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占去比睡觉更大的一块,而且,几乎ๆ还决定了我们人生的很多事:我们日子可以过多舒适,我们被人称呼的头衔,我们必须每天相处的一群人,我们必须听命的人我们日复一日的得意和失意,以及,说来还真过份,我们的自尊。
睡觉多么เ简洁,多么一视同仁;而工ื作多么琐碎,多么岐视。
我拿起弹弓,了一会呆,不知道该瞄准什么เ。
亲爱的宝宝:
他们的旅行没有娱ຉ乐节目,也没有什么เ逛街采购,没有导游照顾你,没有拍照录影留แ念。
好差ๆ劲的旅行者啊。
“他们都只有名那几年,后来就没什么人知道了,有名大概也不是太吸引他们的事吧。”
我每次在现场感动得要命的事,后来再透过电视看到เ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出来是同一件事情。电视好像渔网一样,把有生命的都拦截在网子的那一边,可这一边流出来的,都只是水而已。
我愣了一下,是因为这还是头一次有来宾这么เ郑重地对我做“事后说明”。录完影当场马上做说明的很多。但事隔一个ฐ星期才补上这么เ一句,真的从来没有过。
制作人看我困惑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他说,他这样讲,你就知道是哪件事了。
宝宝,世界并不是战场,人生并不是战争,我们要这么多斗志干什么เ?
有些记者把我当成电视圏的稀奇动物来问问题,这时我会讲不出来。
我正在写字。
那ว是我第一次看到เ她在录影前,漂亮衣服穿好了,头梳好了,却拿起笔很专心地在纸头上写字了。
7月18日床上
比起手机所需要的充电次数,我们的性能算很不错了。
真像一个很棒的人啊。
1้1月6日喝咖啡
亲爱的宝宝:
有些人在电视上出现的时间真够长的,几十年都有。
你都从小孩变大人了,他们还坐在那里播新闻;你都从无忧无虑变成充满忧虑了,他们还是笑嘻嘻地在说那个笑话;你都失去好几个最亲爱的人了,他们还是唱那歌。
宝宝啊,在看电视的人眼中,这些人的人生,到เ底是可羡还是可悲的啊?
番外篇:很够种的人,不中听的话
10月9日书房
亲爱的宝宝:
最近有个很够种的人,跑到เ他从来没去过的、别ี人的地盘上,大大咧咧地讲了番不中听的话。
这人向来敢讲,这是他的本事。
坐在底下听他讲的一堆人,倒东指西划地评鉴起来:
“这话不够大胆啊!”“那段不够锐利ำ!”
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听别ี人讲自己้不愿意讲的话,还能ม这么有优越感地嫌人家不够种,着真令我诧异。
要不是这些人自己้都不出声,何必大老远地搬了尊菩萨过江来显灵啊?这下又轮到他们来啃着瓜子品头论足了。
当是在看马戏团表演把头往狮子嘴里塞吗?
模特
11月7日车子里
亲爱的宝宝:
我经常遇到模特儿。非常高的模特儿。
她们常常被化上很美丽的妆,被穿上了炫目的衣服,然后一整排地排列在后台,面无表情的等待离场。
我在后台,从她们身边找缝隙穿过,好像闯进了巨人专门放洋娃娃的房间。大量的纱、蕾丝、花朵、颜色、拂过我的耳边,窸窸窣窣,好像洋娃ใ娃在耳语,但其实她们并没有人讲话。
这时候,如果突然听见一声:“我常常看你的节目喔。”真会小小愣住,好像冷不防被人从云端叫住一样。
实在很难记得模特儿也不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女。我朋友说,太高的人会给我们这些一般人“奇观”的感觉。我们会赞叹、会慑服、事后也会想念,但我们不会料到,我们也可以跟“奇观”聊天。就好像我们不会想到เ可以跟大峡谷、或者跟天上的烟火聊天一样。
我到เ现在都还记得,我的第一个节目就遇到一群模特儿,他们就在美丽ษ又冷漠的经过我旁边时,忽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有看你的节目喔”。
那是奇妙的感觉,但我也一下就忘记了,直到下一次遇到模特儿再听到同样的话,又会惊讶一次,再听到一次,又惊讶一次。
我就是没办法把她们当成和我一样的人类,我知道这很顽ื固,也不专业,但那又怎么样呢?这种偏见,是心怀善意的偏见,而且带来额外的快乐。因为感受到เ“物种之间交流的和平”。
亚马逊河奇遇
11月8日飞机上
亲爱的宝宝:
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我这辈子第一次跳下去游泳的河,会是亚马逊河。
我从小就被带到游泳池去学游泳,后来和朋友跑到เ海边去游泳,但是我从来没有在河里游过。
这应该不算太稀奇,在城市长大的小孩,本来就没什么เ机会跳进一条河里去。
我长大一点以后,经过的地方แ变多了。有一次我从旅馆,特别走到长江的岸边,望着长江呆,想着:“这就是长江啊。”然后,我就蹲下去,用手盛起一捧的河水,扑在脸上,算是和久闻期名这条大河打个招呼。
但是,搭着小船在亚马逊河上划行,似乎ๆ是另外一件事情。因为这条河对我来说,实在太象故事里的河,电影院不像会直接出现在脚๐边的河了。当时小船划行到เ亚马逊河黑水和白水交界的地方,看着河水神奇地浮着一条界ศ线,同船的人都跳下去,于是我也跳下去了。
对了,我第一次钓鱼也是在亚马逊河,用的钓ี具非常简单,就一个ฐ把手,连着一根线,线上连一个钩子,钩๗上钩๗一块生肉。把线抛出去,过一会就有鱼来吃,钩的是亚马逊河里的牙齿兴兴如锯的食人鱼。
第一次游泳的河是亚马逊河。第一次钩的鱼是食人鱼。小时候如果听到这个预言,一定会觉得是吹牛。
宝宝啊,我在电视里遇到เ的大部分人,很红很红的,唱歌跳舞演戏的明星,很多也都觉得现在的人生很奇特,和他们小时候以为ฦ的人生完全不一样啊。
我有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比起来,亚马逊河拉、食人鱼啦,算是很客气的奇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