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长,在外当差的宫女柳儿重回寝殿。
汀兰见状,做嘘声状,忙迎上前去,只见柳儿在她耳边低语两句,她轻点了点头,便也跟了出去。
心下微凉,袁修月轻轻摇头,毫不犹豫的打断凌氏的话。
见她摇头,凌氏眉头一蹙:“修月!”
在青石上站了许久ื,南宫萧然微微抬头,仰望着头顶上方遮去风雨的林荫。
方才南宫灏凌正在气头上,在他责骂袁修月不该近水的时候,一身狼狈的她并未辩解,她何尝不知雨天路滑,为了防止意外,她特一将近水之地,选在了地面干涸的林荫下。
“难得,你还知道怕!”凉讽之意毫不吝啬的浮上嘴角,呼吸稍匀,南宫灏凌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俯瞰下方狼狈不堪的袁修月,冷声问道:“你是白痴吗?不知雨天路滑,近河边便有失足的危险吗?”
他的这位皇后,姿色不佳,脾气倒还不小,除了是定安候袁茂清次女这个ฐ还不算差的出身以外,大约可以算是一无是处了。
胸臆之间,忽然觉得松了口气,袁修月转身向后,在他的注视下,她微仰着头,迎着丝丝细雨,步伐坚定的抬步离去。
皇上又怎样?后宫荣华又如何?
席间,多次与他四目相交,袁修月都只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开。
她知道,而今太后越是喜欢她,他心里就越是厌恶她!
昨夜南宫灏凌来时,是三更过后,他在此停留虽不久,离开时也才三更一刻多许。
“皇上昨夜负气离去后,独自一人宿在了偏殿,直到四更早朝时才离开。”笑看袁修月一眼,汀兰轻轻的将绣有凤凰图案的玉带扣好,复又将襦裙下摆舒展妥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吩咐宫人准备洗漱。
与她四目相对,南宫灏凌轻勾薄唇,使其周身的凉薄之气愈浓重起来,静窒片刻,他幽幽声道:“半月之ใ前,朕亲眼见你同他结伴同行……”
“先生?!”
即便哪个ฐ女子生的再丑,也不想听谁说自己้丑,但是眼下,他却说了,且还是当着寝室内的众人,毫不客气的对她说了。
这是对她的奚落,更是对她毫无掩饰的厌恶与不喜。
闻言,袁修月不禁施然一笑。
“三更已๐过,你觉得皇上今夜还会来本宫这里么?”
“嗯!”
接过茶盏浅啜一口,暂解喉间涩然,袁修月眉心轻颦道:“本宫看见了。”
闻言,汀兰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稍作思忖,她蹙眉问道:“娘娘不想见王爷么?”
面对汀兰的疑问,袁修月并未回答,因为ฦ她的行动便已是最好的回答,而南宫萧然,方แ才也该察觉到她的存在了。
过去在安国侯府时,她和萧然可以天马行空无所不谈,但如今她是皇后,他是宁王,她们从以前的师生关系,变成了人世间最多忌讳的叔嫂关系。
一切,都变了……
轻轻一叹,垂喝着茶,直至茶盏见底,却仍旧ງ不觉喉间干涩减轻,袁修月不禁蹙了蹙眉。
见她蹙眉,汀兰不由á出声道:“眼下时辰还早ຉ,娘娘可在歇息片刻,待巳时两ä刻起身便可。”
“嗯!”
微微颔,袁修月起身便要朝着寝室方向行去,但……方才走出一步,便见她停下脚步,转身对汀兰吩咐道:“那锦履不必留了,命人找个火盆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