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
“需要她。”
我突然有种迫切的，想要将这个重大的突破与人分享，但我在原地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阿黛尔早就不在我身边。
即使她在，知道我为了试验出这种方法，谋杀了一个妓女，她也不会为我感到เ高兴的吧。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将她连人带马拉到了一棵树后面，虽然道路宽敞，这样并不能遮住什么，但我还是不想惊动了马车里的香味。
“唔……唔……让，你……”
母亲？哦，那已经是一个ฐ很遥远而陌生的名词了。
我不再受到任何事物的干扰，可以安静得像死人一样躺在这座墓地一样的坑道里，可是我的心灵在自由地活到，我可以无拘无束地在我的气味王国里畅想。
没等阿黛尔说完，我纠正：“酒下头压着梧桐木的盒子。”
阿黛尔连忙改口：“咦？香醇的葡萄酒下头居然是梧桐木做的盒子，这可很少见啊，它太轻了，不太适合……”
我有些无奈地插口打断了他：“好吧，就算是，那你要怎样收集这种……嗯……身体的气味呢？”格雷诺耶可不是一个闻过就满足的人，他巴不得把全世界ศ的气味都吃进肚子里，这种能ม做出传奇香水的美妙气味，他是一定会要收集的。
只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少女的体香能ม够像芳香物一样被提取。
“格雷诺耶！格雷诺耶！”我大声呼叫着他的名字，一路挤过人群奔来，我追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到了哪里。四处空荡荡黑漆漆的，房屋低矮，几乎没几个亮着灯，今晚大家全往国王桥那ว边涌过去，导致这种非繁华地段几乎被清空。
可是却不见格雷诺耶。
“科里，你记得上次我高烧，你喂我吃的那种柑橘吗？”我想了一下，仰起头对他比划ฐ：“就是那种有半边的皮都霉了的，你是在哪里找到的，现在那ว里还有吗，我要一模一样的，霉的那ว种。”
科里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阿黛尔，你在拿我打趣吗？我听人说，高烧吃点水果能ม补充能量，但是那ว时候又找不到新า鲜ຒ的，只能给你拿来霉的柑橘。”
不过我也压根不在乎。
我只想从他那里学到更多、更多保存气味的办法，比如如何用分离漏斗，把柠檬壳榨出的纯正油从混浊的浆粉中分离出来，比如分离润油和制ๆ造、过滤、浓缩、提纯与精馏擦剂。我脑แ子里的气味博物馆中的藏品实在是太多了，我想把它们一一用香水的方แ法保存下来，还可以把它们随意组合成任何美妙的味道。
连续这样跟了我六天，他一定累็坏了。
凌晨两点，月上中空，我极力忍住想要给他盖上被子的冲动，悄悄驾着马车离开了。
那些可能ม是我上一世的残余记忆告诉我，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如果算上以前和格雷诺耶一起走过的夜路，那我确实走了很多，所以今天遇见鬼，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为了能甩掉几日以来的跟屁虫，我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需要经过一片沼泽。
这片沼泽地周围的树很茂密，因此它黑暗得连月光都透不进。我路过的时候，云彩遮住了月亮，一切暗得厉害，我忍不住朝那儿看了一眼，结果黑乎乎的沼泽里一双绿得蓝的眼睛一闪一闪，差点让我歪了缰绳把马车弄进沼泽里。
是……狼……吗？
这个念头刚ธ刚闪过脑海，有什么เ东西嗖地一下扑了过来，度快得竟然刮起了一阵风。冰冷黏腻的触感和散腥臭的沼泽泥水在一瞬间占据我的感官，身体被冷冰冰的物体钳制ๆ住，那压在我身上的仿佛是一个人，力气大得惊人，那双绿得蓝的眼睛是我唯一能看清的。
突在短短几秒之间，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危险，来不及尖叫，已๐经感觉到有什么เ可怕的尖利物体碰到了我的脖颈่，薄薄的一层皮肤，一戳就会鲜ຒ血四溅。
不！
我不要！
“啊！”
眼前一阵金光亮起，伴随着惨叫，我胸前那个ฐ母亲留แ给我的吊坠突然热光，在它的金色光芒之下，我看清了这个ฐ袭击我的家伙的脸。
头稀疏，皮肤腐烂，獠牙尖利ำ，像是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木乃ี伊。在我愣神的时候，金光慢慢消เ散，这个不能称之为人的生物又朝我扑了过来。
“阿黛尔！”
“砰！”
想要袭击我的这个ฐ家伙突然动作失灵，直直地向前栽倒，脸先着地。
这家伙倒下来，露出了身后举着结实木棍的格雷诺耶。
此时月亮又从云彩里钻了出来。
还未蔓延全身的恐惧已经如潮水般褪去。
望着站在我面前的格雷诺耶，我竟然神奇地感觉到了安定，似乎他会一直保护我一样。
“阿黛尔，你还好吗？”格雷诺耶瞅着瘫倒在地的家伙，轻轻舒了口气，然后很快把那根棍子收到身后。月光使我看清了他的表情，他正怯生生地看着我，好像生怕我因为他使棍子而责怪他。
然后我闻到一种有些熟ງ悉的香味，和我在格拉斯的最后一日闻到เ的很相似。我有那ว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被脑แ海中浮ด现的格拉斯广场上万人赤条条的画面浇醒。
我皱起了眉头。
虽然格雷诺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我完全明白他的巨大杀伤力。
“格雷诺耶，你……”
“是让。”他忙不迭地打断，纠正我的称呼。
我无奈：“让，你往身上抹了那种香水？”
他点了点头，清澈的眸子充满期盼地望着我：“那个……呃……你觉得……怎么样？”
居然还问我觉得怎么样？
我有多讨厌这味逆天的香水，他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