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望断南飞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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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最后一个字写错了么?非也๣,非也。所有司法学校的学生都知道,向南不远处是殡仪馆,有一个高高的烟囱直冲云天。每天的生死离别都在那ว儿上演,仿佛院子的空气都格外沉重,那院子里松柏都是郁郁葱葱的,肥厚的叶子几乎垂到地面,想必那儿落下的泪水浇灌那些树木繁茂,他们也๣带着沉沉的哀愁??在学校的时候最希望刮北风,因为ฦ这样,那烟尘就会向南飘,但是常常事与愿违,一年中ณ有一大半时间是刮ุ东风或南风的,望断南飞烟啊。每当老代坐在窗户上看到烟囱里飞出一股浓浓的黑烟时,就会回头向我们说:“逝去了一个富人”,他以为ฦ富人都是胖的,都是脂肪多的,所以冒出的烟浓黑而且时间长。下雨的时候,那ว些烟尘在高空中久ื久不散,仿佛那缕香魂或臭魂(我想既然古人说美女去世是一缕香魂,那ว对应的一定有臭魂)留แ恋人世再看最后一眼似的。很多的时候,那些烟尘从学校的操场上飘过去,心里总觉得有股腥味,怪怪的感觉。总是感觉到学校周围那些蔬菜之所以那ว么乌黑亮、龙虾这么肥大、野草这么茂密,就是因为这些烟尘的缘故。以至于多年后看见油油乌的蔬菜就心有余悸。

学校西南是一片鱼塘,经常有人在那儿钓鱼。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一种鱼杆,他的奥妙之ใ处不在于钓钩处如何奇特,而是那鱼杆的中后部,最后面可以插在地上,杆上有个ฐ铃铛,当鱼儿吃下饵的时候,那ว铃铛就会响起来,于是本来在太阳伞下躺椅上脸上蒙着一张报纸正迷糊的哥们立马来了精神,跑过来把鱼儿捉住。有了这种省时、省力、省心的玩意,可怜那ว些鱼儿再也无法用他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拼体力的方法与人类抗衡了。从海上到池塘,从长江到黄河,野生的鱼儿逐渐減少,甚至什么白鳍豚、中ณ华鲟都不见了,现在的野生一开始也๣都是人工喂养,就是断奶前๩都是在大棚温室里的,长到เ一定程度才放到江河里,让他们逐渐野生,物以稀为贵,现在的人还都爱这一口,以显示自己有派。这就相当于现在上流社会的高贵,其实他们有许多一开始都是贫寒落泊的,说不定是匪寇之流也很可能。或许通过自己的努力,或者一夜暴富,踏入上流社ุ会了,于是就玩起所谓的高贵来。时位之移人,忘本的大有人在。扯得有点儿远,那ว咱们是不是转回来?得,咱回罢。

梅子黄时家家雨,青草池塘处下蛙。细雨纷飞的时候,围着池塘的长长野草上就布๧满了晶莹的珍珠,那些池塘边就有人钓龙虾,蒙蒙青雾中披着雨衣,一动不动,象庄稼地里的稻草人。钓ี龙虾不用钩,随便在一根绳子上拴上点带腥味的东西,那些龙虾就会咬住不松,一拎就是一大串ธ,不到一会儿就能钓半水桶,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因为下雨时水里氧气少,脑子缺氧,还是这些东西天生的弱智,它们争先恐后围过来咬饵。老代就爱雨中躲在这里,不知道是为了看钓ี虾,还是为了看雨中成对的恋人。失之东隅,收之ใ桑榆ด,反正没得到雨中ณ单身美女的青睐,倒是找到了一块龙虾聚集的小沟。有一天,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ฐ铁皮桶,自己一个ฐ人在学校南边的一个ฐ围墙下面小沟里忙活,把沟里的水全部刮净了,回到เ学校就提了一桶活蹦乱跳的龙虾交给食堂,让人家帮忙给做,不知道最后哪几个享受了,反正我没有那个福气。那个时候这东西基本没有人吃,合肥的满沟河里都是,谁能想到二十年后,合肥还成立了龙虾一条街,那么เ红火呢?也难怪,现在这个社会,就没有人类不敢吃的东西,天上的,只要你从眼前飞过;海里的,只要你敢浮ด上水面;那你就必须被人类的嘴巴๒试验一回,这二十年过去了,不知道吃绝了几个物种也๣说不定。哲学认为ฦ:从无到有,由小到เ大,是事物展的一般规律,老代二十年前吃下了第一桶龙虾,这二十年后,南京、合肥就蹦出一两ä条龙虾街来。

晚自习放学后学校大门口有卖油炸小吃的摊子,一个液化汽的炉子,上面一个ฐ小油锅,蓝色的火苗添着锅底,冷天看着那跳动的火苗就感觉非常温馨。那时候哥们整天打球啊,看女生啊,能量消耗异常快,看见校门口的小摊子,闻到飘过来的味道就垂涎欲滴,觉得脑แ细胞运动度都成倍增长了。小摊子上卖的螃蟹象五分的硬币大小,在油里一炸,一角钱一个,一口就吞下了,后来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吃螃蟹,还按照学校的吃法呢,被周围同事笑了半天。政达饭庄是学校比较高级的饭店了,一般来了其他学校的老乡,尤其是女老乡,那ว是一定要安排在政达饭庄的。那里面有一道菜特别ี好吃,叫什么เ凤阳豆腐,不知道怎么做的,象是橙黄的颜色,我和淮兵去两次都点这道菜。刚开始到校点菜时,点了炒瓠子、雪里红肉丝,端上来一看,我气坏了,这不是欺负北方人吗?葫芦就是葫芦,叫什么瓠子,腊菜就是腊菜叫什么雪里红,无论是味道、色泽无一不错啊,当时和老板大吵了一架。不久才知道,原来南方真有这两样东西,和北方แ的几乎相同,须仔细分辨才知道,象江南女子和蒙古的姑娘,南方的细腻温柔,北方的粗犷豪放。南方的菜味道更嫩,北方的菜略带一点儿苦味,且梗子比较粗,虽然味道极其相似,但他们的确是两种植物,仿佛人类的双胞胎一样,上帝ຓ造物的奇妙就在这里啊。

校外校内的事结合着说,让你们思绪一会儿东一会西,也激出一丁点儿兴趣,不然太枯燥了。咱们说说晚自习的事?

教学楼三楼的第三个教室是我们班,屋子里明亮的电棒照彻每个角落,宽大的教室里前后排都空闲了许多位子,灯光下女生脸部的侧面显得愈加端庄秀丽ษ。仿佛是一个读书的惯例,女生坐在前面,男生坐在后面,从中ณ间那一排向后,你就再也๣看不到一个女生了,象中国的秦岭和淮南,是南北分界ศ线,江南是温润的春天,江北是风雪严冬。芜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分界线的风土人情明显不一样,前๩面因为有女生,所以切切私语,那谈话温暖如玉,让你都不忍心打断,仿佛会把那玉碰掉在地上;后面都是塞上孤烟,漫漫黄沙没有一点儿绿色。象我这样的思想上倾向于落后的,只能和老朱周全他们在班级后面天南地北的闲扯,人家老熊之ใ流的总是越过“三八”线,享受浅草才能没马蹄的嫩黄初春了,而且“最爱湖东行不足!”。我们这一帮不谙风情的同志谈论是大多是战争、革命,或是玩小游戏,因为怕老师看见,所以只玩一些简单的,比如24之类的。坐在我前面的是朱文彬,就是那ว个子很高,身材很瘦,脸部ຖ有点小同志。自诩为“半分钟”,也就是再难的题๤目不会过半分钟就能算出来,后来后面的几个就给他起个外号“半分钟”。对了,先介绍一下这个24的玩法,就是用随便拿出四个1o以内的数字,在不准重复的情况下把所以数字用完,用加减乘除算出得数为2๐4。你还别说,这家伙的反应能力是很强的,出了好多题目他都很快算出来了,我很不服气,于是用倒推的方法出了一道题目,结果他一个晚上没算出来,这个题目是3๑、8、8、1้o,他算了两节课,快下课了,还是说无຀解,我说有的,你继续啊,他以为要用根号、分式呢,罗列了若干种方แ法,结果还是无຀功而返,这下不是半分钟了,老孟心理这个得意啊,哈哈。当天晚上我就没告诉他,但是经不住老周的一再要求,我告诉了老周,估计老周又告诉了文彬。这个题目的答案是8๖x1o-8÷3๑=24,没算出来吧?这可是我想了好久再得出来的,而且只有这一种算法,主要是这个乘除的转折过大,一般人不敢这么想。年少时争强好胜的心理无所不用极啊。也就是那ว个ฐ时候,学会了划拳,因为是晚自习嘛,不能出声,只好用纸笔,每人写1o个ฐ数字,上一行是出的数,下一行是与对方相加的得数,然后看谁输谁赢。尽管这些游戏简单,但我们还是玩得乐่此不疲,就象小时候小男ç孩和小女孩玩得过家家一样,现在看起来特无聊,可是那时候就是沉迷其中,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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