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兔楞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
她一向待人和善,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碰到,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尽量笑笑:‘没关系,我可以拿回去看。’
‘喵——’
‘你又偷吃猫子婆婆的东西了吧?瞧你身上多肉乎啊!’肖兔抱着小猫说了一会儿话,抬头看了看院子的院子,对小猫说,‘走,我送你回去。’
‘你怎么还在发春?’
肖兔:‘……’
这种足以杀人于无形的眼神,肖兔可不是没见识过。她还记得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天自己心血来潮起得很早,去凌超家叫他上学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觉,于是她就像今天那ว样对他又喊又拉,结果……
想到这里,肖兔不禁打了个寒战。
没错,昨天下午在医务室,凌超吻她的时候她是醒着的。那个吻像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停留了几秒钟,便离开了,然而对于肖兔来说,这简直就是在她胸ถ口点燃了个炸弹,那ว强大的冲击力,直到เ现在还影响着她的思维。
凌超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这是在偷吻她吗?他吻她难道是因为……
这出人意料的状况,让肖兔来不及收回力道,身体已经随着另一个拳头扑了过去,重重撞进了凌超怀里。
这下,肖兔囧了。
‘不要啊!’
肖兔失声大叫,顺ิ手抱住了他的腰,一滴灼热液体落到เ了她的手背上,浑身的神经都像是被拉到了一起,心疼得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
一看见血,那几个混混也有些紧张了起来,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的鸣响声。
‘咣当!’刀子被扔到了地上,几个人成鼠窜逃,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你没事吧?’明明受伤的是他,可他仍不忘她的安慰。
肖兔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笨蛋!凌超,你这个ฐ笨蛋!’她哭着,将他抱得紧紧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而颤抖着。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嘴贴着她的耳际:‘恩,我是笨蛋……’声音因为失血而虚弱,‘不过,我心甘情愿……’
这世界ศ上有这样的男人,他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哪怕是笨,也笨得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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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超受伤不久就有警察闻讯而来,将他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经过检查,那ว一刀并未伤中要害,但是由á于失血过多,又怕伤口发生感染,所以在经过了止血和包扎之后,院方给出了留แ院观察的建议。
那天晚上,在病房里,肖兔几乎彻夜未眠。
她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全是殷红殷红的血,顺着凌超的胳膊流下来……那ว场面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由得叫人窒息。
忽然,放在床边的手被握住了,她抬头,撞上了凌超的目光。
‘手怎么เ这么凉?’他的声音虚弱,硬撑着眼底的温柔。
肖兔鼻子一酸,又想落泪,但想起他受伤时对自己้说过的话,那涌ไ到眼眶上的泪又硬生生地给压了回去。
一切都过去了,哭是没有用的,这时候她能做的,就是不再让他担心。
‘我没事,你快睡吧。’她看着他,尽量掩饰心中的情绪。
凌超没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两人对视良久ื,凌超忽然叹了口气,目光里已经多了分委屈:‘老婆,你这样看着我,我睡不着……’
‘……’肖兔被囧到了,‘那ว我不看着你,行了吧?’无奈于他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肖兔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看着我,我更睡不着了。’此时,委屈的眼神里还多了分哀怨。
肖兔无言了:‘那ว你究竟想我怎么样?’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难不成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陪我睡。’
肖兔被呛到了,这么เ赤裸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能那么淡定呢?
调整了一下情绪,她严肃道:‘这里是医院。’
‘可这是单人病房。’
‘……会有护士闯进来的。’
‘唉!’凌超叹了口气,无比哀怨地喃喃,‘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昏暗的灯光映出他委屈的表情,瘪着嘴,眸子里满是幽怨,眼巴巴地望着你,简直就是萌属性的。
虽然知道他险恶的用心,但是肖兔还是很不争气地被秒杀了。
一张病床,两个人,躺下的时候,肖兔尽量避开他的伤口,好不容易睡倒,就听他在耳边抱怨了一句:‘老婆,你睡觉都不脱衣服哦……’
肖兔终于怒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哎哟!’他叫出了声。
肖兔的心霎时被揪了起来:‘你没事吧?’说着,欲去看他的肩膀上的伤。
‘谋杀亲夫啊……’凌超疼得龇牙咧嘴。
肖兔急了,急急靠近他,还没看清楚伤处,就被拦腰抱住,顺势揽进了某个温暖的怀抱里。
靠,又被框了!
‘你变态啊!’她又羞又恼,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结果,真碰到เ了他的伤口。
看见凌超的眉间不经意地拢了拢,肖兔立刻放弃了挣扎,生怕自己一个ฐ不小心,又碰疼了他。
和这家伙相处久ื了,知道他的脾气,大喊大叫的时候不一定有事,但是咬着牙详装没事的时候,那ว绝对是有问题了。
随着她的不再挣扎,病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肖兔的心也随之ใ平静下来,忽然觉得经过刚才那一闹,胸口憋着的那股气已经散了,安静地病房里,她能ม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来自头顶那均匀地呼吸声。
两个声音有节奏地相互配合着,慢慢地,肖兔忽然觉得自己眼前已经没有那ว鲜血淋漓的画面了,取而代之地是刚ธ才他受伤时抱着她的眼神,那样坚定,充满着义无反顾ุ。耳边再次响起他说过的那ว句话:‘我心甘情愿……’
忽然有种幸福的滋味绕心头,她第一次那ว么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自己被保护着的,而保护她的这个人,也是她最想保护的那ว个人。
夜很深,关了灯的病房里一片漆黑,唯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