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老女人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我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走,她一直住在这里。我要留下来陪我的女儿,看着她上班、下班。你不知道吗?现在正在热播的那个电视剧,里面演丫头的就是她!她最漂亮,比那ว个女主演漂亮一百倍,她没有陪导演睡觉,也没有钱给导演,所以那么漂亮的女儿只能委曲地演个小丫ฑ头!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孔健皱起眉头,觉得这个老女人的确有些不正常。
莫琦端起床头一杯凉水,咕咚咕呼喝下去。感到เ肚子有些胀,便穿上托鞋去洗手间。表妹苏曼妙刚从洗手间出来,进了她的卧室。莫琦推开门,打开洗手间的壁头。镜子里出现一张朦胧的女孩的脸,头乱蓬蓬的。她伏下身去掀坐便桶的盖儿。
洁静瓷白的便桶里,竟然盘着一条婴儿胳膊粗细的蛇,蛇头随着便桶盖的抬起而高高昂起,吐出的红信几乎要碰到莫琦的鼻子尖,一对绿豆大小的小眼睛紧盯着莫琦。
“不用,哪有大老爷们让女孩护送的。你也回去吧,天太晚就没有公交车了。我原来租的地方在拆迁,所以前两天刚退了房,我这两ä天正在让中ณ介公司的一位朋友小郑重新给我找租房。现在是以单位为ฦ家,先在单位凑和着睡。我这就回单位,还得把今天这篇报道弄出来。”
莫琦点点头,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两ä个人走出医院,看着莫琦上了公交车,这才孔健打车返回报社ุ。女大学生夏玉娟还在那里等他,她大学刚毕业,应聘到报社ุ做实习记者,领导安排给孔健做学生。“孔老师,今天出了什么事?这么晚才回来?我打你的手机说停机了。”
树林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被床单裹着的女尸静静地躺在幽暗潮湿的、废弃的遂道里,不知过了许久,裹着的被单慢慢地开了,看到เ惨白的女孩的尸体,惨白的胳膊和肚腹,以及那惨白的脚๐趾好像在黑暗中动了一下……
孔健转回身走进卧室,眼睛盯在床沿上那朵朵梅花状的血痕上,蹲下身用手去擦拭,那血渍好像融进木质里一般,根本无法擦掉。
“巧巧,巧巧到底是谁?”孔健摇着头喃喃而语。
4邂逅
平安社区闯进三四个青皮小伙,一个个ฐ歪眉斜眼,气势汹汹,惹得几个ฐ悠闲散步的老人侧目而立。一位老太太不满地小声嘀咕:“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不讲礼貌也就罢了,一个个还弄得跟香港电影里的黑社会似的。嗳,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啧……”
另一个ฐ瘦老头压低嗓子提醒:“王老太,少一点牢骚,当心让他们听到来找你的麻烦。”
“哼,就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天?他们有本事把我蒸煮着吃了吧。我这老骨头还得把他们的牙咯断了。”王老太不高兴地说。
另一边的白头老太太斜着眼说:“就你这把老骨头,又臭又硬,人家就是啃着还嫌你馊呢!”
几个ฐ打手模样的小伙子沿楼ä梯而上,来到孔健租屋的对面,抬眼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走错,为的人一摆手,其他几个ฐ迅躲到一边,他上前砰砰砰打门后,也迅躲到เ一边。
屋里传出声音:“谁呀?”
半晌,又没了动静。
为的小伙又抬手敲门。
门吱哑开了,生着一头卷曲的黄头男ç人探出头,躲在旁边的几个ฐ小伙一捅而上,最前面那个揪住黄毛脖领子一把将他推翻在客厅里。最后面一个小伙顺ิ手把门带住。
黄头男人一见大惊失色,撒腿想往门外冲,被一个胳膊上纹着青龙的小伙抬腿一脚๐,正跺在他后腰眼上,黄头男人站立不稳,一个趔趄载倒地上,嘴嗑在地板上,立即一嘴鲜血。地板上一滩血渍中还有一颗嗑掉的白牙。
“黄三毛,老大让我们来问候你!”纹着青龙的小伙说完,一招手,三四个小伙上去拳打脚踢,被称作黄三毛的男人鬼哭狼嚎,抱头弯腰在地上翻滚。
几个ฐ小伙直到เ打累了才收住手。
“黄三毛,你他妈的欠的五万块钱债什么เ时候还?说是月底还,现在都他妈的下下个月的月底了。想找死吗?瞧你这一身肥肉,再不拿钱当心老子把它们割下来送到菜市场上当猪肉卖!”
“大哥,大爷,求你们,转告大哥,我现在真的没有钱!”
“没钱,没钱还玩什么เ女人,来什么赌?!痛快的时候就没想一想你有没有钱?你以为那ว都是白白给你玩的?世界ศ上有免费的那个午餐吗?”
“少给他费话!我一脚๐踢死他得了。”一个光头小伙子说着突然抬脚,正踢在黄三毛的胸口,黄三毛仰身倒地,脑แ袋磕在水泥地上咚的一声,立即泅出一团血来。
“别打了,几位爷,要出人命哩!嗳哟,嗳ã——哟——”黄三毛痛苦地叫起来。
一个胳膊上纹着白虎的小伙抬脚๐踩在黄三毛阴部,疼得黄三毛噢一声惨叫,胳膊和腿蹴成一团,脸色苍白如纸。
一个打手扑过去猛地扭住黄三毛的胳膊,用力向后一掰,咯嘎一声差点儿折了。领ๆ头的那个小伙说:“今天第一次,先卸你一条胳膊,扔到下水道里喂黄鼠狼。哥几个ฐ,动手!“
黄三毛吓得伏在地上连连嗑头:“爷,几位爷,饶命!”
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几个打手相互紧张不安地对望。
谁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