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指着一处疑点发问时，我凑过去看，突然郑耀扬含住了我的耳朵，我觉得好笑：“干嘛ใ？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
我坦白，这场戏演到เ这个分上，似乎ๆ有些太不值了，再下去会把自己้搭进去。
“见鬼。”
“有，很大的区别。”
“是吗？我不相信。”
我一低头，额上的头发几乎ๆ碰上他的：“还不只这么简单呢！”说着伸出么指轻巧地擦过他的嘴唇，然后把手指含到自己的嘴里吮吸：“有湖蟹的味道。”
我感觉到他的舌头在舔我的耳廓，妈的，说是演戏，有必要这么逼真吗？我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没有出血，但傻子也应该收到了这个警告。
可恶！他已经发现了──我的敏感区。
“是你先问起来的，而且我想说。对着你，好像突然之ใ间没什么障碍了，不像对着他，明明很亲近，但感觉上却很远。除了耀扬，我徐秀芳没有其他弱点，所以也不怕说。”
“你能啊。”
看我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一脸平静，他低沈的嗓音透着股玩世不恭：“要是你有更好的建议，我可以采纳。对了，你也可以选择回美国，也许外公真的喜欢你，要继续留你当秘书也不是不可能，但你记住：成业不会要一个无能的人。”
“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喜欢一个大男人在你床上的。”
这样不羁的人怎么肯让别人安插内应？这跟监视一样，没有人肯这样做。
“他就是对我胃口，我跟他说了，要派你们几个ฐ过去帮他，他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将来把成业送他他会不要？他不是不要成业，而是懒得跟这里一班老朽争，他已有了他自己的一方天地，他的宙风，如今香港有几人不知！”语气竟透着遗憾和感叹。
35
后面的几天里，我们并没有机会再亲热，我被徐秀芳拉去澳门、泰国兜了个大圈。理由是：“都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再见你了。”
她靠在我肩上，比我那些美国女友都亲密，她对我是种精神上的依赖，可能有些温情的东西郑耀扬给得不多，他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付出精力，其他都无所谓，甚至是他的未婚妻和另一个男人出游，他也可以因公而废私。
夜晚，在泰国一家夜总会，当我将大面额钞票塞入舞女的大乳房里时，秀芳哈哈大笑，我们对这类低级游戏并不感冒，这两天玩疯了。
我们走出来吹风：“喂，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女朋友？”
“你让我提哪个？”
“坏男人。”她笑着打我一下，“谈谈最刻骨铭心的那ว个。”
“是不是女人都喜欢知道她周围男人的女友情况？”
她笑：“我说你别得寸进尺啊，我认真问你呢。”
“现代人还有什么刻๑骨铭心的感情？”我嗤笑，“结局都不算好，嗯，不过放心，你会是例外。”
“我觉得你是个懂得感情的男人。”
“我？是懂得做爱吧？”我摇头自嘲。
“说什么哪你！”她笑骂着，“你这人真让我摸不透。”
“没有你的郑耀扬摸不透。”
她停下脚步靠上栏杆，笑容渐渐隐没，表情有些伤感地向远处望去，悠悠道：“陈硕，你走了，我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怎么เ了？别说你移情别恋上我了。”我靠过去拥住她的肩膀，她有心事，肯定跟那人脱不了关系。
“我觉得耀扬最近很奇怪。”
“嗯？”
“我是说，订婚并没有令我们的关系更亲近。”她回头用那双明眸直直注视我，“我觉得他有别的女人了。”
“瞎说。”我调开目光，“别ี自寻烦恼秀芳，没有人比得上你。”
“可要是耀扬不这么เ认为呢？”
“他这个人不随便允诺，既然他肯跟你订婚，答案你应该很清楚了。”
“我原来也这么想，可我现在觉得不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多日的伪装有点支持不下去了，“我就是觉得他有别人了。”
“别这样。”我的手臂更收紧了些，“永远别为猜测烦恼，永远别ี。”
“女人的直觉不会错，那个人让耀扬魂不守舍，他时常走神时常若有所思时常……会忽视我。”
我的心猛地一颤。秀芳一转身扑到เ我怀里，反复说：“他对我不再热情，我甚至──甚至在他脖ๆ子上发现吻痕，耀扬不喜欢别人在他身上留痕迹的！从来不喜欢。可是这一次，那么明显，在他换衣服时，我还看见……肩膀、胸口上都有……我受不了的，就算知道他一直有别的情人，可亲眼看到เ还是会受不了，陈硕陈硕。”她呜呜哭泣，像个ฐ孩子般的，也只有郑耀扬能ม让徐秀芳表露这样脆弱的一面，“这次，我提出要跟你出来，他竟然一点都不介意。”
我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郑耀扬，我和你再不能这样下去了，是了结的时候了。
回香港已经是星期一，有人来机场接我和秀芳，大家似乎也对我和他们芳姐的二人之ใ旅感到惊异，是啊，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但因为双方神情坦荡、表现友爱，使众人暂且相信这只是一趟轻松的公差ๆ。
中午不顾疲劳，直接去跟曾伟祺汇合，行李直接托运，廖京已提前被护送上机，我跟阿祺搭下一班。张冀云、波地、秀芳都来海景别墅为我饯行。
“保重，陈硕。”分别与他们拥抱一下。没有太多的离情别ี绪，也不期待再多，我踏上回程之ใ路。
在机场候机厅，我跟阿祺ຘ静默不语，直到──郑耀扬走进我们的视线。没有穿西服，高大笔挺的好身板一身灰白，显得很休闲很矫健，鹤立鸡群，很多人的眼光都向他看过去。他没什么เ表情，径直向我走过来，我没有动。
他说：“不想跟我说一声再见？”
“还会见吗？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说。”
他把手伸过来抚摸我耳鬓的头发，旁้若无人：“别ี把事情说得太绝对。”
“我认为现在已经没有这个ฐ必要。”用手臂挡开他的手。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不再说话也不再动作。我们就这样持续沈默着，阿祺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光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但我们始终只是沈默而已。直到要上机，我站起来。
郑耀扬突然一把拉住我，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然后他重重吻上了我，周围一阵惊呼。阿祺ຘ过来扯住他，郑耀扬并没有纠缠，可能也意识到场合问题，我们立即被分开，阿祺ຘ涨红了脸冲他怒吼：“妈的，你个ฐ疯子！”
我往后退两步，用手背缓缓抹了一下嘴，所有人都在看这出好戏了，别ี闹大了上明天的头条，郑耀扬毕竟是公众人物。
对视片刻，我转身疾步而去，阿祺ຘ骂骂咧咧地跟上来，从来没有这么着急登机，倒不是怕他会跟上来，而是怕我的心没有随我的脚๐步跟上来。
从此形同陌路了，郑耀扬。我以为这就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