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卿骑在马上,忽前忽后观察,一直未见异常,也没等到展昭返回。三人赶回包府,天sè已๐晚。
“府里一切皆好。老爷陪夫人早早吃了晚饭,这会儿正在说着笑话。……怎没见展大侠回来?”
小黑笑道:“行啊,乌江迎姬刚ธ演完,再演一出包蒸饺子,二位意下如何?”
展昭皱眉道:“说起饺子,黑陶茶壶里的戏文,又滔滔不绝往外倒!……就此打住!小黑,咱们还得去趟庐州,延请个ing通周易的人,回来细细把这剑谱弄明白!”
董小卿已戴上展昭的帽子,正用自己那顶绒帽擦脸:“行,好干净的黑脸!要不要擦擦干?”
“唉,这时真有些惦念老爹老妈了,改ri再上杏花楼吧!”
“当然当然,”展昭皱起眉头,“嗯,只有醉侠才做得到!”
小黑这才收敛起笑:“要练兰花指,其实也很简单,只需把内力运到指上即可。唉,小黑却没这么便宜,一切要从头再来,练好气沉丹田,否则,心里想着兰花指,越练越偏!”
展昭朗朗一笑:“没用!再敢用,一刀剁下来,当兰花猪手啃!”
董小卿在旁看出展昭情绪有些低落,马上灿灿笑了起来:“展昭,咱们寻寻觅觅,没走弯路,直接找到包家村,棋谱平平安安捏在黑侠兰花指里,就是上上大吉,还要奢望什么啊?”
哦,真是要糊弄他们啊?那本棋谱,只是拿来糊弄他们的?
“搔什么เ脑袋?想要珠花?给你一朵!”
话未说完,包兴头上挨了个爆栗,小黑边坐起来,边骂道:“敲开脂粉店?敲开你这猪脑袋!”
“剑谱?小的没听说过啊!”
小黑拍了拍手,说:“女角儿就别找了,孩儿自会担当,爹只须找几个俊朗威猛的男ç角儿就行了!”
“爹爹走好,记得七月七ri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小黑摇着一头珠花吟道,挥着黑黑的兰花指,跟父亲告别。
两名家丁原还怕打碎瓦罐,见包员外已๐夺在手里,顿时双棍飞舞,朝刘ถ妈妈背上屁股上打去,打得她哇哇大叫,抱头逃出包府。
其实,哪位父亲心里,不希望自己้儿子是文曲星投胎或武曲星投胎?包员外心里,还希望包拯是文武双曲星投胎呢!你杀了自己家的黄狗,要给他来个ฐ狗血喷头,蒙蔽他的心智,不是来找死吗?
周氏觉得给包家续了香火,很欣慰,点头笑了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说着,就用襁褓把他完全裹了起来,只剩下黑黑的小脑袋露在外面。谁知,这时她却觉得脑门上挨了一拳!
“嘿嘿,夸我知味,只怕那ว兰花猪手,没兰花味!”小黑笑道,“兰花够雅,猪手够俗,用这菜名,只怕为了哗众取宠!”
“岂敢岂能!真心告诉爷,小店用的兰花,采自嵩山幽谷,贵比燕窝,只是常人不识,以为ฦ费牙,不如红烧猪手入口即化。爷,您定是铁嘴钢๐牙!”
“哈哈哈哈,让厨下煮一把斧子来,俺定给你嚼没了!”小黑边笑边朝窗旁一睃,那汉子不由自主将手搁在布包上,小黑明白包内藏着斧ร子,不禁心中一凛:又是辽人?在此等谁?!
“小二,快去端一大盆兰花猪手!这位客官,怕是少林寺的高手!……”
“嘿嘿嘿嘿,俺是啃兰花猪手的高手!”
一眨眼,店小二托着一大盆猪手过来:“客官,兰花猪手到เ了!”
小黑果真闻到一股幽幽兰花香,想起展昭说过“你那猪手没有兰花香,只有脂粉味”,心头不禁一酸,紧接着,又是一乐:嘿嘿,莫非展昭在这儿尝过兰花猪手?!如此看来,去少林寺找到展昭和董小卿,定然有望!
那兰花猪手,还越啃越香,小黑正是嘴里啃着,眼中盯着,手里还拿着,似乎ๆ怕它们会插翅飞走……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鸣锣开道声和阵阵吆喝,笑着心想,怕是那ว个ฐ吃冻粥的范仲淹上街巡ำ察了,只要不来抢这盆兰花猪手,小黑我照啃不误,啃完为止!
谁知,嘈杂的巡街声中,忽然掺进一种兵刃的磨擦声,还就在耳旁!小黑扫视窗旁,那汉子竟从布包里取出两柄板斧,刹那间跃上窗子,要向街上扑去!
真是一条穷凶极恶的辽狗!……这两柄板斧,难不成要跟范仲淹去抢冻粥?!哼哼,饿疯了也该来抢小黑的兰花猪手呀!
呀呀呸,给你吧!
说时迟那时快,那汉子抡起板斧ร正要跳下,小黑右手一扬,运动兰花指功,扔出一只兰花猪手,噗哧唰,一下将它深深嵌进那汉子背脊和肩胛骨间!
那汉子却仍是一声狂叫,扑下楼ä去。
小黑毫不迟疑,拔剑在手,也跟着跳下楼去。
谁知,那ว汉子扑到地上,只是抽搐了几下,再也没爬出来,身下一大滩鲜血,怕是跌下时板斧ร伤了胸ถ骨。行人虽未伤着,但都吓得哇哇大叫,四下逃散。小黑刚看清那汉子已断气,身边却有一班差ๆ役拔刀举棍,围住他齐声大叫:“刺客,有刺客!”
“他才是刺客,身下有两柄板斧……”小黑用剑指着仆街的汉子,“我是跟着跳下来的……”
忽然,差役朝两ä边闪开,一顶轿子抬上前来,轿帘一下掀开,轿中一位官员指着他,大喝一声:“拿下,押回府去!”
怎么เ,难不成我小黑成了刺客?
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范仲淹吗?怎么胡判乱断ษ?那辽人肩胛骨间,还有一只兰花猪手,要不要拿去就着冻粥啃一下?……
小黑还在嘿嘿笑着,就被四名扑上来的差ๆ役死死按住,收去佩剑,五花大绑,押在轿子后,吆喝着朝远处一座恢宏建筑慢慢行去。
那ว座建筑,就是开封府尹衙门,二十五年后,小黑真的坐了进去,成为赫赫有名的包拯,包龙图,包青天。但此时,年仅十七岁的他,却是被五花大绑,乱棍催打,押进去的!
进到大堂,一名差役朝他膝弯一棍,打得他双膝酸麻,不觉跪了下来。那官员坐在堂上,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刺客,抬起头来!”
抬头就抬头,谁怕谁啊?!我小黑是刺客?你吃冻粥,饿昏头胡言乱语吧?
小黑抬起头,一眼看见明镜高悬四个ฐ大字,不觉又嘿嘿笑了起来。
“刺客是辽人,还是西夏之人,快快从实招来!”那官员又拍堂木。
哈哈,你也见不得辽人,那咱们是朋友。
小黑马上回答:“我是汉人,家住庐州合肥……”
“你是汉人,为ฦ何与那辽人一起来行刺本官?还有多少同党,快从实招来!”
“哈哈,什么同党?”
“刚才与你在一起的,还有多少人?”
“刚才我在洛神楼ä喝酒啃猪手,酒楼上坐滿客人,只有我跟着跳下来……”小黑吃饱喝足,存心跟这吃冻粥的清官开玩笑。
“那你……为ฦ何跟着跳下来?你双耳打着耳洞,分明是个ฐ胡人,还不承认是辽人?”那官员的口气,明显缓和下来了。
“回青天大老爷,我在堂上明镜里瞅着,自己黑不溜秋,怎么也不像那旮旯里的辽人,辽人在屋子里躲得白白的……”小黑见官员又皱起眉,笑了笑,“至于耳洞嘛,哈哈,我笑老爷一心只读圣贤书,好像连唐三藏去胡地取经都不知晓!五百罗汉里,有五个罗汉,双耳戴着大耳环,还有戴鼻环的,打两个耳洞,不是诚心礼ึ佛吗?”
“大胆狂徒,竟敢咆哮公堂?!先给我……押进大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