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木的身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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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人也是在巡逻,他听到旁边伙伴的倒地声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步了自己伙伴的后尘,死亡方แ式和其它人一样,被一颗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击中头部一枪毙命,唯一的不同是,他是侧面对着林木,所以子弹穿过了他的太阳穴。

两颗子弹,两个ฐ爆头,就这样被他们视为鱼๠肉的人质用mgp-14手枪在两ä百米外瞬间解决了性命,这样的事情他们做鬼都不能相信。林木的动作虽然快,但损失两ä名同伴的结果还是引起了一个正在打牌的游击队员的注意,他大声呼叫,希望引起同伴的注意,特别是在房子上负责警戒的同伴(他还不知道那两个同伴已经去见阎王了)。紧接着地上的六个ฐ人同时现情况不对劲,但六个人的反应都一样,没有注意到石屋内的人质们,而是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放在了远处一个微微凸起的沙丘后面,认为那里有狙击手向他们偷袭。林木心中一喜,果然和自己预料é的结果一样。

曹卫国又偷偷从窗户往外面看了看,几个牛一样强壮的大汉坐在地上进食,其中一个望见他,瞪了他几眼,吓得曹卫国赶紧把头缩回去。旁边一个ฐ的小伙子看到他这个ฐ样子,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曹卫国脸一红,被自己้的同胞看不起让他很没面子。忽然,身后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说了话:“想活命吗?”曹卫国吓了一跳,来这里这么久ื了,一直都没人吭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维持着一种肃静的气氛,忽然有人说话,即使说得很小声,但毕竟算是打破了原有的氛围,这让他很不自然。活命?谁不想,这话问得其实很垃圾,但现在命运根本没握在自己手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是林,,好像他叫林木吧,没错,三根木头,自己不会记错的。这家伙二十一二岁,呆头呆脑的,从见面到现在自己只听他说过三句话,第一句是初次见面时和他打招呼,他说:“你好。”;第二句是被捕时,恐怖分子在他后面推他,他说:“轻点”,这木头居然还用的是中文;第三次就是现在,说了四个字,字数算是以前两次的总和了。曹卫国对他没太多感觉,出于礼ึ貌点了下头就没再理他。但林木下面的话是曹卫国做梦也想不到的:

“11个人,两个在巡逻,两个ฐ在站岗,四个在吃饭,一个在检查枪支,过会儿他要送东西上来,以前每次送食物都是自己吃完后十分钟,还有两个在地上打牌。想活命,这是最好的机会。”他在说什么?曹卫国问了问自己,在确定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且神智还算正常以后,决定听听他的想法。

其实军队也不是很多人眼里的无法无຀天的地方,新兵入伍挨打那ว是例行公事而已,老兵打新า兵,新兵送走老兵之后再去打新兵,一代代的传统都是这么下来的,大家的感情绝不会因为打过架而生分,反而越打越好。老兵对林木也๣是这样,刚开始来不懂事调教调教他,等后来大家关系熟了就是一辈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战友了,后来那ว个曾经挨过他打的老兵离队复员的时候只对他说了六个ฐ字:“一世人,两ä兄弟”,老兵是个黄易迷,这句话说得林木心里酸酸地,眼泪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流。

出操、训练、执勤,吃饭、喝酒、唱歌,当兵的日子刚开始如同坐月子般难受,渐渐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林木身体素质相当好,几乎各项训练指标都是全团第一,尤其是射击,从他摸枪开始,子弹从来没下过1้o环。林木从小的眼睛就特别好,小时候最喜欢用弹弓打麻雀,松手一打一个准,很少有落空的,现在摸枪,他总觉得自己้对枪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仿佛前世曾经认识一样,只要枪一入手,他就知道该怎么折腾,无຀论是拆枪、装弹、排除故障,还是拔枪、瞄准、命中目标,一切动作都仿佛天生就装在他脑子里,只要别人一点拨,他就什么都会了。

领导也很看重他,推荐他加入特种部队,他自己也充满了信心。结果到เ了测试那天,他什么都没问题,就偏偏在射击这一项栽了大跟头,一组射击五颗子弹,他射出了三个ฐ十环,其余的两颗๣就不知道跑到เ哪里去了,压根就没上靶。见他心理素质这么不稳定,搞得领导也连连摇头。其实林木知道,刚才自己的表现不是失常,而是常,由于天气很好,湿度小,没有风,他挥得非常出色,另外的两ä颗子弹不是打丢了,而是从以前子弹打得弹孔里穿了过去,没有在纸靶上留下新的弹孔,他原本是心血来潮要好好表现表现,却不想被当成了两子弹落榜。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也๣难怪,能ม将子弹从以前的弹孔里穿过,这种枪法的可能ม性只是在理论上有。

于是,林木被安排退役了。对于这个安排,他没什么好说的,当兵当兵,一个角色而已,总有曲终人散的一天,没有当上特种兵是挺遗憾的,不过这也只能算自己命不好,怨不得别人。复员那一天,新兵老兵大家含着泪告别,三年的情谊一辈子战友,相互之ใ间也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望着那ว些也同样挨过自己打、现在脸上鼻涕๓眼泪挂了一脸的新า兵蛋子他感慨颇多。笨重的卡车扬起的了厚厚的灰尘,挡住了回望的目光,林木擦干眼泪,开始重新า盘算自己将来的路。

在火车站出站口,林木等了三个小时也๣没等到说好了要来接他的养父母,无຀奈之ใ下只好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家里也๣没有人,等到晚上也不见两ä位老人家回来,第二天一大早,一位公务员模样的人中ณ年人敲开了他的家门,告诉他昨天上午一环路上生了一起车祸,一个ฐ喝醉了酒的司机转弯时打方แ向盘力量过猛,车子一下撞到了人行道上,将两位五十多岁的,出门为儿子买຀补品的老人家撞上了天,送到医院抢救了一夜,还是抢救无຀效,两位老人家临终时嘴里都喃喃的念着“不阿,不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是,2o岁的林木在送走了战友之后又再次送走了父母亲,虽说只是养父母,但他能体会到这份感情,父母最后念的其实是自己้的名字:“木儿,木儿。”父母都是普通的下岗工人,家里一穷二白,平常来往的都是和他们同样朴实的,为社会的现代化进程默默牺牲的劳动阶层,丧事办得很简单,在家门口搭上个棚,正中摆上两ä位老人家的黑白照ั,两ä边贴上隔壁王大爷写的“英名垂千古,精神留人间”的似通非通的对联,再放两天哀乐就算是追悼会了。遗体第二天就火化了,天气热,这东西可放不得,再花了三天时间找了块便宜的墓地就下葬了。林木将两人合葬,把两ä个骨灰盒紧紧的贴在一起,希望好人能有好报,祈่祷这两位一辈子相濡以沫的老人家在天堂里能少些烦恼。立了个碑,碑上的落款是“不孝儿林木”,他认为自己是不孝的,在父母临终前也没能ม在床边见上最后一面,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世界上要是有鬼的话该有多好,至少自己还能烧些纸钱给他们。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撤了门前的棚子,扫掉了满地的花生壳,林木开始考虑自己้的生计。自己在军队里呆了三年,除了一身过硬的身体其他什么也๣不会,他甚至不知道怎样打开电脑,怎样填写简历。他找了份工作,都是替夜总会当保安,他强壮的身体和退伍军人的履历做这份工ื作还是让别人很满意的。但很快他就不干了,他瞧不惯那种灯红酒绿的氛围,瞧不惯里面有钱人颐指气使的嘴๨脸和小姐们低声下气的媚样,他虽不认为ฦ自己就非常干净,但还希望自己能活得有些尊严。

辞职之后,他又换了好几份临时工作,在工地做过苦力,在快餐店送过外卖,替报社卖过报纸。有一天晚上,他吃泡面的时候在没卖完的报纸上看到这么一条广告,说某某公司要招到尼部鲁斯ั打工的办事专员,要求很低,关键是身体好,没有不良背景,他觉得这个ฐ自己很合适,就对付着去面试了一次,还真给选上了,经过了短时间的培训,他和公司的其他11名新老员工一起坐飞机来到了遥远的尼部鲁斯人民民主ว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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