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上“幽灵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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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阿玉和田艳站在各自窗前๩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就在付涛被架上警车的一刹那,俩个女人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付涛——”只可惜当时被恐惧团团包围的付涛没有听见她们的声音。

在被拘禁期间,付涛想尽办法和堂兄通了两ä次电话。付涛的堂兄是驻某军区的一名军人。付涛在电话里反复强调:“台湾问题绝不能手软!”

和往常一样,有色心而无色胆的付涛安分守己。轮机长的太太金莲遂取笑付涛๙,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干嘛那么เ拘谨,放松一点才好。付涛๙一边点头称是,一边为ฦ对方中了埋伏而暗暗自喜。付涛๙一直将阿玉当成自己的猎物,没想到自己้却成为了金莲的猎物。正所谓:螳螂捕蛇,黄雀在后。金莲虽值更年期,但风韵犹存。如果不是因为阿玉,付涛情愿被她俘虏。金莲常常借题挥,趁机用手捏一把付涛的脸蛋,又掐一下付涛的屁股。付涛๙虽然不反对她这样做,但他总担心阿玉看了会不高兴,于是用万分无຀奈的目光盯住阿玉。阿玉见状,吃吃地笑了起来,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其实,付涛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又不是阿玉家的什么人,阿玉又怎会为了他而争风吃醋呢?

这天下午,船进入台湾海ร峡,一群不之ใ客从天而降——这是来自于宝岛台湾的鸽子。正在甲板上敲锈的付涛๙抓到一只,仔细盘查,现鸽子的脚踝处套有金属环。很显然,这是信鸽。付涛从小就爱养鸟,自称懂得一些鸟语。经过一番๘严刑逼供,付涛一口咬定这只鸽子是来自台湾的间谍。

听到เ这里,船员们个个义愤填膺。看来,公司领导信口雌黄,已๐经激起船员们的共愤。付涛补充说:“身为公司领导,说出这样没有水平的话来,着实令人感到寒心。据说,那位领导也是船员出身,就职前信誓旦ຆ旦ຆ,说要保持船员本色,‘俯甘为孺子牛’,一心一意为ฦ船员谋福利,等到他做了官,早ຉ将那些誓言忘到了九霄云外,到最后过海拆桥,忘恩负义,自已反倒变成了骑在牛背上的人。原来,他的良知被狗吃掉了!”

孔夫子激动的时候唾沫四溅,但船员们都像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后来的情况,不用孔夫子多讲,船员们都很清楚。但是,船员们都愿意听孔夫子再讲一遍。孔夫子当仁不让,并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正因为公司领导失去民心,且不善经营,致使企业年年亏困。眼看着这么大的企业即将断ษ送在这样的平庸之辈手中,主ว管部门心急如焚,很快委派了新一任领ๆ导班子。新任领导班子在反复总结经验教训之ใ后,决定从恢复企业向心力着手。为了笼络人心,他们会在人心动摇的时候给船员涨点工ื资,多则几十元,少则几元。为了进一步调动广大船员的工作积极性,稳定船员队伍,他们也๣试图借签西方先进的管理经验,并且出台了一系列激励政策,即实施ๅ奖惩制度。如果船员们拼命干,而且干得特别好,又能ม令他们满意,他们就给你颁一个金奖。不过,这个ฐ金奖的含金量并不高,也就值5๓万块钱๥。按照ั公司规定的分配原则,船长和轮机长各分去1้万块,剩下的那部分3๑o多号人都要分,分到我们下面水手手里的也不过就是几百块钱;得了银奖,就只能分到3万块钱;得了铜奖,你就得自个ฐ儿掏腰包,反过来给公司领导红包。说白了,就是扣钱๥。想想看,本来应该给船员涨工资的钱,他们却要克扣下来,而你必须付出比平时多出百倍的努力,到最后能ม不能ม拿得到这笔钱๥还是个未知数。这就是领导阶层所鼓吹的‘激励机制’。这就好比大人手里拿着一块糖,对3岁小孩说,听我的话,就给你糖吃。于是,大家都傻得跟3岁小孩一样,为了那块不值钱๥的糖拼死拼活地透支体力,有时候就连国家法定的每周两天休息时间也被取消了。流血流汗的是一线船员,而最终领功受赏的却是这群整天酒肉穿肠过的公司领导。每年年底,那些喜欢制造新闻的新闻单位就会自地组织起来,举ะ办一系列ต评选活动,公司领导就曾多次获得多项提名。在他们眼里,这份荣誉的份量决不亚于奥斯卡金像奖提名。谁又曾明白,这份荣誉其实应该属于奋战在生产第一线的广大船员兄弟!”说到最后一句时,孔夫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搏得在场船员的阵阵喝采。

这天,船长的女人也破例登上驾驶台,协助船长工作,顺便为引水和舵工ื递递茶水。这原本单调而枯燥的航行,因为船长女人的出现而抹上了一层欢乐而浪ฐ漫的色彩。

船长带家属是政策容许的,倒也无຀可厚非。只是青春靓丽的阿玉为ฦ什么会爱上行将就木的老船长,这事确实令人匪夷所思。老船长只适合做阿玉的父亲,父亲怎么เ能与女儿同床共枕呢?这简直就是乱伦嘛ใ!这样老夫少妻的组合着实让人心里不能ม平衡。船员们都在暗暗替阿玉打抱不平,说阿玉一定是缺少父爱,所以才会找一个和父亲一样老的丈夫。尤其是付涛,竟然将老船长当成了假想的情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从情敌手中夺回阿玉。付涛想泡船长的女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可笑至极。付涛也๣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可他还是愿意跟着感觉走,也不管那ว感觉是对是错。

“快去搬油漆!”水手长的命令冰冷而僵硬,令付涛๙不寒而栗。付涛丝毫不敢怠慢,慌忙扔下大米,三步并着两步火赶到船头,投入到新一轮战斗ç中去。

搬完油漆,接着搬运甲板物料。物料é搬到เ一半时,供油的驳船解掉船缆,离开大船。这时,广播里传来三副的声音:“大副木匠上船头起锚!付涛上驾驶台操舵!”水手长随即用命令的口气向付涛๙传达了三副的指示ิ:“就快起锚开航了,付涛上驾驶台操舵!其它人给我继续搬物料!”付涛๙欣喜若狂,领ๆ命后直奔驾驶台。此时,公休船员早ຉ已离船。

此刻,她望着付涛,泪水像断ษ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飞流直下。透过被泪水迷蒙的双眼,她看见他醒来了,并且不停地蠕动着双唇。她知道他想喝水,于是起身去倒水。当她将杯子递到他唇边时,好似有一股力量在她身后推了一把,使她不歪不斜地趴倒在他的身上。她惊慌失措,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凉水劈头盖脸地泼了下来。她胸ถ前的衣服被水淋湿了,紧紧地裹在依然坚挺的r房上。她忽然感到乳t一热,明白那是从他舌尖上传来的温热。她终于明白:真正能为他解渴的不是水,而是自己的身体。她隐约感到他的舌头自下而上急游走,瞬间冲开了她的唇。他企图用舌头撬开她那坚固的牙齿向更深处侵犯。她隐约感到下身已经潮湿,浑身软绵如同一只温驯的羔羊。她无力反抗,根本也๣不想反抗,索ิ性闭上双眼,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式。他一次次地吹响进攻的号角,她便迎合那ว振奋人心的节奏扭动着迷人的胴体,竭力将女性所特有的温柔和细腻挥到极致。当充实的幸福触电般涌遍她的身体,她一遍又一遍地潮湿了,柔软了,融化了,直至化作一团稀泥、一掬清水、一股青烟……

人一旦被幸福的巨浪ฐ冲昏头脑,就会导致另一个ฐ极端——走火入魔。此刻,付涛的眼前浮现出另一个梦幻世界ศ:那是在一片汪洋之上,飓风席卷而来,不堪重负的龙骨咔嚓一声脆响,万吨巨轮瞬间化作碎屑四散。付涛被一只有气无力的救生筏支撑着浮在海面上。巨浪如饕餮,张开血盆大口迎面扑来。付涛๙感觉整个身体被一种饕残的凶兽吞噬了,痛苦而又兴奋。可惜这种快感仅仅维持了几秒种。就在刹那ว间,身下的救生筏泄了气似地往下沉,付涛也跟着往下沉,一直沉入甜甜的梦乡……

“现在都是什么เ年代了,封建思想还如此严å重,黄花闺女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比结过婚的女人多一层窗户纸嘛!其实,我还是处男哩!”付涛在心里愤愤不平地骂开了。

付涛的第二个对象是护士。身为ฦ白衣天使的她只因讲了一句与她身份不相称的话,付涛๙便头也不回的走远了。俩人相识不久的一个晚上,付涛๙陪女孩在医院值夜班。当时有个9岁的小男孩头部ຖ遭受重创น,危在旦夕,需立即做开颅ๅ手术。付涛将女孩送进手术室后,就寸步不离地守候在门口,为那个ฐ受伤的小男孩暗暗祈祷ຕ。大约一个小时后,女孩愁眉苦脸຀地推着小男孩的尸体走出手术室,白大褂上还染红了鲜血。付涛忙问病人情况如何,女孩便指指身上的血迹起牢骚,说幸好病人死得及时,否则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小男ç孩的母亲得知小男ç孩死亡的噩耗后,以头抢地,哭得死去活来。后来,付涛๙听说那个死去的小男ç孩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每当回想起女孩当晚所说的那句话,付涛๙就头晕眼花,恶心难受。在付涛看来,和一个ฐ没有爱心的人结合,是一件违背道德良心的事情。就这样,付涛๙果断ษ枪毙了这份垂手可得的爱情。和女孩分手后,付涛竟意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付涛๙上船那天,夏荷特地向医院请了假,然后将付涛送到船上。当付涛牵着夏荷踏上甲â板的那一刻,无数艳羡和好奇的目光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这女的是谁啊?长得不错嘛!”船员们都知道付涛๙离过婚并且一直单身,此刻๑见付涛身旁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目光里写满了疑ທ惑,语气中流露着艳羡。船员们站在舷梯口,一边假装着和付涛热情地打招呼,一边用色迷迷的目光笼罩着夏荷。付涛知道这些好色之徒难免会意淫,但毕竟他们没有侵犯到夏荷的身体,所以并不在意,相反却从同事们惊羡的目光中ณ收获着巨เ大的喜悦与满足。

再次回到自己้曾经居住过的那个ฐ只有6平米的小房间,付涛倍感亲切。毕竟,这里曾留给他太多太多的回忆。听说付涛领着一个女人回来了,陈青山也跑过来凑凑热闹,而田à艳则ท像跟屁虫一样跟在陈青山后面。付涛๙正和陈青山寒暄着,只见夏荷与田艳紧紧地抱成一团,有说有笑。

“师姐,新า婚快乐!”田艳说罢,噘起樱桃小嘴๨,露出一脸不满情绪。“师姐,结婚这么เ大的事,竟然不哼不哈,连我这个做妹妹的都被蒙在鼓里!昨天在路上遇见住院部的小红,听她提起这事。后来,我请假到船上来看我老公,所以没有时间去找你……”

原来,田à艳和夏荷是医学院的校友,学的都是《高级护理》,毕业后又被分在同一家医院上班。夏荷比田艳年长,算是田艳的师姐。

田艳回头指着陈青山对夏荷说:“对了,这就是我老公,陈青山。”

夏荷打量着陈青山,连连称赞:“不错!不错!小伙子又高又帅,一表人才,和你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

田艳望着付涛,问道:“这位一定是姐夫了!也不错嘛,看上去挺老实的!”

听田艳在夸奖自己,付涛不由自主地抬起目光,正好与田艳的目光对接在一起。田艳的脸顿时现出一片绯红。田艳慌忙扭转头,和夏荷唠叼起别的话题。

元月份,付涛和陈青山正好都干白天班,除了白天工作八小时,晚上可以自由活动。每天下班后,四人一道下地吃海鲜,喝酒,直到深夜才回来。回来后,虽然疲惫不堪,但付涛“性”趣盎然。付涛的情绪很快传染给夏荷,夏荷显得有些失控。这天晚上,夏荷竟然破例吻了付涛的下身。婚后,付涛曾无຀数次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但失败率均为百分之百。其实,这也不能怪夏荷。学医的人,大多有洁癖。夏荷敢于挑战自己้的洁癖,想必也经历过一番๘激烈的思想斗争。面对夏荷的主动出击,受庞若惊的付涛实在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于是欣然接受。之后,俩人紧紧拥在一起,来了一个法式长吻,付涛๙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第二天一大早,船长接到船员部通知,说公司领导将上船检查工ื作。根据以往不成文的惯例,公司领导上船检查时,所有船员家属都必须离船。原因很简单:只要家属留在船上,船员们就难免会分心。毕竟,船员们和家人分开太久,家人的魅力远远过公司领导。但是,如果船员们都躲在房间里和妻儿亲热,岂不是将公司领导晾在了一边?倘若家属全部下船,所有船员势必集中精力陪同他们检查,听从他们调遣,恭听他们演说……这样一来,才能充分体现出领导阶层的威แ严。

早上七点整,二十多名船员家属匆匆吃过早餐,在船长和政委的催促声中浩浩é荡荡地走下舷梯。家属中间,上有年迈的老人,下有襁褓ຑ中的婴儿,行动多有不便。正好这几天冷空气南下,天气阴冷,家属们走投无路,只好选择逛商场,因为商场里有空调,不至于将她们冻僵。公司领导上船检查,害得家属们像难民一样流浪街头,船员们为此抱怨不停。但是,为了顾全大局,船员们只好将满腔怒火强行镇压下去。

家属下船后,水手们在舷梯口挂起了“欢迎公司领ๆ导莅临检查”的横幅标语。接着,全体船员在梯口两边一字排开,静候领导光临。公司领导原定于上午八点整登船,但是只到中ณ午十一点半仍然不见人影。船员们精疲力竭,忍不住报怨起来。

付涛气愤地骂道:“公司这群王八蛋说话不算数,真不是东西!让船员们苦等不说,还让家属们都跟着遭罪!”

就连一向头脑冷静的孔夫子也๣开始冷嘲热讽:“这些人就是这副德行,七点开会八点到,九点不误听报告……”

直到เ中午十二点,公司领导加上一群跟班的大约三十多号人,终于在船员们焦灼的目光中姗姗来迟。上船后,先吃饭喝酒。公司领导在餐厅里用餐,船员们只好退避三舍。水手们端着碗或站或蹲挤在走廊里,望着碗里的萝卜白菜,再想想领ๆ导面前的大鱼大肉,心里极不平衡。

付涛第一个将情绪宣泄出来:“咱们船员都是他妈的大傻蛋,什么石板鱼龙虾啊,从来都舍不得吃,结果省下来都喂‘狗’去啦!”付涛๙说到“狗”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洪七公在一旁拍手附和:“骂得好!”

孔夫子忙将食指竖在唇边,用嘴长嘘一声,接着说:“小心隔墙有耳!”

付涛又故意抬高嗓门骂道:“这年头,真他妈的邪b!我们人类竟然没有权利‘diaທo’‘狗’,难道我们真的连‘狗’都不如吗?”

大喇叭指责付涛:“你小子总喜欢将‘骂’字说成‘diaທo’字。‘diao’字本来是名词,却被你当作动词用了。汉语,都是被你这种人给糟蹋了!”

一向少言寡语的二水汪风也插上一句:“注意点!小心被狗咬!”

听汪风这么一说,洪七公反倒来劲了,握着一双筷子手舞足蹈,一边舞,一边嚷:“别ี忘了,我是丐帮帮主,我会打狗棒法。”

杀猪匠出身的于屠夫也๣忍不住冲动地吼道:“他奶奶的,我宰了这群狗崽子!”

这时,船长朝走廊里伸出脑袋,厉声喝道:“不要吵!”船长一声怒喝,吓得洪七公等人如鸟兽散。

大喇叭开玩笑说:“洪七公不过是只纸老虎!”

酒足饭饱,领导照例要午休。午休期间,全船务必保持肃静,谁也不能惊扰领导的美梦。等到下午四点钟,领导从梦中醒来,打了三个哈欠,又伸了五个懒โ腰,这才从床上坐起来。又过了半个ฐ小时,领导终于调整好状态,宣布开始检查。船长带领所有高级船员全程陪同,只要领导提出来的问题,不管是对是错,众人一致点头,统一口径:“是是是!”“对对对!”“马上整改!”。折腾到เ晚上八点钟,领导例行公事——召开全体船员大会。

此时,家属们已๐经在岸上吃过晚饭,匆匆赶了回来。听说公司领导还在船上,大副太太领着一群家属径直冲进会议室。大副太太是一名律师。律师能言善辩,最怕找不到对手。女律师怒气冲冲,开门见山:“这里谁是最高领导?”

公司领导向来目空一切,和船员们说话时从来不拿正眼瞧对方。这会儿见家属们蜂拥而至,心想这群女流之辈从未见过公司领导,这次一定是慕名而来,于是颇็有些沾沾自喜,并且不无骄傲地说:“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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