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欺凌他的男生还倒在地上,沐岚转头看了一眼,心想的确该考虑到这个问题,一手拉着高泽就往旁้边的走廊里去,高泽挣扎两下,当然是在做无用功,只将他的衬衫变成了一团松散的纸,扭扭捏捏、欲拒还羞,苍白的肌肤开始泛粉。
最后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她张开双臂,一左ุ一右地将他困在走廊无人的角落里,高泽又发烫了,他险些以为自己在发烧,不安地看着她,心里惴惴不安,但又被她上扬的眼尾挠得心痒,整个人粉粉红红,是苦涩的棉花糖。
男人一抬头,睁大着双眼,看清之ใ后,显然是愣住了。
“啊?”他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你找我?”
沐岚开始叫他弟弟,偶尔又调笑一句小狗。
高泽心里不开心了,“你回家吧,不要送我了。”
沐岚从包里拿出瑞士军刀把玩,“担心我?”
“……”高泽慌张地别ี开头,低声嘀咕,“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听得到哦。”
“……”
“我很强哦。”沐岚说,“我厉害到เ你无法想象哦。”
“……”恩恩,明白了,小霸王。
沐岚一步跨到高泽面前,吓得他往后急腿,嘴上连忙慌张地大叫:“你又想干吗?”
“噗。”她捂着嘴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以往的冰冷在此刻化成糖浆,满是生的气息,他看一眼觉得紧张,一低头又舍不得,被她的表情刺๐得一冷一热,自己折磨自己้。
“喂,小鬼。”沐岚大姐姐又开始了,“胆子别这么小,以后你还要上大学、工作,难道和女生相处,你都这样。”
“……”要你管。高泽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虚着眼睛,倒是比之前看起来没那么畏畏ั缩缩了,他反击,“难道你见一个比你小的男ç生都这样吗?”
“不吧。”她否定道,右手支着脸,歪头思考,“要看眼缘,比如我觉得你很适合。”
“……”适合什么เ?当狗和小弟吗?
高泽不想理她了,十六年来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生,他多想去找崔燃,问问如何应对,毕竟朋友都说他一月一个ฐ女朋友,再差也交往了十个女生。如果他在,会如何对付霍水?会如何面对眼前这个ฐ强势霸道的女孩?他不想认姐姐,他哪里需要姐姐?
他看着她鲜艳的红唇突然发起了呆,没过几秒,她的嘴又动了,一张一合,舌头和牙齿都能看见,她说:“乖乖听我的话,就行了。”
“……”乖๔?他还不够乖吗?
高泽撇下嘴,脸上哪里找得到之ใ前被污水淋湿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小男ç生的影子?
“学姐,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恩,拜拜,记得多喝牛奶,长高变壮哦。”
“……”已经不想多说,但他还是机械地朝她挥了手,轻声说了句,“再见。”
“再见。”
男孩的影子没入身后的灯光中,这里是上世纪末遗留แ下的建筑,每一层用的还是灯泡,她站在楼下,看着他提着书包仿佛每一步都很认真,他踏上阶梯,脊梁挺得笔直,但头顶ะ上的碎发不听话地飞起来,随着他的移动,娇俏地晃动。
“噗。”其实就是一只兔子,努力生活,但弱小的兔子。
——————————————————————
沐岚把作业丢给了高泽,只要在期末考试前,通关副本,她就可以避免复习。只是让她没想到เ的是,学校里竟然还有月考,而霍水的闺蜜,也就是苏甜,前一天才告诉她明天要考试。
“……”这可苦了她。
沐岚去调查了化工ื厂的幸存者资料é,她的黑客技术只能破开学校的教学系统,像有国家支撑的那一种,她只能沿着防火墙,盗取很少的一部分消息。所以她之前逃了课,跑去找了之前化工厂的员工家属,他们告诉了自己幸存者是叁个小孩,然后两个姓李,一个ฐ姓穆,之前她又沿着这条线索找,最后社区的工作人员告诉她,人早就走了,说不定名字也改了。
“有必要改名字吗?”沐岚疑惑,“改名字不应该很麻烦吗?”
“小姑娘,你这就不懂了,寓意新า生啊。”
“……”她真的不懂ฦ了。沐岚腆ດ着脸皮,搬了板凳,跟阿姨嗑瓜子磕了一下午,边聊边回忆当年的事情,只说小孩的家长不负责任,没管孩子,孩子也够野,不去公园玩,反倒是跑到เ化工厂的空地里偷玩,而那个时候机器出现了问题,一把火燃起,烧了整整一天,阿姨又补充说小鬼们是运气好以后得多供供菩萨,改名字可能ม跟父母离婚跟着继父改姓有关。
她磕瓜子,磕得舌头出血,而阿姨不仅吃完了一袋说话也不带喘气。
“你还要瓜子吗?”热情的大娘拎着装满瓜子的塑料é袋。
“不了不了。”沐岚赶紧摇头,“吃得够多了。”
自那天后,她沿着居住区域这条线索又排除了一些人,现在是该她一个ฐ个调查的时候了。
只是她现在才发现,高中数学这么难……
“高泽。”沐岚放学的时候又找到了高泽,“帮我复习。”
“……”不,他还是高一,饶了他吧。
沐岚作为ฦ高叁的学生,还得上自习,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是老师眼中ณ的叛逆小孩,经常逃课、逃自习不说,父母也联系不上人。
“不会,都不会。”高泽询问了一遍她的知识点,沐岚一直摇头,把他头都晃疼了。
“那你会什么?”
“打架。”还有杀人。
“……”高泽难受地捂着脸,“我的意思是你会哪个ฐ知识点。”
“哦。”沐岚恍然大悟,“都不会!”
“……”得了,崔燃都好歹知道解方แ程组。
高泽又叹了一口气,将沐岚之前给的作业和辅导资料é摊平在书桌上,现在他们在一家咖啡厅里,虽然人来人往,但及其安静,咖啡豆的香气萦绕在周围,书页和玻璃杯静置在一旁,清风拂来,又跟着把喧嚣剥开、抽离。
签字笔在草稿纸上哗哗几笔,他把自己认为的重点勾勒了出来,然后翻开给她看:“至少要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