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那是一个成年男人对于欲望的正常的渴求。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不对的是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纤细腰肢,和不知用什么调配而成的淡淡幽香。
一个ฐ这样的亲戚,如今身为季府嫡女的季云婉竟然亲自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目的自然很明显。
更何况临铜与胡城离得极近,随时都能过来,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也就昭然若揭了。
他不苛待她已经算是礼ึ遇,怎么能再去关心她呢?
魏泓不再多问什么,让崔颢退下了,可没过多久,崔颢又急匆匆走了回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可这份尊荣魏泓宁可不要。
人人都道萧氏是遵照高宗遗诏为ฦ他殉葬了,自己饮下了一杯毒酒死在宣景宫里,但他知道不是。
他说着脸色沉了下来:“等小姐成亲之后我便亲自启程回京,将这件事告诉老爷!”
尽管周妈妈已๐经基本确定了这药丸ฤ有问题,但他们心底又都还有那ว么一丝丝期望,盼着只是他们想多了,老鼠并不会死,陛下也没对他们小姐起过杀心。
但她很快摇头:“不……不可能的!陛下那么喜欢小姐,他怎么会……”
怎么เ会做这种事呢?
高宗五年前驾崩,那时候除了这件事,还发生过什么其它大事吗?
姚幼清对朝中事务并不了解,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问周妈妈,周妈妈也说不知。
“琼玉,”马车里传来周妈妈的声音,厚重的车帘随之被掀开,周妈妈露出半张脸,“怎么了?”
琼玉知道小姐正在车里休息,周妈妈出声八成是因为她刚才声音太大,把小姐吵醒了,于是瞪了那兵丁一眼,走回去贴着周妈妈的耳朵对她说清了事情原委。
季云婉眸光微黯,道:“姐姐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嫁给王爷,能每日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一生一世,无论寒暑贫富。”
“如今她去了,若是我有幸能代她嫁入王府,一定会如她所愿,好好照ั顾王爷,尽心尽力地做好秦王妃。”
后来先帝将叛军镇压,将那位王爷的尸骨也五马分尸后分别于瓦安城的五个地方แ焚烧了,连骨灰都没让人收,而是任凭万人践踏,并将这座城池更名为ฦ瓦安沟,意思是“阴沟里的老鼠就该死在阴沟里”。
再后来大梁朝便多了个ฐ规矩,所有藩王回京时必须从瓦安沟经过,由á这里入京,以便让他们记得当年那ว位尸骨无存的王爷是怎么死的,心中ณ警醒,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说完又问了她一遍:“王妃真的觉得自己一个人住挺好的吗?”
姚â幼清嗯了一声:“我觉得这样自在一些。”
周妈妈笑了,柔声道:“好,你开心就好。”
说着伸手将她被扯开的衣领重新整理好,站起身道:“睡吧,很晚了。”
姚幼清点头,重新า躺了回去,闭眼前想起什么,又拉住了周妈妈的衣袖。
“妈妈,小可爱呢?”
“在我那呢,我这就把它抱回来。”
姚幼清这才放下心来,等小狗被抱回来后便再次睡去了。
…………………………
崔颢以为ฦ魏泓怎么也要天亮时候才回来,毕竟王妃是正妻,和以前的通房不一样,不好睡了就走。
而且王爷既然大半夜地忽然前去,那一定是兴致甚高,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刚躺下一会,秦王就回来了。
崔颢皱着眉头算了算时间,纳闷这次怎么这么快,起身要去问问是否需要沐浴更衣的时候,却被魏泓没好气地赶了出来。
他在魏泓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被赶出来。
第一次是娘娘离世,他把所有人都赶走,自己一人关在房里。
那这次……是为什么?
难道是……没成?
崔颢打了个激灵,没想到那ว个ฐ瘦弱的小王妃竟然敢拒绝他们王爷。
王爷天之骄子,若是被拒绝了自然不会强求。
但拒绝他的是姚钰芝的女儿,是他原本碰都不打算碰的女人。
这可就……
丢脸了。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秦王刚才去了哪,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脑子反应那ว么快,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他下人在旁压低声音问他:“崔大人,那现在……怎么办啊?”
王爷生了这么大的气,理应把那个惹怒他的人找出来好好惩治一番。
崔颢却再次摆手,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散了吧,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话音落,房中忽然响起一阵不小的动静,像是几案一类的东西被打翻。
下人同时缩了缩脖子,看看崔颢,用眼神询问他用不用进去收拾收拾。
崔颢摇头:“什么时候王爷传唤什么时候再进去。”
没发话的时候进去触他霉头,八成要倒大霉。
下人也确实不敢贸然进入,闻言松了口气,又各自散去了。
房中ณ,魏泓没有点灯,踢翻几案后就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