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拆开包裹，是一件水红色的春装外套，周小枫喜滋滋地换上，花玉柳一个劲地夸奖：“真好看！”金州话里，说真怎么样，这个ฐ真字表示程度副词的时候，不平声，而是念第三声，有点像方言“恁”的意思，但又是“枕”的音。方达平抬眼瞧瞧，果然显得很亮丽。花玉柳问他：“小方局长，这衣服不错吧？”方达平说：“不错，真不错。”花玉柳笑着说：“是人不错，还是衣服不错啊？”方达平说：“衣服不错，人更不错。”花玉柳说：“哟，没看出来啊，小方局长还挺会说话。”周小枫笑着说：“啥不错啊，老喽。”方แ达平顺口说：“老啥，你比花主ว任小好几岁吧？”花玉柳说：“可不是嘛，我才是老太婆呢。哪像小枫、可薇她们，还年轻着哩。”方达说：“李可薇？她应该比小枫姐大吧？”周小枫说：“差不多，我们是一年生的人。”说完，收了衣服，装好，坐回到办公桌前。花玉柳也回她的办公桌去了。
齐大彬说，人事科长是最后一个“承认”知道消息的人，而方达平就是那ว个真正的全局最后一个ฐ知道消息的人。这一年来他两耳不闻窗外事，躲在文字背后修身养性，常常是单位生了什么เ事情，都被人家传完了，他才朦朦胧胧听到一星半点。要说政研室的花玉柳是一位消息灵通人士，可是她说话办事老是遮遮掩掩，方达平又不是一个对这些花边新闻上心的人，干脆就没有注意过她的异常表现，所以对什么事都是后知后觉。再说了，很多事情，对于方达平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事情，没什么เ兴趣，自然就无足挂齿。
易长军把手往桌上一拍：“就这样定了！打酒！”
冯志强说：“干了？”
一边下楼，净清一边说：“方施主ว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方达平停住脚๐步：“愿受禅师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