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做的事情,从不跟他表现出来的温和,有半分关系。
他的手段,比谁都残忍。
可谁知在院外却遇见了晏锦。
晏锦和晏绮宁有了隔阂后,从未再次踏入过西院……
他的确想让晏锦护住罗家的人。
尽管这些年,罗家的人待他十分的刻薄,可他毕竟姓罗,也是罗家的人。祖父去世的前几日里,曾像是喃喃自语地问他,“罗家是不是败了?”
景泰十二年,元定帝因为不慎错服丹药,生了一场大病。
同一年晋南王的余孽在宁州起义,想要造反,可惜薄家这边及早的得到了消息,便将这件事情禀告给了元定帝。
“为何?”晏惠卿露出一丝讽刺的笑,“莫非,这又是父亲的意思?他何时也想过,要插手后宅的事情了?”
蓝妈妈愣了楞,没有再说话,似乎默认了晏惠卿方แ才的话中的意思。
晏安之不得不妥协,然后神色沮丧,再次重复着说,“我知道,他从未,亏欠过谁!”
当时那样的情形,战火纷飞,凉州从仙境变成了地狱。
那些回忆就像是已经愈合的伤口一般,表面上看着若无其事,实际上早已经溃烂。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这些伤口一点点的撕开,给晏安之看所谓的真相……
有人曾说,日子过久了,本来痛彻心扉的疼痛,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地消失。
晏锦紧紧的撰住了衣袂,就这么เ站在廊下,一动也不动。
香复紧张的看了一眼晏锦,压低了嗓音提醒道,“小姐?”
晏锦微微敛目,缓缓地将手里的纸条打开!上面的字迹十分地有气势,而且这些字迹晏锦也十分地熟悉……她曾看过沈砚山写字。所以对这些字记忆犹新。
对于晏锦而言,她是一个对字迹十分挑剔的人。在晏家,除了父亲的字让她觉得舒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的字迹,能入她的眼。
这些人,欺人太甚。
晏钰鹤看着晏谷兰笑着的样子,神情淡漠,“就算我知道是为ฦ何,又能怎么样?现在这些能改变吗?不能……若你还想让姨娘好好的活着,若你不想连累父亲,那么你以后便要少来宜春院了!”
香复听了却是愣住了,她有些惊讶晏锦说出这样的话。
过了一会,香复又问,“小姐,您当真要大爷插手吗?”
在哥哥们又一次说要卖掉她的时候,她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
在这个家里住着,太累。
晏季常听了之ใ后,藏再袖口里的手,紧紧握住,“重大夫,这几日要麻烦你了!”
“没什么好麻烦的,我也是受人之托!”重大夫打量了一眼晏季常,最后目光落在他的面部上。又道。“晏大人可有想过,要治好你这张脸!”
只是,重大夫和她归来的消息,季姨娘是如何得知的?
这件事情,除了她和沈砚山身边的几个ฐ心腹之外。便只有重大夫本人知道了!并且。重大夫虽是今儿同她一起上的马车。可他们归京的速度并不慢。
彼时,晏锦刚起身,宋月便送了热水进来,伺候晏锦洗漱。
宋月是个十分贴心的人。她伺候晏锦的时候。丝毫不会让晏锦觉得不舒服。而且,宋月也是一个知道言语分寸的人。
晏锦揉了揉眉心,便起身朝着沈苍苍的屋子走去。
她得同沈苍苍告别,尽早回去见母亲。
屋内。便剩下晏锦和沈苍苍。
“素素。你可生我的气?”沈苍苍有些不安的捏着衣袂,不敢抬起头看晏锦,“是我大意了。我都忘了,那么多人想要我的性命。我……我不该不小心的……”
只是他是沈家的大夫,又怎么เ好去管别人的事情。且,他也不想去管……
哪怕晏季常这个人不错。他也不想去惹些麻烦在自己身上。
晏锦知道这种谎言。是不可能欺骗过沈砚山的!这个ฐ人,心细如丝,只要露出一丝破绽。便会被沈砚山看的透透彻彻。
沈砚山听了,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原来,晏小姐你真的皮厚啊!”
而屋内,两个人又僵持住了。
气氛,有些尴尬。
侍卫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属下告退!”
等侍卫一走,沈苍苍的眼里,又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是你啊……”宋潜也是瞪大了眼,看着地上的香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