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是高宗皇帝的妃子,生前封号淑妃,死后被追封为贵妃。
高宗妃嫔无数,但或许是为了巩固皇后的地位,他从不册立贵妃。
周妈妈点头,示意琼玉把之前那只兔子没吃掉的药丸给他。
丁寿接过,从那本就不大的药丸上捏了更小一粒,给老鼠硬塞到了嘴里。
“凌霜和那兔子……都吃了陛下赏赐的药!”
然后他们都死了。
不然姚钰芝与秦王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封地,哪里能产生什么深仇大恨?
周妈妈摇头:“奴婢也不知,老爷这个人您是知道的,很少在后宅提起前朝的事。”
那人嗤笑一声:“我家王爷公务缠身,哪有功夫慢慢走?他这趟回京可不是来娶ດ妻的,不过是先帝硬塞过来的罢了。”
他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很小,但琼玉还是听到了,顿时气的跳脚๐。
但那时魏泓已๐经年近二十,若是着急成亲的话,完全可以退婚。
就在所有人都担心他会不会退婚的时候,他却寄来一封书信,告诉季家自己对季大小姐情深意笃,愿意等她除服后再成亲。
纵然他最后醒悟过来不再胡吃丹ล药,将那天师等人也都杀了,但病弱的身体却已๐无力回天,任凭太医想尽办法,也只多续了一年命而已,如今是无论如何也撑不下去了。
他的视线往窗外看了看,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浑浊的眼睛渐渐明亮了一些。
全府上下只有这么一个ฐ通房,新进府的王妃一定不会喜欢,今后还不定要怎么为难她呢。
何况昨晚大婚之夜王爷都没在正院留แ宿,这姓楚的却早早ຉ已经近了王爷的身,王妃心里的怒气肯定更要发在她身上了。
楚嬿自然知道赤珠的用意,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虽未说话,但那模样已经让赤珠很是不悦。
她等着王妃为ฦ难她,可那稚气未脱的小王妃却只是好奇地看了楚嬿几眼,什么เ都没说。
倒是她身边的周妈妈呵斥了一句:“王妃面前岂容你多嘴?念在你是初犯,如今又是王妃新婚之ใ际,罚你三个月的月例!再有下次,便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话自然不是对楚嬿说的,而是对赤珠。
赤珠一愣,张嘴便要反驳什么,被寒青再次拉住,一个劲的使眼色。
她这才想起此刻面前的是先帝赐婚,王爷明媒正娶的秦王妃,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她反驳的话只能咽了回来,绷着脸不情不愿地屈了屈膝:“奴婢知错!”
周妈妈不再理会她,代姚幼清训了一番话便让众人散了。
赤珠离开正院后忿忿地回头瞪了一眼,嘟囔道:“摆什么王妃架子?王爷昨晚都没在这里留宿,若换做是我就老老实实关在屋里不见人了!还不够丢脸的呢!”
寒青皱眉:“你别再胡闹了,王妃就算再不受宠,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要上玉碟的。崔大人昨日不还叮嘱咱们要好生伺候,万不可怠慢了?你这般行径若是被崔大人知道,便是王妃不罚你,他也是要罚你的!”
赤珠在王府伺候了也有些年头了,知道崔颢平日虽然待人宽和,但面对犯了错的下人也绝不会姑息,只得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另一边,楚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丫鬟绾儿关上房门,确定没人能听到之后才抱怨道:“赤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娘子你为ฦ了见王妃连首饰都没戴,还特地穿了跟他们一样的婢女衣裳,就是不想让王妃注意到您。”
“她倒好,专门在王妃面前点出您的身份,想让王妃嫉恨您!”
楚嬿名为婢女,实际上从她入府的那天起就没人把她当婢女使唤过。
她不仅有自己的院子,还有下人伺候,应季的衣裳首饰从来不缺,也不用做任何差ๆ事,与其说是通房,倒更像是个ฐ妾室。
魏泓向来不近女色,唯独当初把她收了房,这让赤珠这个ฐ在王府伺候了多年,且相貌身段都不算差的人很是不忿,一直看她不顺眼,所以今日才会故意在王妃面前挑拨。
“您虽然是王爷的通房,但从来没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辱过谁,她倒好,一而再再而三找您麻烦!”
起初赤珠自然是不敢的,但从大概ฐ一年前起魏泓不再来楚嬿的院子,她就渐渐放肆起来,不把楚嬿放在眼里了。
绾儿又说了许多抱怨的话,见楚嬿半晌都没什么反应,问道:“娘子,你想什么呢?”
楚嬿坐在桌边单手拄头:“在想周妈妈刚才为何那样看着我。”
绾儿一笑:“当然是因为ฦ赤珠告诉她您是王爷的通房啊。”
不,不是。
楚嬿心道。
那个时候赤珠还没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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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仆妇们离开后,崔颢带着前院的管事去给姚幼清请安,同时也是让彼此都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