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庆、花玉柳和周小枫正常上班了。方แ达平知道，他们已经拿出了工作报告的初稿，交给领ๆ导审阅了。方แ达平觉得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样子，与花玉柳和周小枫打过招呼，他还是该干什么เ干什么，可是在周小枫接到เ电话，去门卫那里取包裹时，花玉柳忽然端着她的水杯走到门口，关上门，转过来走到เ方达平身边，压低声音说：“工作报告的起草小组是刘ถ局长和郭主任定的，小方局长，别有啥想法啊。”方达平赶紧说：“怎么会啊，我刚来不久，没有经验，确实得多跟大家学习。”花玉柳说：“其实拟定名单的时候，我推荐了你。咱科里就这几个ฐ人，老马不说了，哪差ๆ你这一个ฐ啊。而且基本材料原来都是你弄好的。”方达平说：“没事没事，这几天我正好偷懒了。”花玉柳还要再说，门声一响，周小枫回来了，花玉柳说：“小枫啊，又买啥了？打开看看。”
张天保还要再说什么เ，忽然有人问赵银廷：“赵科长，听说这次会议要推选副处级干部？”赵银廷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含糊地说：“听谁说哩？我咋不知道？”问的人说：“全世界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另一个业务管理科的科长，叫齐大彬的，说：“人事科长都是最后一个承认知道消เ息的人。”他把“承认”两个字说得很重，说完冲大家还挤挤眼睛，于是一座人都笑了起来。赵银廷也哈哈大笑，还喷出了几粒米来。方达平便知道，这事十有是真的了。
万万没料é到，多年以后，他方แ达平也会犯这种幼稚的毛病。他那ว时候如何对那个年青人生了恶感，刘ถ生祥现在就对他如何没有好感。他怎么就一点警惕之心就没有呢？往这个办公室里打电话，谁能够那ว样毫不客气地直接问接电话者是谁呢？除了领ๆ导，还是领导！而他居然还会觉得人家唐突和冒失，因而要负气一般地顶回一句“你找谁？”真是比之当年那个大学生都还不如啊！
所谓第一摊儿，就是目前的酒局；第二摊儿，自然是饭后的消遣。现在的请客吃饭，很少有酒足饭饱即告结束的时候，常常是喝完了第一场，还有第二场，或者到歌厅，或者到宾馆，或者到洗浴ภ中心，如果觉得喝得不尽兴，甚至还会到夜市的地摊儿上接着豪饮。金州的夜市非常达，一到晚上，各大居民聚居区都有灯火通明的大排档，金州人对酒局不称“场”而称“摊儿”，带一个ฐ儿化音，就跟习惯了夜市上的地摊有关，听上去非常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