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然谁也琢磨不透这摄政王的心思。
长安在早朝还未下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为了防止上次长宁的事情再次生,她托秦公公在怡和殿布下了耳目,一旦有与长宁相关的事情,都需得第一时刻禀报至云澜殿。
“殿下,刚才早朝时,皇上突然哭闹了起来,连晏太傅也哄不了,朝臣看了,都议论纷纷呢。”
长安心中一沉,长宁素来最听小晏的,此刻连小晏也哄不住,恐怕事态就要严重了。
国之ใ危矣。
长安终于妥协,远嫁西域,与犬戎和亲,只为保长宁的平安。
大家见谅冲突,罚跪(2๐)
到了深夜,阿翠见长安还未回到เ云澜殿,恐怕她是出了什么事,连忙来到เ了华懿殿。
殿外的守卫自然是将她拦住。
“让我进去,我家公主此刻๑就在华懿殿中,倘若她有什么危险,你们赔得起吗?”
阿翠挣扎着喊道,可那ว些守卫听惯了慕言殊的指示,又怎么เ会理她这个小小宫女?
这时,殿门从里面缓缓推开,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低低响起:“将她放开。”
守卫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慕言殊从门后缓缓走出,他仍是穿着白日里的那ว件常服,已近深夜,却仍没有换下来,想来是还仍未入睡。
慕言殊的面容埋在深夜之中,看不清楚,阿翠却仍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只听他又对着阿翠说道:
“你回去吧。”
阿翠却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王爷,殿下白天时就来了华懿殿,此刻还未回去,阿翠敢问王爷,殿下可是仍在您这里?”
看不清慕言殊的表情,只能听她说道:“主子是跪,奴才也是跪,云澜殿的规矩就是如此?”
阿翠听得云里雾里,正想问问清楚,却听慕言殊又道:
“你回去吧。今夜,恐怕长安是不会和你走的。”
闻言,阿翠向慕言殊磕了一个ฐ头,说:
“王爷,请您一定不要为难殿下,殿下她,心中ณ也是很苦的。”
在黑暗中ณ,阿翠看见慕言殊轻轻点头,于是她站了起来,转身向云澜殿的方แ向走了回去,慕言殊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也走回了殿中ณ。
大殿之ใ内,长安仍跪在原地,她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脸色也有些苍白,慕言殊知道她向来倔强,此刻๑也仍是不会屈服。
慕言殊走了进来,随意挑了把椅子坐下,静静凝视着长安,殿内的烛光已经有些微弱,他的目光在昏暗的空间之内熠熠生辉。
两ä人僵持许久,慕言殊不说话,长安亦没有任何反应,他端坐着,她跪着,时间宛若在此刻凝滞。
终于,慕言殊的贴身侍卫云止走近殿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安,面色微微一动,下一瞬间,便走到慕言殊身前,双手捧着一个卷轴,说道:
“王爷,枢密院送来的紧ู急军报。”
“说的什么?”慕言殊抬起眼眸问道。
“西北战事告急,犬戎兵临城下。”
这份战报似乎并未出于慕言殊的预料,他的面容依旧平和,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精明的光,长安听云止说了“犬戎”,思及前事,心中却不禁微微动容。
只听慕言殊问道:“带兵的是哪位将领?”
“回王爷,是犬戎的大皇子容多坤。”
慕言殊沉默了片刻。
长安对此却是十分明了的,容多坤是犬戎诸位皇子之中,最有大将之风的一个ฐ,在北境外的沙漠之中,被众人尊称为神武大将军。长安曾在边陲战场上见识过他的姿容,深知此人绝非徒有虚名。
良久,才听慕言殊终于对云止说道:
“我知道了,军报留下,你先下去吧。”
“是。”
云止行了个ฐ礼,之后便退出了殿外。
慕言殊展开卷轴,细细的看着军报,长安依旧跪在地上。
他不曾再看她一眼。
几个时辰之后。
华懿殿之中,灯火越来越暗,天空中ณ却渐渐地泛起了白色。
迷茫之际,长安只觉得地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双腿已经跪得麻。昨日早朝后没多久,她便来了华懿殿,如今已是又一日的黎明。
长安没想到,自己跪了这样长的时间。
而慕言殊就这样端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晚上的军报,自己跪在他的面前,他却丝毫不为所动。长安没有抬过头,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更无法探究,此刻๑他心中,究竟又在谋划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位掌管慕言殊起居的公公来到殿门口,通报道:
“王爷,该早ຉ朝了。”
闻言,慕言殊只是淡淡的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接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长安,在她的面前也半跪下来,与她平视。
“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