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靠在门上，紧紧ู地顶着门，手和腿抖了。
我胆战心惊地慢慢打开了门，门外确实没有任何人。我回到屋里，紧紧ู地关上门，却现地上有一封信。
虽然只有几秒钟，但那张脸和那双眼睛足以让我永生难忘。
美院院长长了一身令人惊异的肥肉，将身后的真皮老板椅塞得满满的。他的肥胖使他的头部看上去十分的圆，像一个篮球。他总是将留存不多的几根头整理得油光铮亮，稀稀拉拉地摆放在基本上已经完全荒芜的头顶上。
“也可能吧，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懒得跟他们争辩了。
我听他说我神经衰弱就像听说我有神经病一样恼火，但表面上还是很有礼貌地敷衍着：“哦，是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刘旭刚点头道：“知道啦，大夫。”
我回忆起了昏迷前的感觉，我淡淡地说：“我觉得没事了。”
我心不在焉地随口一一答应着他们。我注意到有几个学生仔细地打量着舒悦。并在我的身后窃窃私语着什么。
舒悦在后面紧ู跑几步追上我。
那不是什么枕头，而是一个人的背，一个陀得很厉害的背。
我醒了。
“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真正快乐่过吗？听说当一个人在忧郁的时候，即使看到灿烂的阳光，也只会感到它的燥热和刺眼，而不会觉得晴天的美好。”
她指着最上面的一幅油画。画中ณ一个半裸的少女坐在画室的台子上。
“啊，啊——！”随着她歇斯ั底里的连声惨叫，她的手被我生生地从她的胳膊上拉了下来，上面血迹赫然。
我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忙着呢！等会儿再打。”我大喊着说，不管对方是谁。
“快扔了它！”好像是舒悦的声音。
“什么？”
“骷髅头！快扔了那骷髅头。你就安全了！”
我来不及细想，一把扯下骷髅头项链，抬手向右侧的窗外奋力扔去。骷髅头被扔下了公路边的沟中。
接下来生的事像一个奇迹：那辆车降低了度，突然从我的车后冲下了公路，像是去沟里追赶那个骷髅头去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将车缓缓地停在路边。一推车门，车门竟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心里痛苦地叫了声：“我的宝马！”
我从路边向沟里望去，只见那辆车已๐被一团大火和浓烟吞没了。由于刚ธ才的极度紧张和恐惧，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气，一动也不想动了。
难道那骷髅头真的是个不祥之ใ物，引来了鬼车的追赶吗？那个ฐ电话是怎么回事？舒悦又怎么知道我正在遇到危险？想到这里，我忙掏出手机，查看刚才的来电å号码。
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像是一个公用电话。我拨了回去，接电å话的人是个很苍老的女人的声音。说刚ธ才打电å话的人刚走，我问她电话的位置，她不说。反而啰里啰唆地问我是谁，为ฦ什么要找电话等等。我一生气，啪地关上了手机盖。可不到一秒钟，手机铃声响了。
我想肯定是舒悦，忙对着手机喊：“喂，舒悦，舒悦。是你吗？”
回答我的却是一个ฐ缓慢的冷冰冰的男人声音：“马军，你小子真被她迷住了？”
我听出来了，是刘旭ຓ刚。一时不知说什么。
“喂，马军，你没事吧？”
“有事，天大的事。”
“什么，你是说你被一个无人驾驶的汽车追杀？”被我的电话召来的警察根本不相信我的陈述。冯队更是如此。
“我没指望你们相信我。”我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
“你肯定是出了车祸，以此来逃避自己的责任。”
“随你怎么说，证据呢？”
“会有的。”
一个警察从路边的沟底爬上来说：“邪了门了，下面真的没有现尸体。”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冯队。
“看来，我们还有多次交道要打。”冯队面带讥讽地说。
“乐意奉陪。”
“不管这个ฐ案子的结论如何，别想拿什么鬼怪来搪塞我。”
“我也不相信，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我们面前，刘旭ຓ刚ธ从车里钻了出来。
“马军，到底怎么回事？急死我了。”
“没事，一起小小的车祸ຖ。”我轻描淡写地说。
“真的没事？”
“真没事，有冯队这样忠诚的卫士保驾护航，我能ม有什么事啊？”我瞥了一眼冯队，看到他恼怒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爱。
冯队：“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住进单间里受到二十四小时的严å密保护的。”
我一脸真诚地说：“我说冯队，你为ฦ什么เ就不能相信一次我说的话呢？”
“因为你说的是鬼话！”
“警察的职责不正是从这些看似鬼话的供词中拨开重重迷雾使案情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吗？如果每个案件的当事人直接告诉警察真相，那如何体现你们这些人民警察的风采呢？”
“好，精彩。你是否在暗示我你对我们有意隐瞒了事情的真相？”
“我告诉你，我所说的也许是鬼话，但我是一个画家，一个画家最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我可以离开了吗？”
“车得扣下。”