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齐慕阳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急匆匆地朝着原先的路走回去。
一开始就应该听翠儿的话,不应该出来乱ກ逛。
因为这个缘故,虽说武阳侯府被夺了爵位,但是武阳侯的丧事依旧办的十分风光,前来拜祭送行的除了沈家,以往一些交好的世家也都送武阳侯最后一程。
武阳侯的丧礼结束,但齐府依旧要服丧ç,尤其是齐景辉的晚辈还有守丧之制。
“这件事如今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武阳侯府为ฦ了继承爵位,才找一个人冒充,武阳侯府如今成了笑话。婶娘,又何必一错再错,让堂弟泉下也不得安宁。”
林老太太听着齐景宇的话,铁青着脸,身子微微抖,伸手指着齐景宇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打什么เ主意,别以为辉儿不在了,你们就能欺我们武阳侯府无人,门口那武阳侯府牌匾可还在那挂着!”
锦衣少年口中的沈麒正是痘痘少年。
沈麒听着锦衣少年的话,眼中怒火更甚,转而对站在跟前的小厮厉声呵斥ม道:“没用的废物,找不到还一个ฐ个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沈氏听着林老太太的话,心里很不舒服,看着齐慕阳那一张俊俏的小脸,更觉碍眼。
只是有些事,她心里同样明白,就像齐慕阳一样,明白虽明白,只是这心里一时间总归是难以接受。
沈氏一咬牙,愤恨地望了一眼身后的熙和堂,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乔๒妈妈和铃兰等丫鬟立马跟上去。
如今院子的兰花开得正艳,木兰、铃兰、寒兰花各色皆有,或白、或红、或粉,看着美极了。不过这一向喜欢兰花的大太太沈氏却没有那份心思赏兰。现在就算是操办侯爷丧事的心思,她也没有,满心皆是愤怒,愤恨不已。
“砰——!”
女孩低垂着头,小手拨弄了衣袖,轻声道:“娘说隔壁住了狐狸精,你就是狐狸精?”
“难怪娘说狐狸精长得好看!”
沈氏一听连氏这话,心里一沉,她自然也是知道这仁和书院。
天下学子皆向往推崇的书院又怎么会轻易地凭借关系进去,虽说里面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但若没有真才实学,仁和书院又怎么会收。
“不管怎么เ样,还是要大哥帮忙,毕竟他——”
沈氏最后这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想着她其实也很纠结,明明是外室贱人的儿子,却成了她的儿子,沈家的外甥,心里着实别扭,觉得难堪。
这若是换了府里姨娘的儿子都还好些,偏偏是外室子。
连氏不知道沈氏心里矛盾,只是点了点头,她既然当着老太太的面说了会和老爷说这件事,自然是会提一下的。
······
连氏和沈氏走在前面,齐慕婉和沈瑜跟在后面。
沈瑜拿着齐慕阳给的绳环,仔细打量,转头望着齐慕婉,眉眼一弯,笑着说道:“小姑姑,没想到เ小表叔不仅长得好看,手还真巧,居然还会——!”
“什么脏东西,也值得你这般上心?”齐慕婉瞥了沈瑜手中的绳环一眼,目光嫌弃,冷声打断ษ道。
沈瑜一听齐慕婉这话,心里有些不大乐意,神色不虞,她自然是知道齐慕阳的身份,之ใ前府里就一直说齐慕阳是外面的野种,冒充武阳侯的儿子,身份卑贱。
可是现在既然齐慕阳都已๐经记在姑奶奶名下,齐慕婉就不应该说这些话。
“小姑姑,他现在是你大哥,你不要再说——”
齐慕婉一看沈瑜为齐慕阳那个外室子说话,心里很不舒服,一皱眉,抢过沈瑜手中的绳环,往远处一扔,冷声说道:“大哥?哼——!我不喜欢他,你不许拿他的东西。”
“你干什么!”
沈瑜没想到齐慕婉居然把自己手里的绳环给扔了,很是气恼,急急地跑过去去捡。
“他娘是贱人,他是野种,你怎么能ม为他说话!”
一旁้的丫鬟看见齐慕婉和沈瑜争执,十分紧张,连忙上前劝着,并帮着沈瑜跑去捡回绳环。
沈瑜捡起地上的绳环,回头望着齐慕婉,皱着眉头,强压着怒气,打断说道:“他母亲现在也是姑奶奶,小姑姑这话你还是不要再说。”
齐慕婉被沈瑜这话噎住了,涨红了脸,她刚才可不是骂自己母亲贱人,是骂外面那个贱人。
“你们两个怎么了?”连氏听见后面的争执声,一回头,不禁问道。
沈瑜望了一眼齐慕婉,几步走上前,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没什么事!”
连氏不相信沈瑜的话,望着红着脸,像是十分生气的齐慕婉,刚准备问什么,就看见齐慕婉一转身走了。
“我先回漪澜院了!”
沈氏一看齐慕婉一点规矩都不懂,心里气闷,望着连氏,说道:“大嫂别怪,婉儿她被我给宠坏了!”
连氏摇了摇头,并没有生气,只是说道:“你也别和婉儿火,有些话还是要好好说。我和瑜儿就先回府了。”
沈氏笑着点了点头,由乔妈妈等人亲自送出大门。
连氏带着沈瑜出了齐府,便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装饰并不算华丽,却显得贵气厚重。
车厢很大,里面布置十分精致,地上还铺着毯子,两边各有矮几,放置着一套白瓷茶壶,另有菊绣织锦软枕放着,可谓是十分周到。
沈瑜靠着车窗,手里拿着那个绳环,忽然转过头望着连氏,问道:“祖母,听说小表叔的生母并没有进齐府,这是为ฦ什么?”
连氏半阖着眼,靠着软枕,淡淡地说道:“她不愿进府罢了。”
“为什么?”
连氏没有回答,沉默许久ื,只是感叹了一句,“她不进府倒还好!”
沈瑜看了一眼那个绳环,想起刚才在熙和堂要见面礼ึ时,齐慕阳这个小表叔手足无措,十分慌张的样子,真的有趣,不禁哑然失笑。
“怎么เ了?”连氏一睁眼望向沈瑜,问道。
沈瑜慌张地将绳环收好,目光闪烁,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