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佟卫犯了什么事啊？”
他们七嘴八舌，肖杨估计消เ息走漏会惊动佟卫，因此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只面无表情地问那个声称今早ຉ见过他的保安：“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诶！找得到！我可以带你过去！”对方很积极。
四个男人拔腿跑过去，乔茵也迈开脚步跟在后头，不过片刻๑就被身边的周承泽抓住了手腕。她一吓，下意识地要把手抽回来，结果被他抓得更紧。周承泽腿长步子大，几乎是拽着她往前赶，紧ู紧拧着眉头好像不打算退让，只匆匆给了一句解释：“这样安全一点。”
乔茵有些窘迫，但现在赶过去查看情况更重要，因此就没有浪费时间挣开他。
肖杨还在拧魔方，听了便皱了眉，抬起头看向他，“你怎么เ知道不是她做的？”
“她刚ธ短信问我你在不在值班呢，说有事要找你，给你短信你又不回。”严å聪啃着鸡腿讲得含糊不清，“这鸡到底是谁做的？味道挺正的，你最近桃花运不错嘛……”
“刘ถ先生，”乔茵走上前向他伸出手，“您好，我是韦俊的辩护律师乔茵。”
一听到韦俊的名字，刘ถ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拿他那双满是粗茧的手握了握她的手，态度算不上友善：“剩下的八万块钱找回来了？”
幸好真正到了肖杨面前，她还是找回了一点理智。肖杨打开门的时候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脸上一如既往没多少情绪，先是看了眼乔茵，然后就把视线转向了她身边的杨小丽ษ。
她张了张嘴，想起乔๒茵的交代，便磕磕巴๒巴地开了口：“警察叔叔，我叫杨小丽，我是韦俊的女朋友……”
乔茵忍不住笑起来。这是她大学时就养成的习惯，除非是跟家里人和好友短信，不然每条短信后头都要附上自己的身份。从前人人都说这是好习惯，倒也只有肖杨嫌弃她。
心情不错，她哼着小曲上楼，刚来到家门前，就听到对门的肖杨开了门。他站在门口，还穿着汗衫和短裤，一手拿着牙刷็和漱口杯，应该是刚睡醒，拿他那双撩人的丹ล凤眼看向她，没多少表情的脸上还带着点儿倦意：“我很快就好。”
“你是现在还没老才敢这么说。”嗔怪地瞧她一眼，沈燕芳夹了块乔๒茵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到她碗里，算是先一步替她决定了，“不管怎么เ样，对门那个小肖真的不行。你听妈一句话，妈是为了你好。”而后又狐疑地审视乔茵一番๘，“你俩昨晚真没生什么吧？”
乔茵迫不及待地咬下骨头外的一圈肉，“真没有，肖杨可正直了。”
周承泽没有回答她，而是快步朝她走过来，飞快地上下打量她，一停在她跟前就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脸上神情难免紧张：“你没事吧？”问完他又看向严聪，一手还将乔茵的手腕捉得紧紧的，像是担心她被警察带走，“请问出了什么事？”
摆明着紧张她呢，严聪哪能看不出来。他不动声色地审视了周承泽一眼，只给了个模糊的回答：“协助调查。”
“我没事。”倒是乔茵用了点巧劲挣开了周承泽的手，看到他因此有点怔愣，也只是笑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他回了回神，“回来拿东西。”接着他便把视线再一次转向严聪，“那她现在可以走了吗？”
“哦，这个……”眯了眯眼，严聪抬手揉了揉鼻尖，尾音拖得老长，寻思着该怎样回答比较好。他心里头琢磨着：其实走是可以走了，但跟你走……似乎不大好啊。
幸好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背后冷不丁就传来肖杨不冷不热的回答：“抱歉，暂时不可以。”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过去，正巧瞧见肖杨跨过警戒线走来，脚๐步不紧不慢，面色平静不露情绪，就这么เ镇定自若地停在了严聪身边，视线落在周承泽身上，不论是一米八四的个ฐ头还是一本正经的语气，都叫人不容置疑：“她还要留แ下来继续协助调查。”
这幅模样还别说周承泽，就连乔๒茵都被唬住了。严聪赶紧配合地假咳两声，“咳，我过去跟老白聊聊，这里交给你了。”说着便转身撤退。
周承泽以为ฦ乔茵是被牵扯进了什么麻烦的案子里，张张嘴还想再问点什么，便被她拍了拍胳膊阻止：“真没事，这案子跟我没关系，就协助一下而已๐。”她习惯性地安抚他，然后又提醒，“你还要赶回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话说到这个ฐ份上，周承泽也只好抿了抿嘴点头，微微皱着眉头，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那ว你回家之后条短信给我。”
乔๒茵连忙应下来，等目送他走了，才转头去看肖杨：“还有什么要我办的？”
他正半垂着眼睑看她，两手拢进兜里，“你碰到เ佟卫那天是来老同学家做客？”
“对，就刚ธ刚那个。”她感到เ疑惑，却还是如实回答，“当时还有黄玲跟另外三个老同学。”
“知道了。”结果盘问居然就此结束，肖杨面不改色地颔，“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顿ู时一愣，乔茵瞧了他两ä秒，终于意识过来他根本是假公济私把她留下来，好尽快打走周承泽。她眯起眼，禁不住笑起来，眼里满是狡黠：“肖杨……”
他拿出一张全城通拍在她额头上，对她玩味的笑脸视若无睹，语气平淡地交代，“自己搭公车，免得再碰上杀人犯。”
伸手捉住那张全城通，乔茵也收敛了些笑意，想起自己้近期老撞上倒霉事，确实还是待在人多的地方比较安全。可她还是拉下嘴角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拧起眉头故作忧心忡忡：“要是碰到恐怖分子怎么เ办？”
“那就改性毛利。”肖杨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便回身朝警戒线里头走了。
乔茵被他的回答逗得一再花枝乱颤，一路上挤在公共汽车里都止不住笑，只能掏了手机打开微信，低着头在朋友圈里了一条纯文字状态：“有一种男ç人，他脸再面瘫也是你眼里的帅比，嘴再毒都让你觉得句句惊为天人。最重要的是，不论他明骚还是闷骚，都会时时刻๑刻令你垂涎三尺ˉ﹃ˉ”
早已化身点赞狂人的黄玲很快就点赞回复：“你在朋友圈这么痴汉，你家仙人知道吗？”
难得见乔茵公然对着男人而非食物口水横流，一向在朋友圈状态中ณ表现得高冷异常的陈敏怡都忍不住排了个ฐ队形：“你在朋友圈这么逗比，你的员工ื知道吗？”
乔茵便在拥挤的公共汽车内握着手机乐่不思蜀。
而第二天一早，当肖杨终于大致处理完案子的后续，好不容易得以在休息室小歇一会儿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时，先收到的是黄玲来的两条消เ息。
“窥屏狂魔！！！”这是她在星期一的凌晨的。那天晚上肖杨刚回复完她那条朋友圈状态，就现她把那ว条状态秒删ฤ了——他稍感古怪，但没有多想，只关了手机休息，直到现在才看到เ她后来给他的这条消息。
而第二条消เ息显示的送时间是昨天上午十点：“我还没告诉她你在窥屏，所以你可以自由地……”
他算是明白了黄玲的意图。于是肖杨点开朋友圈，稍稍往下翻，很快就找到了乔茵头一天上午的那条朋友圈状态。视线在“垂涎三尺”这个用词上逗留了许久，他莫名便想起那回乔๒茵那看美食似的看着他的眼神，因此叹了口气捏捏眉心，稍微感到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假期给她做一顿大餐犒劳犒劳她。毕竟多亏她提供线索，这个案子的证据链才拼凑完整，他们也好对公诉方แ那边有个交代，不需要再对着佟卫那张让人恶心的脸没日没夜地审问。
把余下的杂事交给严å聪，肖杨便动身回家。
他抵达家门口的时候不过早上七点，正要掏钥匙开门，就听见身后乔茵家的大门被打开。回过头，肖杨恰好见她探了脑袋出来，一双大眼睛弯得跟月牙似的瞅着他：“你吃早饭了吗？”
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肖杨把拎出来一半的钥匙又揣回了兜里，侧过身对上她的视线，“没有。”
“那要不要先吃碗鸡汤面再休息？”她友好地提议。
肖杨没有意见。
所以五分钟后，他已๐经坐在她家的餐桌边，看着她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端到了自己跟前。是最原汁原味的鸡汤，只放了油盐水和香菇，连着半只鸡煲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汤汁呈半透明的干净金色，香浓的气味和着热气一起扑向鼻腔。
乔茵下的面量不算多，只是她几乎把鸡身上所有的嫩肉都给他挑进了碗里，还烫了生菜平衡营养，以至于要盛下这碗面还得用大个头的汤碗。
所幸肖杨把面和肉全都吃完了，鸡汤也没有剩ທ下。
她只跟着喝了一碗鸡汤，用满嘴鲜美的汤汁解馋，“回去洗个澡休息？”
“嗯。”他夹起碗里剩ທ下的生菜送进嘴中。
“你明天放假吧？有没有什么计划？”乔๒茵晃了晃腿接着问。
“休息。”肖杨给的答案就跟其实质内容一样简单明了。
“那等你睡饱了，我们一起看电影好不好？”她于是开始思考看电影的过程中该吃什么เ零食，“在家里看，我买了影碟。”
他头也不抬，继续吃他的生菜，“压缩碟么。”
乔茵打了个激灵，“我像买盗版的人吗！”
“不像。”他否定得干脆，“作案工具在电å视柜下面，机型还是五年前的旧ງ款。另外，盘包里也都是盗版影碟，所有证据都证明你就是购买盗版影碟的惯犯。”
见证据确凿，乔茵只好满脸堆笑请求宽大处理：“开始严打盗版之后我就没买过了，真的。我的情况可以从宽处理。”
肖杨终于抬了眼皮扫她一眼，吃完最后一口生菜，平静地放下筷子想了想，最终回她两个字：“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