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傥未去阻拦,眸光却不动声色的盯住了他提茶壶的手势。
隔着清竹漏影还未绕至跟前时,祝傥就早已按捺不住的抬了眼想去看他。
他本是在静默的想一些事情。
来者身上似有一种药物清香,总之绝不是祝傥身上隔着八百里地就能闻见的小人气息。
刚过身旁้,祝傥开口,去哪儿了。
祝傥半侧回头,眉头微蹙着,似乎是嫌他找事。
可你……你竟然又让我遇见你了。
我幽季一人死不足惜,当年败于你手,我认的心服口服。但我门下仙君的那几条命,我定要向你讨回来。
我当然要放肆了,我祝傥是谁啊,在你幽季眼里我甚么时候是个好人?这种时候我不落井下石、不趁人之危,我还能是我祝傥吗?
说着便笑意盈盈去勾解他衣袍,幽季发慌,若说他以前还能心平气和,甚至迎合他……其一是因不想让自己吃太多苦头,其二是因他那时候是季清流啊!如今被他看破了这身份,怎么好意思还能ม叫他……
你给我住手!
你叫我住手我就住手,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祝傥,你……
祝傥笑盈盈的俯下身,见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着实喜欢的不得了,却又总是有一种恍惚茫然的错觉,必得同他接触着才觉安心,故而手虽未离开他腰际,却也没再有所动作更进一步的恼他,只压在他身上轻声道,我怎么?你好生好气求求我,我今夜放你一马。
季清流将头扭到一边,懒โ得看他。
心下只觉一团火烧的他都快炸了。
祝傥见他不说话了,又哈哈大笑了几声,我说,帝君大人,您当初是怎么เ想的啊,想在床上杀了我?
比不得祝仙君神通广大,下界一只邪崇罢了,也能把你撩的跟几百年没见过男ç人似的。
啧,祝傥连连摇头,好似当初在天庭上同他争锋相对意气风发的那些时日统统又回来了,那一点点同他浊灭池上一起流尽又凝固的血液也慢慢变得鲜活起来了,祝傥嗓音幽幽的附耳点评道,那得亏你撩的好。
眼见着他被自己้气的牙关都打颤了,祝傥心下更欢喜,却又更害怕,想着便忍不住又吻上去。
热烈的,完全无法自控的……
幽季……真的是你……幽季……
大概便是这次太忘情了,季清流竟然得了个空子,一边歪头将自己的口舌终于从他嘴里解救出来,一边反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连那离床甚远的小桌上烛火都紧跟着一摇。
两个人均是气息不定,这一掌使的气力也太狠了,他自己倒觉得打的他手骨都反疼了起来,不及暗地里揉揉,便见祝傥又是一动,双手自他腰间一拖,愣是将他抵到เ了床头上,尔后还是一张笑脸,笑的极其讨嫌,打一边能够吗?不如你再扇我左脸一巴掌?
祝傥!
在床上的时候不要老喊我的名字,这会让我控制不住的。
你……唔……你个ฐ疯子……你个死变态离我远点!
是是是,我祝傥今生纵使站到天帝跟前去了,也比不得你北烛帝君高洁,既然早就知道我下流……
祝傥又盯着他被自己拉扯成十分不整的衣衫看了几眼,就觉得自己到เ底同他废话些甚么呢,只有跟他紧密的贴合一处,那样自己才不会慌,才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幻想,才不觉得这人是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
幽季回来了,他还活着,他回来了……他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抢走他……纵使是天帝ຓ纵使是无常纵使是这造化,都不行!都不行!!!
你给我放手!
不放,有本事你打到我放。
我他妈现在没本事了!
季清流心下悔的要命,又难过的要疯,起先同他行事不过是为了做戏,如今被他看破真身,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种地步了,便是想想都觉得难为的要命,还不如早点去死了干净。
又恨这苍天恨这造化,为甚么总是小人得道,真是……统统都瞎了眼。
祝傥听了他那ว么冷厉的一喊也忙抬了头,瞧见他那副痛苦闭目好似不愿接受这一切的表情又心痛的厉害。
看吧,果然自己还是最讨他嫌的。
想着便又讪讪的住了手,忍不住去抚平他眉间。
季清流猛的一抬头将他手打开了,别碰我。
帝君好大的脾ຆ气,都沦落成如今这副模样了,还敢对我这么凶。
这还真不是敢对你这么凶的缘由,这他娘就是一口恶气!恶向胆边生!实在对你的厌恶忍都忍不住了!
难道现下不知道自己甚么都斗不过你,就算是在这里被你强上了也反抗不了,只能打落牙齿往肚下咽这口气么?
知道,但就是烦,烦的恨不得让他杀点什么灭点什么才能痛快。
祝傥忍不住又俯下身,轻轻吻着他脖颈,季清流双手推他的胸,想想腿也一弓,打算阴他一下,却不料é祝傥似乎先察觉到了,单腿一压克制住他抬不了腿,两手撑在他两侧,细细的打量起他。
你看甚么你看!
没甚么。祝傥笑的更欢了,又忍不住侧头看了眼窗外,继续笑。
祝傥叫他笑的发毛,你笑甚么你笑!
我在笑,你现下也不过仗着我喜欢你,舍不得强行把你怎么怎么了……
得了吧,你喜欢我?是你瞎了还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怎么?
你看着我从头到尾,像是会喜欢你这种人的人吗?
祝傥继续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