龙先找了老阴天探讨。

老阴天在参园子干过,多少是有些经验的。

老阴天斜楞着鹞鹰眼,问道“老q儿,你真想干?”

“不想干,找你干啥?就是心里没底。”

老阴天的鹞鹰眼眨了眨,咧开薄嘴唇得意地笑着说“你呀,问我就问对了!你要是心里有底就不会找我了是不是?”

邱玉龙也笑了,说道“老阴天呀老阴天,你真得是越来越阴了啊?你说,能不能干吧?”

“咋不能干呢?队里是咋弄的?承包给了咱们就是自己的了!谁愿意赔钱?你说是吧!”

两人统一了意见,但还是觉得两人风险太大,邱玉龙串弄了刘ถ明春,老阴天则找了章金梦。

四人联手承包了一千二百丈人参!

他们的举动,可把大伙儿给吓坏了!

摇头的、冷笑的、担心的啥样的人都有,更多的人就等着看他们的热闹!

可是,四个人却让那些目光短浅的村民们大失所望。

大伙光想到了人参不好栽培,却忽略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那就是这四个人乃是喇蛄河村民的精英分子。邱玉龙有文化,接受新事物快,又勤于思考;老阴天懂种参技术,有些栽参的经验;๙刘明春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干啥像哈啥;章金梦人称“章小鬼”,鬼精灵着呢!共同的利ำ益和风险把他们捆在一起。他们休戚与共,同舟共济,不但把困扰生产队多年的人参大面积腐烂问题给解决了,而且人参的长势是空前的茁壮。至于后来的分道扬镳,那则又另当别论了。

在经营方แ面,三个人却大相径庭。老阴天心眼多,预感到人参发展的巨大市场,就把头两ä年新刨的参土都撒上参籽,准备把参栽子卖给将要发展人参的人们;邱玉龙则ท倾向于多移栽大支头儿的人参,那时候,大支头的人参是很值钱的,因此便把当年就能卖大价钱的四生人参又移栽上了;章金梦和刘明春“随帮儿唱影”,他们采取了折中ณ的办法,一部ຖ分发展参栽子一部分发展大支头儿人参。

在栽培管理方面,邱玉龙被三人落下了一大截子。

懒โ人是不能栽培人参的。

栽培人参不像种庄稼,一点也๣不能ม马虎。马道积水人参就会腐烂;松土、薅草不及时就耽误人参生长;防寒土不上就会把人参冻坏……。

邱แ玉龙是很难做好这些活计,虽然方秀妍生扯活拉的拽着他干,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参地里的活计老也做得不及时。

到了1987๕年,四户人家就有了山高水低。

邱玉龙家的人参畦๔面上不仅杂草丛生,还长出了许许多多的小树。这些小树儿长得很快,许多地方的参膜都被顶破了!

秋天,他又没有像别人那ว样在畔ึ面儿铺二寸厚的防寒土,结果春天一到,畔面上到处都是被冻“蹦”出来的白花花的人参。

那日,方แ秀妍到了参地,边看边捡,默默的流着伤心的泪。她实在心疼啊!一把草根子如果长到秋天,就是几十块钱呢!这几百丈的地方,应该多大的损失啊?

邱玉龙看了,虽然也๣是心疼,可是谁让他冬秋季节不上“防寒土”呢?

两年后的秋天,老阴天发了!

人们发现了人参是发家致富的一条有效的捷径,于是乎ๆ便发疯般地抢购人参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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