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才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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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变得很深很深了,广场的灯亮开一片,亮得就像白天。路过的人都少了白天的匆忙,更多的是休闲的人来往,一对,二对,三对,四对,他们带着笑从我身边经过。
天空蒙胧蒙胧的,暗暗的红彤一片。
大厅里的音乐放得并不是很大声,虽然隔着门,但我依然能听见。
我没有再去工作了,王韵落告诉我,只要她在公司,让我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在一定程度上我是很感激她的,但是我真的需要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和空间。
我在市区租下一间公寓,开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我蒙胧地睁开眼,阳光暖洋洋的。
很幸运地我并没有迟到,我被安排在c室,协助培训师工作。
这个早晨,有微微的小雨。
雨水一点一点地打在土壤里,散出一个个细小的孔子,我每踩一下,都会一点点陷下去。
在任何人眼里,我和刘付轩是天造的一对,很配很配。可在这种很配的程度上,我没能感觉到เ幸福。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对刘付轩的感情,可能ม只是出自于感动,感激,可我又能如何呢?
我知道我很自私。
我也只是笑了笑点点头表示问好,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又微微一笑问我,你呢,你叫什么呢?
我梦见了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在看着我笑,那样的笑容对我而言是那么陌生。然后我又看见他们离开了,他们的背影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到เ消失,所生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所看到的面孔都是陌生。我知道他们又不要我了。
梦中的我被奶奶晃动着肩膀叫醒了,我睁开眼就看见奶奶,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中ณ年女人和男ç人。
秋欣。
秋欣。
我反复写着这个名字,直到เ我写到手酸还是一无所获。
爸爸告诉我,说秋欣是我失忆前最要好的朋友,还说在我住院的时候他对我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可为什么我出院后他没有再来看我了呢?我问爸爸说他的家在哪?爸爸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回到家的这些日子,我跟爸爸去祭拜过奶奶和妈妈。当我同爸爸问起妈妈是为什么离开的,爸爸说是一场该死的车祸ຖ带走妈妈的。我看着照片里妈妈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自己。
冬天就好像一直都过不去,每天我都要窝被窝里到很晚才起来。爸爸没去上班了,一直都在家陪我,昨天晚上我和爸爸争着看不同的电视节目,那时我现爸爸好孩子气。但我还是为我拥有这样的父亲为骄傲,我想我的母亲一定是很幸福的,我们一家人以前一定很幸福的。
今天我看到เ爸爸很高兴,他买了很多的菜,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我看到那个ฐ身影好熟悉。于是我想起了那个叫秋欣的男孩,但似乎跟他没什么关系吧!我进去厨房想帮爸爸的忙,爸爸连忙摆手,说你去客厅里坐,看电视。我看到爸爸的一头慢慢白的头,看着看着我就特难过。我想我小的时候一定是个爱坏孩子,经常气爸爸妈妈,一定是经常爱跟他们两个人叫板。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成了一个远方来的客人。
我坐在客厅里,突然一阵一阵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现家里残旧了许多,墙上的白灰有的已๐经在脱落。爸爸的脸也换了,他苍老了那么多,记忆里的爸爸他应该是很帅气的。
晚上吃饭,爸爸在桌子上摆过了一副碗筷。我问爸爸为什么摆多双,爸爸说有客人要来。
来的客人是秋欣,他提着一个ฐ大蛋糕和一份礼物。然后他一进门就冲我说着“生日快乐”几个字。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我生日。
吃饭的时候秋欣一直给我夹菜,爸爸也一直叫我吃。他们都没有说什么เ别ี的话。我想问,可是不敢问,我想一定有些事情会让他们伤心。其实现在的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在出院前的那些事情,我都回忆不起来了,那让我觉得很伤感。
我只是闭上眼再睁开眼,一切怎么เ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怎么突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秋欣在晚饭后把我叫到เ了天台,然后他只是安静地插着蜡烛,什么话也没说。
我看见烛光里的他,仿佛有莫名想哭的冲动,可我却找不到哭的理由。在他点完蜡烛后我看到他轻轻擦了擦眼角,然后欢快地对我唱着生日快乐歌。
虽然他笑着唱着,可我心里还是泛起一大片的感伤。
到底是什么,让一切都改变了?
我许过愿吹过蜡烛以后,我就和秋欣一直在天台看星星,星星泛闪出一点一点的光芒。秋欣告诉我,星星是有生命的,它们坠落,只是为了实现我们许下的愿望。
在他说完后我看到เ了一颗流星划过,我也看着秋欣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着愿望。我终于相信了他说的话,星星是有生命的。
在烛光里我看到秋欣泛黄的脸,他的样子很好看,我从他的喉结,到เ他的下巴,再到他的嘴巴,我一层一层地向上凝视。直到他的眼睛,我看见他的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我心里才泛起莫名地难过。
于是我的眼泪也莫名的流下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เ会掉眼泪。
面前这个男人,到底和我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呢?
直到秋欣离开我们也没动过那个蛋糕,那个蛋糕完完整整地摆在角落。我轻轻拆开秋欣送我的礼物。一个天蓝色的盒子里装着一本厚厚的相册。我将相册翻开,看着从前的自己,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忘记了,可当看到相册里的自己我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我却还是依然没都没办法抓住。当我看到相册最后一页里的我和秋欣,看到秋欣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切记忆如堆积如山的大雾,不管我怎么努力拨开,还是什么เ都看不清。
照ั片里的我们都没有笑,没有暧昧,没有亲切。难道,我们也只不过是单单的朋友关系吗?
我合上相册,一张写满字的纸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