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作品:花心不是我的错

作者:枯树

男主ว角:钟立秋

内容简介:

《花心不是我的错》是一部警官写警官的小说,与一般警匪小说不同的是:作者并没有局限在通常的立案、破案、刑侦、寻证的扑朔迷离之ใ中,而是以简单明了的诈骗案件做背景和依托,将笔触探入到人情人性的更深层去,试图诠释在面对金钱、美色、权势的诱惑下,人性的矛盾、复杂和多变,行文诙谐辛辣,鞭霹入里,入骨三分。作者深谙警界ศ的黑暗,写作功力极具深度,从行文立意上讲,此文不失为近期少见的巨เ作佳品。

正文

1

握着听筒的手臂已酸麻僵硬,可我基本没说话,不是不想说,是那个叫黎静的女人没给我机会。

午夜十一点的电话铃声象女高音喊救命,刺๐激得我g门紧缩,我用偷儿掏包般的轻巧和迅捷抄起了话机,心中惴惴的,仿佛看到了苏娟๱的眼珠把闭合的眼帘ຈ滚动的波浪ฐ起伏。

我的书房和卧室间的隔音效果尚好,我的声音不会传到苏娟那里去的,苏娟也不会偷听我的电å话,这点我深信不疑,于是我说了声喂。

数秒钟里,那边是死一般的沉寂,我刚想破口大骂,那边说话了,一个很美妙的女声说,瞪什么眼?你这个混蛋。

我无声地笑了下,说你这个ฐ混蛋半夜三更的来电å话就是告诉我我是个混蛋?

她说没错。

我说你别他妈神经了,找抽呢还是想制造花边新闻?告诉你苏娟根本没睡着。

她说你这混蛋是聪明呀,我就是想让她抽你这个ฐ混蛋啊。然后是她压得极低的抽泣声,我知道这时候我最好的做法是握着话筒静静地听。果然不一会她就哭够了,嗓音颤๶颤地说:

钟็立秋你告诉我你个混蛋到底有多少女人。

我说数不过来呢,我身上所有成根的东西加起来才长长短短的二十一根。

她那边扑吃一笑说,别故作轻松,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被你坏了的女人你是数不过来了。

我说是么,可我咋就没坏了你呢。

她就非常幽怨的叹了口气,一改那种调侃口吻,开始娓娓地向我诉说,与其说诉说不如说是她对我的解剖来的更准确些,而且剖析的丝丝入扣鞭辟入里。我握着话筒的那段时间里觉得身上的衣服被她用尖利ำ的牙齿咬着一点点往下撕扯,直至一丝不挂,我下意识地伸右手捂向腹下,那ว里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生气。

最后她说,钟立秋你是个天生的流氓,天生的流氓总是招可怜的女人们疼,抽空开个房间吧,我把我送给你。

我看了下表已是凌晨一点,这个电话打了两个小时。我没有往常那ว种和女人通过电话后的口干舌燥,只是觉得左半边脸຀隐隐有些发麻。我固执地认为我的左ุ耳比右耳要好使些,所以总习惯用左耳听电话,实际上我到医院的耳鼻喉科做过测试,两ä耳的听力完全相等,都挺他妈的好使。

我一手揉着麻乎乎ๆ的脸一手端起了茶几上那杯四小时前๩倒进去的啤酒,没用吞咽直接倒进了胃中ณ。这招是跟发大水那年小瘪三潘长江在春节晚会上露的那手学的,那小子把大约两ä公升矿泉水一气灌到肚里,居然说是为ฦ了抗洪救灾做贡献,我当时就冲着电视屏幕恶狠狠地c了那瘪三一顿ู,恨不能让他张开嘴๨巴直接n他一泡,看他咽不咽得下。

啤酒把我的胃刺激的一阵痉挛,有点凉也๣有点爽。我起身想去卫生间却似听到เ隔壁卧室的苏娟似有梦呓声发出,就转身来到เ院中,望着满天的繁星,我的部分体温伴着一股热流冲到南墙根的下水道里,使我激凌凌打了个ฐ寒战。

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女人们了。

站在那儿哆嗦够了我掏出手机给黎静打了个电话,说了四个ฐ字:绮丽大厦。

然后我回到เ卧室对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的苏娟说了三个字:有任务。

我告诉出租车司机说我要去绮丽ษ大厦,那辆看上去挺新的桑塔纳就无຀声地起动了。城市的霓虹在我半睁半闭的眼中ณ闪烁着向后退去。我把车窗摇开一条缝,深秋的风有些湿润,携裹着一股淡淡的暧昧的香气扑上我的脸຀。

绮丽ษ大厦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之一,共有二十八层,是个集餐饮娱乐一体的人间仙境。我喜欢那里的一切,那里有我无数的粉红色回忆,就象老娘们串门串顺了腿那ว样,有机会我就往那ว儿跑。

我和黎静居住在这座城市的南北两ä端,而这座大厦雄居其中。第三地,我的头脑中钻๵出了这样一个法律术语。

说我是个ฐ天生的流氓我比杨乃ี武还冤,流氓这个概ฐ念太抽象,我根本不知其所以然。说我是个ฐ天才我还是欣然接受的。有道是第一个把女人比做花的人是天才,其后的只能ม是蠢才。

首先是我天生的认字早ຉ知道的词多,当然都是些汉字汉词。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对女孩有着无以言表的兴致,我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美好呀,竟然有种和我们这帮被称做臭小子的男孩不同的孩子,叫做女孩儿。她们和我们比更轻灵清秀更芬芳更有人味儿。我曾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儿刚ธ刚发育的小胸ถ脯看,觉得那真叫鬼斧神工啊,不管是正看侧看俯视仰视,那线条儿只能ม让我啧啧不已。

被我盯着看过的女孩儿没有一个象电影电视小说上表现的那样骂我无耻下流或者流氓的,所以我一真认为那是诋毁我们可爱的女同胞。被我看了的女孩儿只是红了小脸຀扭过身去,在我眼前๩消เ失的嘴角总是含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那情景让我觉得特受用,所以我从不偷眼看女孩儿,不管哪个部位,我一律肆无忌惮地直视。当然都是隔着衣服的,那ว也好,那使我的想象力得到了迅猛发展,为ฦ我在系统的学习๤了汉语后把那一个个ฐ方块字按照ั我的意愿排列ต组合成让女性们唏嘘不已的文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十二岁那年夏天是我小学毕业的暑假,百无຀聊赖中我和左邻右舍的男孩女孩捉迷藏。捉人的被蒙上眼睛开始数数,敏儿象个影子似地跟在我身后东奔西突。那ว个大我一岁的女孩有两ä条细长的腿和一条细长的麻花辫儿,我和她一起趴在了路边的阳沟底脸对着脸儿,我盯着她秀气的脸看,目光还顺ิ着她的脖子往里爬,试图看到上升的线条。敏儿的脸突然憋得通红,眼睛也蓦然潮湿,她速度极快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目之势褪下自己้的小花布裤ไ衩又极快地蹲在我的脸前,带着哭腔对我说,对不起啊秋子,我实在憋不住了。

我只看了一眼,火红的太阳就坠落了,眼前一片暗红。我想我要死了,我看到了一朵初绽的滚动着晶莹露珠的鲜花,她在那一瞬间灼伤了我的眼睛,致使自那ว以后我的眼睛不论是睁着还是闭着都有那花儿在摇曳,且万花筒般的变幻无穷。

后来知道了那个句子后我想那个ฐ所谓第一个ฐ把女人比做花的人肯定也是个ฐ蠢才。我坚信我是第一个真正把女性比做花的人,我才是天才。不然不会有那么多女性在别ี人看来是毫无缘由地爱我,要死要活的要把自己送给我。

站在绮丽大厦门前的黎静披一身的确绮丽的华彩,素色的裙摆和一头长发都在春风中ณ微微飘起,颈่长的身材很是惹火,几个出进的男人几乎无一例外地向她行着注目礼ึ。

看来这娘们是真他妈的豁出去了。

2

2000年夏天我的事业跌入低谷,在单位上我象一条三伏天的狗那样伏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呼吃呼吃地伸着舌头喘粗气,因为ฦ是条烈性狗——相当于德国黑贝日本红狼一类的,还被用一条铁链子给拴住了,四周都是提防的眼神๰,唯恐我运真气挣断链子把他们的鸟给咬下来。

其实他们多虑了,我早ຉ已๐厌倦了勾心斗ç角的仕途争斗,特别是那种必不可少的奴颜卑色,也๣厌倦了要想出政绩就须出生入死废寝忘食的工作。我试图挪个ฐ地方,人挪活树挪死嘛ใ。可考虑了一下那件事并不比弄个一官半职的容易多少,甚至还要艰难。

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艺了,我能干点什么,能干好什么,全是茫然,如坠十里雾中。

我就那样眼含热泪趴在树荫下一边晾着舌头散发着身体中过多的热量一边回忆自己近十年来走过的路,时时低下头去舔一下身上那些永不结痂的伤口。

我知道我不是那种老实巴๒交安分守己混吃等死的草包,我不会选择在沉默中死亡,我一定要在沉默中ณ爆发,这是命。

可我做点什么เ呢,我的导火索在哪儿呢?我那会儿想起了我的铁哥们吕赞不知从哪听来的话。

对我复述时一身横r人高马大的驴蛋象个ฐ哲人,他说你想要一天不得安生吗?那ว你就在家里请一次客吧,你想要一个月不得安生吗?那你就搬一次家吧,你想要一年不得安生吗?那你就办一次调动吧,你想要一辈子不得安生吗?嘿嘿,那你就去找一个ฐ情人吧。

从那ว时起,我有了找个ฐ情人的想法。就为了这辈子不想安生。

我就在驴蛋的办公室对他说:

好吧蛋儿,那ว我就找个ฐ情人吧。

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表情,驴蛋那双确如驴蛋似的大凸眼睛差点脱离了它的母体,他用r乎ๆ乎的大手摸上我的额๩头说,兄弟你没病吧?

我拨开他的手说去你妈的吧,你个流氓才有病。

驴蛋笑得特别开心,我知道我用词不当,那ว家伙最爱听人叫他流氓了。他说你咋就这么了解我呢,我这辈子就是喜欢耍流氓啊。

我说你真他妈恶心,流氓就那么值得夸耀啊?恐怕你还搞不清流氓的概ฐ念吧。

他说,得得,你别他妈的在那ว糟蹋深沉了,再给你说句话你听着啊,高级干部耍流氓那叫游龙戏凤,一般干部耍流氓那叫一时冲动,不是干部耍流氓那叫流氓成性。

这次是我笑的特别开心,驴蛋这家伙老毛病犯了,说着说着就掉包,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驴蛋没下海ร经商时是我的同事,有次我俩因执行一外宾保护任务而住在宾馆的同一房间里,驴蛋瞪着眼睛在瞅电视里一部剧中人能象鸟那ว样飞来飞去的武侠片,我觉得无聊,靠在被子上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