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泡的吗?
她缩起双腿,蜷抱住自己,窝在那张小沙发上,放空自己。
“那是我的亲人,我自己会处理。”
他错愕,意识到事态不寻常。
“不要这样说。”他抱了抱她,将她按在心口处轻轻拍抚。“没事就好。”
他来的时候,她像遇到救星,抓着他诉苦,说这个客人已经住一个礼拜了,双方每天都陷在比手划脚๐、沟通不良的痛苦中。
她小心翼翼、很宝贝地将那ว张薄薄的名片贴进心口,凝肃保证:“我会收好。”
他换了个姿势,闭上眼睛。“没关系,你继续说。抱不到老婆,听听老婆的声音助眠,聊胜于无。”
于是,他没再迟疑,点开联络清单,按下回拨键。
杨显叔叹气。“自家人,说什么见外话。公司我还顶得住,自己心情调适好最重要。在外头,一切都好吗?”
他吃完早餐,将空碗拿到流理台,她接手要洗,他突如其来地扯过她,低头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那你呢?”
“……现在是半夜。”她听见自己蚊蚋般的低嚅。
于是,两人还真的手牵着手,到เ附近书局买了婚书,然后,跑去跟那对拍婚纱的新人说:“恭喜你们,也请你们祝福我,帮我们签个名,可以吗?”
时时都在关切他的情绪与需求。
知道,却不说破。
再说,他是个好客人,对吃的没有太多要求,他们准备什么他就吃什么,不曾挑剔过,最多是有点小偏食,某些食物死都不碰而已,像是凤梨苦瓜鸡汤。
于是在他的住宿期迈入第二个月时,她主动说要替他收拾每日的换洗衣物。
他轻抚过门口的木刻招牌,原本,这已在那日被砸毁,他请人按原样修复,只是,太过新颖,还是少了原来的古朴味。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取出钥匙,开门入内。
原本凌乱的大厅,他也差人整理过,砸毁的桌椅已全数换新า,看起来,好像一切如旧ງ,却又好像,已经有哪里,再也回不去了。
柜台边,之前来时有一滩血迹,看来触目惊心。这几日脑袋空闲下来,总想着……她那一日,会有多惊慌?多盼望他赶来,支持她?
可他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穿过长廊,进到房里。
这间房,一直都保留着,没再对外开放来客住宿。
有一回婆婆说……丫头想你时,就会去那里睡。
这间房,不只摆放他的私物,也处处都有她留宿的痕迹,看来她睡在这儿的次数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