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晚,丝绸一样的黑色幕布上边镶嵌着金光闪闪的珠宝,是如此高雅恬淡。梓芸倚住徐达的肩膀,眯着眼睛向星星微笑。
“哥哥,还有人靠过你的肩膀吗?”
“那个姑娘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大叔呵欠连天地打断了其乐่融融的气氛,“别ี拖拖拉拉的,早办完事早回去睡回笼觉嘛!”
还是大叔厉害!
他的舰队与其说是被元璋的埋伏整死的,不如说是因为体积太过庞大,配备太过奢华而被卡在河道里面出不来了。这就是有钱人的死法…撑的。
而士诚虽然嘴巴上骂友谅失去了农民淳朴的本性,但毕竟自己才是科班出生的奸商啊,所以他还是没有出兵,想等着情况明朗了再拣便宜。后来,当他知道友谅输得这么狼狈,就立马撕了那张《渔民盐贩一家亲》的联盟协议,还为了防止元璋来算帐,干脆ะ烧得烟都没有了。
“友谅现在高歌猛进,必定骄傲自大,我们只需要诱敌深入,再用伏兵打击,不难取胜。”刘基边说边走到一直沉默的徐达身边,用胳膊肘默契地敲敲他的背,“不过老夫不懂兵法,还要将军仔细思量。”
“恩,是个好办法。”元璋抢先点头,也是为了给徐达留下深思的空间。
“大哥,大哥!”徐达难得在快半夜的时候操着这么大的嗓门吆喝。
遇春正在床上打呼噜呢,声音连续而且高低起伏得十分悦耳。突然听见徐达大炮一样的声音,就立刻๑抓起枕头旁边的钢๐刀,睁开迷茫的眼睛往外冲。
“有了!”元璋猛地拍手大叫,差ๆ点把徐达吓闪神。
“有什么เ了?”
然而,梓芸却总能够在沉沉睡上一觉之后又信心满满地微笑。我真佩服她的死心眼,这一点,恐怕就是上天都会汗颜的韧性吧。即便是飞蛾扑火,也不愿形迹飘摇。
“不是开车,而是坐马拉车。因为这个ฐ车最大的不足就是现在还不能自己运动,所以只有靠马力来动。不过展的道路本来就是前进而又曲折的嘛ใ!所以我还是准备大批量生产,把这个新า型的武器在全军上下做到普及的程度。”元璋高昂着脑袋,意气风地畅想着光明的未来,“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在全国推广啊,到时候我朱元璋的名声就比诸葛亮那老先生的什么牛马大多啦!”
无论如何,军队在元璋“多用飞车”的协助下的确成功地冲到了宁国城下,进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撞门撞墙攻击战。而徐达和遇春也率兵从城市南北两个方向动突袭,使得城中的石块和弓箭一时间周转不灵,应接不暇。最终,宁国城在全城改造得只有寺庙残存的悲惨境地里,弹尽粮绝地怏怏投降了。
“你敢!”遇春横刀当在帐门口,恶狠狠地说。我的视线被他完全挡完,只能靠声音来分析里面的情势。
“元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这又不是天德的错。他既然已๐经处罚了闹事的手下,军法也就算立了,还有必要这么เ比嗓门吗?”帅哥祖宗从容温和的特质相当好辨别。
“就不再抵抗一下了?”元璋问得乱七八糟。
“元帅…”茂才歇斯底里地高举双手,热泪盈眶地喊叫,“您就是黑夜里的明灯,阴云后的太阳,饥饿时的白米饭,我们盼着您来都快要望眼欲穿了,怎么能够抵抗啊!”
“我是怕自己人老了犯糊涂,连累你怎么办?”
“开玩笑,兄弟之间本来就是有难同当!”遇春本性的爽快和直率被激了。
女人的劝告和忧虑突然被凌青风风火火地闯入给硬生生地打断了,她只好牵挂地凝视这个还不喑世事的孩子,用本性的善良为她祈祷。我揣测着她的心情,大概ฐ可以明白放弃的含义是什么เ,但另一方面,我也似乎可以感觉到เ女孩执着的内心和信念,并且更加倾向于她的决定。
夜里,女孩独自回到了应该是她以前居住的一座宅院,就是传说中属于地主的家。而凌青则留下来照顾身体状态依旧十分糟糕的病人。
“好!”
两人说做就做,立刻向苍天厚土立誓。
“闭嘴!”老爹厉声地打断了美女姐姐温柔甜美的气息。美女姐姐乖๔乖地低下了头。
“爹,您干什么呀?为ฦ什么เ对姐姐这么凶呢?”梓芸不知所措地蹲到父亲面前。
“你这个姐姐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你嫁出去了,这简直和贩卖差不多!”
有区别,至少人家没有收钱。我打抱不平地想。
“爹,我错了。”美女姐姐颤抖地说,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她真的是最柔美的花,但也最脆弱。
“爹,您别怪姐姐,那ว时您不是去了诸全,不在应天嘛。”梓芸连忙劝说,“再说,这是国公大人做的媒,姐姐也没有选择啊。”
“放屁!什么国公大人,他那个放牛的臭小子不过是想用你们来钳制我!”老爹狠狠地甩动衣袖,气恼地拍打扶手,“他简直是得寸进尺了!”
“爹,您想到什么เ地方แ去了?”梓芸没上心父亲的话,只是安抚着他的心情。
我却莫名地好奇起地主ว老爹像神经一样的激动反应和愤恨的表情,因为ฦ我在濠州ะ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他是一个相当开明大气的地主,不光不克扣佃农,还会主ว动减免一些贷款。也是这个原因,徐达和很多他地里的人才没有被饿死,而徐达也才能坦然地接受当初ม身为地主小姐的梓芸的慷慨帮忙。我有时觉得他这个地主当得很无里头,好好的一个资本家却偏偏收藏着兵法韬略,还主动拖家带口地参加起义。我想,他应该是个ฐ有志气的人。然而现在他却忿忿地大骂88,真是不可思议。
“芸儿,爹问你,你现在过得好吗?”老爹瞬间柔和下来的目光投射到梓芸身上。
“好。”梓芸笑得相当甜蜜,“爹,您不知道,我现在一定是最幸福的人。”
“真的?”老爹的面容终于有了一点点舒展,“徐达对你不错?”
“恩,当然啦。”梓芸甜甜地眨眼,“这一点我才不会谦虚呢。”
“那就好。”
老爹的神情深奥得让我觉得更加奇怪,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变化是不是说明他正处于更年期呢?
“爹,您不要怪姐姐了,只要我们都过得好,那就很好了不是吗?”
“爹,我以后不敢再这样了。”美女姐姐怯生生地说,头还是埋得很底。
“你过来。”老爹轻轻伸手要拉美女姐姐。
“是。”美女姐姐听话地伸手。
“听说朱文正还盘算着再纳妾?”
“是。”美女姐姐点头,“不过爹,他对我真的很好,况且我有谦儿在,也很知足了。”
我清楚地看见梓芸微微地抿了抿嘴唇,透露着欲言又止的疼惜。这样的女人,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评价,是温婉贤惠还是顺从懦弱?她这么เ精致水灵的眼睛里面处处释放着柔软的无奈,她这么芬芳惬意的性格深处是被封建礼教束缚的悲凉。在今天看来,这应该是鲁迅先生重点批判的人物,可是我却很不忍心,因为她也是无辜的。
老爹没有说话,但他瘪着的嘴巴说明了自己的失望。
“爹,您放心吧,我们都会很幸福的。”梓芸及时挤出笑容。
“好。”老爹更加疼爱地看着梓芸,虽然这样的爱不一定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