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出了一个把不该记的事也记下来的家伙,叫四世麦其土司杀了。从此,麦其就没有了书记官,从此,我们就不知道前辈们干过些什么了。书记官这个可以世袭的职位是和行刑人一起有的。行刑人一家到今天都还在,书记官却没有了。有时,我的傻子脑袋会想,要是我当土司,就要有个书记官。隔一段时间把记录弄来,看看自己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一定很有意思。有一次,我对索ิ郎泽郎说:“以后我叫你做我的书记官。"ิ这个奴才当时就大叫起来,说:''那ว我要跟尔依换,他当你的书记官,我当行刑人!”
后来,出了一个把不该记的事也记下来的家伙,叫四世麦其土司杀了。从此,麦其就没有了书记官,从此,我们就不知道前辈们干过些什么了。书记官这个可以世袭的职位是和行刑é人一起有的。行刑人一家到今天都还在,书记官却没有了。有时,我的傻子脑袋会想,要是我当土司,就要有个书记官。隔一段时间把记录弄来,看看自己้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一定很有意思。有一次,我对索郎泽郎说:“以后我叫你做我的书记官。"这个ฐ奴才当时就大叫起来,说:''那ว我要跟尔依换,他当你的书记官,我当行刑人!”
我们就在地毯上许多艳丽ษ的花朵中间爱了一场。她整理好衣衫,叹口气说:“总有一天,主人要把我配一个下人,求求少爷,那时就把我配给银匠吧。”
我们就在地毯上许多艳丽的花朵中间爱了一场。她整理好衣衫,叹口气说:“总有一天,主人要把我配一个下人,求求少爷,那时就把我配给银匠吧。”
说完,她就丢开我去看她白净却有点掩不住苍老的双手。每次梳洗完毕,她都这样。现在,她梳洗完毕了,便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日日显出苍老的迹象,一边等着侍女把水泼到楼ä下的声音。这种等待总有点提心吊胆的味道。水从高处的盆子里倾泻出去,跌落在楼ä下石板地上,分崩离析的声音会使她的身子忍不住痉挛一下。水从四楼上倾倒下去,确实有点粉身碎骨的味道,有点惊心动魄。
说完,她就丢开我去看她白净却有点掩不住苍老的双手。每次梳洗完毕,她都这样。现在,她梳洗完毕了,便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日日显出苍老的迹象,一边等着侍女把水泼到เ楼下的声音。这种等待总有点提心吊胆的味道。水从高处的盆子里倾泻出去,跌落在楼下石板地上,分崩离析的声音会使她的身子忍不住痉挛一下。水从四楼上倾倒下去,确实有点粉身碎骨的味道,有点惊心动魄。
他一点也不气馁,说:“我会立下功劳,叫土司给我自由民的身份,我再立功,就是一个带兵官了!”
又碰到了那个ฐ问题:谁是那个手持生死予夺大权的土司?
我说:“你们跟着我什么都得不到เ。”
他们两个笑了,我也跟着笑了。我们笑啊笑啊,最后,索郎泽郎直起腰来,说:少爷,那ว姑娘多么漂亮呀!”
是的,这样漂亮的女人,大概几百年才会有一个ฐ吧。我都有点后悔了,刚才该让茸贡土司把她女儿介绍给我。可我已๐经出来了,总不能又老着脸皮回去吧。
管家上楼来对我说:“女土司想用漂亮女儿叫你动心,那是她的计策。你没有中ณ计,少爷,我没有看错,你真不是个ฐ一般的人,我愿意做你叫我做的任何事情。”
我呻吟了一声,对他说:“可我已经后悔离开你们了。我一出来,就开始想那个姑娘了。”
管家说:“是的,世间有如此美貌的女人,少爷不动心的话,也许真像别人说的,是个ฐ傻子了。”
我只能说:“我尽量躲在屋里不出来,你跟她们谈吧。”
管家看我的样子实在可怜,说:“少爷,你就是犯下点过错,土司也不会怪罪的。”
我说:“你去吧。”
他走了,跟着就叫人给我送来一个姑娘。要是把茸贡土司的女儿比做一朵花,眼前这个,连一片树叶都算不上。我把她赶走了。这个走了,又来了一个。管家想给我找一个暂时抵消เ那个美女诱惑的姑娘,但他错了,没有人能ม替代那个姑娘。我并不是马上就想跟那个姑娘上床。我只想跟她说说话。我脑子里有个ฐ念头,只要跟那姑娘说说话,也许,我的脑แ子就会清清楚楚,麦其家的二少爷就再不是不可救药的傻子了。
索郎泽郎笑了,对我说:“使不得,是管家派的人,给少爷找侍寝的姑娘。”
又一个姑娘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只看着她肚子以下的部位,根本不想费力抬起头来说:“去,是谁找来的,就叫谁消เ受吧。”
下人们拥着那个姑娘往外走,这时一股风从外面吹来,带来了一股青草的香味。我把姑娘叫回来,也不看她的脸,只把她的衣襟拉到鼻前。是的,青草味是从她身上来的,我问:“是牧场上的姑娘?”
“我是,少爷。"她回答。
从她口里吹送出来草地上细碎花朵的芬芳。我叫下人们退下,让这姑娘陪我说话。下人们出去了,我对姑娘说:“我病了。”
她笑。
好多姑娘在这时,都要洒几滴眼泪,虽然,她们在床上时都很喜欢,但都要做出不情愿的样子。
我说:“牧场上来的姑娘,我喜欢你。”
“少爷还没有好好看过我一眼呢!”
“把灯熄了,跟我说说牧场上的事情吧。”
灯一灭,我就被牧场上的青草味道和细细花香包围起来了。
第二天,我把管家留แ下陪远客,自己带着昨晚得到的姑娘,到เ她的牧场上去了。
牧场上的百姓在温泉边为我搭起漂亮的帐篷。我把自己泡在温泉里,仰看天上的朵朵流云,把女土司的女儿都忘记了。牧场姑娘为ฦ我准备了好多吃的,才来到泉边,看着水中赤条条的我说:“少爷上来吃点东西吧,牛蟒叫我要招架不住了。”
这个姑娘壮健,大方几年前,我有一个侍女卓玛,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按原样为我藏了一个ฐ卓玛在这牧场上,浑身散着牧场上花草的芬芳。我说:“你叫卓玛吗?”
“不,"她说,"我不叫卓玛。”
“卓玛!”
多年以前,早上醒来,我就抓住了一个卓玛的手。
于是,我对正在忙着安顿我们一大群人的厨娘桑吉卓玛喊起来:“卓玛,这里有个ฐ人跟你的名字一样!”
牧场姑娘看了看桑吉卓玛,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她说:“我不要到官寨里去做厨娘,我要留แ在牧场上。我是这里的姑娘。”
我说:“我答应你了。你不做厨娘,你留在牧场上,嫁给你心爱的男人。但现在你就叫卓玛。”
她脱光衣服下来了,在温暖的水里和我一起躺在了软软的沙底上。我说:“水把你身上的香气淹掉了。”
她滚到เ我怀里,抽抽搭搭地哭开了。她说:“要生什么事情,就早点生吧。”
我把她压在下面,大声呼唤:“卓玛!卓玛!”
这使她,也使我十分兴奋。她知道我是同时呼喊着两个ฐ人。我的老师和她。是的,她连身体都和侍女卓玛差不多一模一样。
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不再被卓玛壮健的身体淹没,而像驱驰着一匹矫健的骏马。骑在马上飞奔的骑手们都是要大声欢呼的。
我大叫着,她身体像水波一样漾动。厨娘卓玛听见我的叫声,以为ฦ有什么เ事情叫她去做,竟然一下冲到水波激荡的温泉边上,这下,她看到了青春时的自己正和我zuoai。我依然大叫:卓玛!卓玛!马跑到เ了尽头,那ว里出现了一段高高的悬崖,我从马背上飞起来,落到เ悬崖下面去了。好久,才在蜜蜂呼唤的吟唱里清醒过来,我看见厨娘卓玛跪在我的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她说:“老爷呀,我听见你在叫我的名字,以为有什么事要吩咐,结果就看见了。”
我让她跪在那里,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我刚得到เ的卓玛说:”当年,她就像你。”
是的,她的乳房,屁股,大腿,她的身体隐秘部位散出来的气体,都和当年的卓玛一模一样。
我又转脸对正在老去的卓玛说:“她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接着问她:“看见了就怎么样?”
她说:“按照刑法要挖掉眼睛。我不愿当一个ฐ瞎子女人,要是那样的话,你就叫尔依杀了我吧。”
我对教会了我男女之事的老师说:“你起来,好好洗个澡去吧"。
她说:“让我洗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去死吧。”
厨娘却准备好去死了。她在温泉中ณ开始唱歌。歌是她在我身边时唱过的老歌,但从来没有唱得这么响遏行云。她纷披着湿施施的头,半躺在水中ณ依然结实的乳房半露在水面,她在歌唱,如醉如痴。她下水之ใ前,还撒了许多花瓣在水面上,这样,还没有嫁给银匠曲扎,没有成为厨娘的桑吉卓玛又复活了。她从水里对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说:“不要担心,我饶恕你了,我不会杀你。”
她脸上灿烂的笑容一下就没有了,赤条条地从水里钻出来,一双手捂在两腿之间的那ว个地方,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傻事。我当然应该饶恕她,但也该等她洗完了澡,唱完了歌再告诉她。她这种人,只有在意识到เ自己้就要死了,下嫁的男人又不在身边时,才能回到过去的日子,短暂地复活一下曾经的浪漫。而我,却把一个厨娘一生仅有的一次浪漫破坏了。
我该等到她自己洗完澡,回到了现实中;跪在我面前请死时,才对她说:“我赦免你了。”
那样,她会觉得少爷不忘旧情,觉得没有白白事奉主子一场。但我没有找一个好时机。所以,她从水里跳起来,哭了几声,对我说:“我恨你,我比死了还难受。”
我傻了,站在那里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