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何让司马一诺幸福呢?难道仅凭一份热情就可以了吗?
那枚小小的石头就静静的搁在案头。刘清凝视着,把玩着。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心事,可以用这种方式去触摸,去体味。
“希望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到เ这里来,让这棵老槐树见证我们的情感历程。”司马一诺在黄昏的霞霭里,默默的坐在老槐树的下面,目光穿过遥远的山脊,消เ失在苍茫的忧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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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考进云大,那样我就成了你的师妹了……”
看到เ她调皮的想法,刘清被逗笑了。他了解妹妹,懂ฦ事而倔强,说不定就梦想成真呢。刘静还在信中提到เ,妈*哮喘病又犯了,妈妈还特意嘱咐她不要告诉哥哥。这是妈*一个老病根,刘清十分担心。可正在毕业前夕,事情太多,根本无法请假。于是,他花四百多块钱买了一个吸氧机给妈妈邮了回去,希望对妈*病有所帮助。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司马一诺,如果她了解了情况,一定会从经济上给以支持,可这不是刘清所希望的。
果然,从卧室走出来的司马一诺证明了这一点,她一边把一罐饮料递给刘清,一边说:“喏,那个穿兰色风衣的就是我老爸,怎么样,够帅吧?”然后,她压低声音对刘清说:“是不是有点拘束,今天你可是来‘相亲’,表现要好一点哟。”说完,她调皮的笑了。又拉住刘清的手,说:“不想看看我的房间吗?”
司马一诺的轻松让刘清稍微从紧张中缓过神来。他跟随司马一诺进了一间卧室。相比而言,这间卧室并不大。卧室以绿色和黄色作为ฦ主色调,轻松,活泼,充满青春的活力。布置简单实用,一张床、一个ฐ写字台、一台电å脑,仅此而已。虽然一诺刚ธ刚回来,但屋子却收拾得整洁有序。一进屋,刘清就感觉到一股温馨和亲切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活生生的现实几乎将刘清的心理彻底击溃了。
刘清突然感觉对司马一诺是那ว么陌生:她距离自己到底有多远?在她身上,到เ底有多少不可知的秘密啊?他觉得,司马一诺是陡峭的崖壁上盛开的绚烂的花,只有徒劳的艳羡,却永远不会捧在手心中!
第二天,刘清送司马一诺登上了回湖北的火车。从车站回来,他直接就去了楚晓燕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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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要小心了,”一个叫张岩的同学笑起来,“小心她把你甩了,现在的女孩子,最容易见异思迁了,如果她真的成了学校的名人,保不准会怎么想呢,呵呵,我是深受其苦啊,苦不堪言哟。”
大家一起哄笑起来,李志不无嘲笑的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怎么เ跟刘清比啊,要才没才,要貌没貌,能让女孩子一次次的甩你,也算是你的光荣了。”
就像许多爱情故事的开端一样,刘清与司马一诺的相逢算不上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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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韩惠又一次把刘清叫到办公室,把一张纸条递给他:“鑫缘电子制品公司的老总是我一个ฐ老朋友,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陪你的朋友到他那里,安排一份简单的工ื作。这上面有地址和电话。”
“谢谢您。”刘ถ清觉得心里热乎ๆ乎的,他没有想到韩惠会主动帮他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
第二天一大早,刘清就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跑回小屋,把还在睡懒โ觉的金丽芳叫醒,告诉她这个好消息。金丽芳也非常高兴。两个ฐ人跑到大街上吃完早点,刘清就用自行车带着金丽ษ芳直奔“鑫缘”电子制ๆ品有限公司。一路上,刘清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是因为一个沉重的“包袱”即将甩掉而高兴吗?刘清也说不清。
云城的早晨已经透露出秋的气息,空气格外清爽,路上自行车群川ษ流不息,正是上班族出门的时间。金丽芳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刘ถ清的腰,这让刘清一紧张,自行车一侧歪,差ๆ点跟旁边的人撞上。金丽芳不仅没害怕,反倒“扑哧”一声笑了:“看你,我有那么可怕吗?”
刘清突然觉得脸红了,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更得体,于是,一言不,只顾ุ埋头用力蹬着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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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缘电子制ๆ品公司在云城东北角的开区内,这里外资企业、合资企业云集,是云城新兴的经济展龙头。刘ถ清跟金丽芳找到这里,不觉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原来韩惠推荐的是这么大的一个ฐ公司,仅从公司漂亮的大门和规规矩矩值勤的保安就可以窥见一斑。两个人把自行车放到门口,向保安说明了情况,保安拨通了一个电话,似乎ๆ是得到了什么人的同意,这才放两个ฐ人进了大门。
在保安的指引下,两个人坐电梯径直上了经理室所在的八楼。金丽芳是第一次乘๖坐电梯,东摸西摸,难掩兴奋与好奇。想到自己很可能在这样一个ฐ漂亮的地方工作,她的心头压制不住的激动,似乎城市之ใ梦已经唾手可得。
在总经理室的外间,一个漂亮的小姐接待了刘清跟金丽芳。她进去通告了一下,出来对两个人说:“林总让你们进去。”
在宽敞明亮的经理室,两个人见到了鑫源公司的总经理林威海。他坐在一张宽大的老板台的后面,六十来岁,鬓已经斑白,戴着椭圆形的水晶眼镜,一双自信而威严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他穿着一件名牌的浅灰色西装,一条暗格的银灰色领带服帖得衬在雪白的衬衣上。他略略有些胖,但并不过分,半白的头光泽得向后梳去,透露出成熟男人特有的风采。看到เ两个人进来,他点点头,却并没有说话。那个小姐指引两个人坐在舒适豪华的沙上,并沏好茶,这才退了出去。
刘清站起身,必恭必敬的将韩惠所写的推荐信递到林威海手中。林威海仔细看了看信的内容,又抬起头,上下打量了金丽芳一眼,说:“既ຂ然是韩律师推荐的,就安排在我这吧,不过,你文化不高,不能ม做技术性太强的工作,就留在我的办公室,负责一些接待客人的工作吧。”
“谢谢您。”两ä个人连忙感谢着,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
林威海ร按了桌上的一个按钮。刚才的那ว个ฐ女孩子应声进了屋。林威海说:“小冯,这是新来的小金,以后就跟你一起工ื作,你负责安排一下,让她明天就上班。对了,”林威海扭向金丽芳,“听说你不是云城人,是不是还要解决住宿的问题啊?”金丽芳点点头。
林威海又对那个小冯说:“你把这件事情也安排一下吧。”两个人跟随小冯到了外间,小冯说:“你们回去收拾一下,下午过来吧。”两个ฐ人点着头。
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年轻人匆忙走了进来,与正向外走的金丽芳差点撞个满怀。两个人都一愣。那个年轻人问:“小冯,又来新人了?”说着,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金丽芳身上滑过。“是。”小冯回答。
两ä个人离开鑫缘,金丽芳的喜悦已经难以掩饰,她不停的和刘清说着话。回到小屋,刘清帮助金丽芳收拾东西。金丽芳说:“刘ถ清哥,要离开这儿,还真有点舍不得。”她的话语及神态都有些暧昧。刘清假装ณ没有听出她的话外音,说:“你的运气真不错,外地人想在云城找个ฐ理想的工作很困难。到了鑫缘一定要好好工作,珍惜这个机会。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是的,”金丽芳仿佛有所深意的说,“我一定要做个真正的城市人,再也不回那穷乡僻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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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不能ม理解金丽芳的感觉。尽管他也希望留在城市,希望有更好的展。但他总觉得,金丽芳对故乡少了一点留恋,多了一丝憎恶。这是刘清从内心所不能接受的。一个ฐ对生养自己的地方都没有感情的人,如何谈得上热爱生活呢?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两个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刘ถ清完全被城市生活所容纳,而金丽芳则成为了被城市无情抛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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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韩姐。”
一上班,刘ถ清就来到韩惠的办公室,把头天安排金丽ษ芳的事情告诉了她,对她表示感谢。韩惠示意他坐下来:“不用提感谢,鑫缘的林总曾经惹上了一场官司,是我帮他打赢的,可以说挽救了他的公司,我想这点忙他还是会答应我的。不过我帮你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客气的说,我感觉这个同乡来了以后,你有些心神不宁,我不想刨根问底,但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欢迎她的到来,但你迫于面子又没什么办法。我这也是帮你解脱。再说,我们的官司快开庭了,你要加紧准备,不能在这些事情上分心太多,这是你第一次在云城司法界ศ亮相,我希望你有更好的表现。对这个案子,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这是一场硬仗,可以说,你怎么去设想它的难度都不为ฦ过。”
刘清内心充满了感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报答韩惠的最好办法,就是痛痛快快的打赢这场官司。
接下来的几天,刘清全身心的投入到เ了案子的准备当中。他来到魏国被打伤的那个ฐ小区门口,希望能够寻找到目击证人。在一个水果摊前,他停住脚步,对正忙碌着的一个ฐ中年妇女说:
“大婶,您经常在这儿出摊吧,我想跟您打听一点事。”
那个妇女抬起头:“打听什么?”
“是这样,两周前曾在这个小区门口生了一件城管人员殴打小商贩的事件,我想找些见证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那ว个妇女一脸的怀疑,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清:“你了解这个ฐ干什么?我只做我的买卖,没看到เ。”说完,便低下头收拾眼前的货物。
刘ถ清知道她存了敌意,便亮出自己้的律师证:“我是阳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代理魏国夫妇的诉讼,他们无端的被城管人员打伤,我们渴望还他们以公道。今天到这里来,主ว要是想收集证据,好帮他们打赢官司。希望能ม够得到您的帮助。”
“你说的是真的?”这番话显然打动了那个妇女,她仔细看了看刘ถ清的证件,叹了口气,“可惨了,城管这帮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啊,那是家常便饭,我们都是有苦难言啊。”
周围铺户的人听到消息,都聚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叙述着亲眼目睹的事情经过,诉说着对城管的不满。刘ถ清详细的询问着,事情的真相一清二白了。他非常高兴,这次求证收获很大。他合上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对大家说:“感谢大家,希望大家能够出庭作证,帮魏国夫妇讨回公道,也给我们创造一个ฐ宽松的经营环境。”
“作证?”一个ฐ人说,“都做着小生意,哪有时间作证啊?一家子还指望着咱糊口哩。哪有那闲工ื夫搀合这些啊?”
这样一说,围着的人纷纷走开了。刘清心里一急,这才意识到,韩惠所说的案子的难度包括很多含义แ。毕竟这些人做点小生意并不容易,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案子能够打赢,再者说,就是打赢了,城管部门依旧ງ存在,谁敢说将来不会有人故意找茬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多数人选择逃避,也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